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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升平快意嬉游。对良辰开笑口。看春生金屋。月满铜沟。不求欢乐反招僝僽。——
“病在我自个儿身上,迟早是要知道的,你们打算瞒我多久呢?”
“我们怕你接受不了……”
他微微一哂,“最糟的结果无非就是死亡,来这世上走一遭的人最后不都是这结果么,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死亡哪有他说的这般轻巧?念眉只觉得胸口像压着千斤巨石,倾身紧紧抱住他,“别这样说,你会好的,会好的。”
他抚着她的长发,“那你还哭?”
她果然不哭了,擦干眼泪仰起头看他,“我刚才跟乔叶通过电话,她是医生,我向她咨询了一下你的病情。她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也说这不是绝症,只是麻烦一点,治疗会有风险。她说她跟法国以及北美的一些医疗机构都有联络,愿意帮我联系权威专家再做进一步的讨论。如果……如果有合适的资源和更好的条件,你可以到国外去接受治疗吗?”
他捧住她的脸,“真是巧了,刚才大晖打电话来,也是说这个事儿。他们还真不愧是兄妹俩!”
原来刚才打电话来的人是叶朝晖。念眉问:“他怎么说的?”
“他有一位客户也是跟我类似的病,请的美国华裔专家做手术,正在康复中。那位专家如今就在海城,如果有需要的话他可以把人请到帝都来为我会诊。”
“真的?那太好了,什么时候?”
她眼里燃起的星火和她不加掩饰的关心不是作假的,穆晋北觉得高兴,“不着急,大晖刚回到海城,他爸爸现在情况不好也需要人照顾,忙得脱不开身,过完中秋看看能不能好些。专家也是海城的三甲医院请去做学术交流的,总得等他把手头的事儿也了结才能计划别的。放心吧,那血管没长利索也在我脑子里待了快三十年了,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念眉捶了他一下,眼眶还是红的,“你怎么这么不忌讳呀,死啊死的挂嘴边!”
他张开手包住她的小拳头,“我以为你是最温柔的淑女,没想到打人还挺疼的。”
“跟你说过了,我是断掌,打人最疼。”还有古老的说法认为断掌的女性命硬,她已经失去了家人和老师,如果跟他在一起要以他的生命为代价,她宁可离开他。
他将她的手拉到唇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挨着吻过去,仿佛总能看穿她的心思,“其实我觉得野蛮女友也不错,前提是只能对我一个人野蛮。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有你在身边儿陪着我,比什么都要紧。”
“那为什么又不肯结婚?”她真的变得越发大胆了,这样的问题都敢当面问。
他闷闷地笑,“这么想嫁给我作新娘子?”
“如果我说是呢?”
他敛起笑容,把她的手放在胸口位置,他怦怦加剧的心跳仿佛已经泄露答案,但他仍神色平静地对她说,“念眉,你也看见了,我家里人原先不同意咱俩在一块儿,尤其是我妈。现在态度却一百八十度地大转,你说这是为什么?”
念眉嚅嚅说不出话来。
“你这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那是因为我的病。人就是这么现实,看不到明天的时候才懂得要把握当下。可我问你,咱俩的感情就这么不值钱么?”
共富贵还是共患难,难道非得靠一纸婚书来约束?
念眉的手碰到他下巴上长出的青色胡髭,辗转流连,“我没想这么多,我只想着……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行了。”
他把她拉进怀中抱住,“再等等,念眉,等我……把病治好,咱们永永远远都在一起。”
他始终觉得让女人等的根本就不算男人,可如今他也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终于明白许多事身不由己,许多事……不是他不想,只是他不能。
念眉开始在北昆进修,住他们给安排的宿舍,不用再住酒店房间。
穆晋北来看她,“怎么样,还习惯吗?”
“很好啊,宿舍很近,周围吃饭的地方也多,出门几步就有超市。就是离你好像远了点,你不开车,过来会不会很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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