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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君琦夜间突袭南诏,结果却中伏全军覆没的消息在朝堂内外惊起了震天浪涛。大臣们人人忧心南诏之战会大败,而孙智又在漠北叛乱,此等内忧外患之情形实在是令人担忧。
因此有许多大臣纷纷上表要求太后下令让各地藩王派兵前去相助。
御座上太后头顶凤冠,身着黑色金丝凤袍,一双威严的眼眸冷静镇定的平视着殿中跪着的大臣,沉声道:“此事不必多言,哀家绝不同意!”
“太后!若是现在不让藩王派兵,等到南诏之战大败,南诏再与漠北前后夹击,那我大盛危矣!”
“是啊!还请太后三思啊!”
“请太后三思!”
太后平静的眼眸里染上一丝怒气,眉宇的阴鹜也渐渐浓重,她缓缓起身,慢慢往殿中走去,行至跪成一片的大臣们面前,威声道:“诸位大臣可知,如今局势不稳,若是藩王趁机起事又当如何?”
底下众臣无言以对,这样的后果他们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为了解决眼下的燃眉之急而忽略了这样的恶果。
太后目光淡然,沉声道:“若到了那时我大盛才真是危矣!此事,哀家自有主张,藩王派兵之事不必再提!”
嘉禾宮。
宫人们正在庭院打扫积雪,没想到之一日的雪竟然已经将整个庭院悉数掩埋。
蔽月踩着厚厚的积雪,一步一个脚印的往殿内走去,她在门口跺了几脚试图将鞋上的积雪除去。
轻云正在屋里翻看着从前积压的账册,为开春给各宮制春衣做准备。
蔽月疾步走近她,摆摆手将殿内的宫女尽数屏退出去,皱着脸急道:“哎吆!如今你竟然还有心思看这个!你都不知道前朝都闹翻天了!”
轻云抬头平静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又垂下头继续看账册,轻声道:“前朝不是有太后吗?”
蔽月急的一张脸几乎皱成了一团,“这些大臣纷纷上表要求联合藩王出兵平乱,都在宣政殿跪了一片。”
轻云依旧风轻云淡的问道:“那太后如何说?”
“太后自然不同意,强行退朝了!不过我看那些个老家伙不会就此罢休,这事恐怕没完!”蔽月突然上前一把夺了她手中的账册,急道:“你倒是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轻云淡然的眉目间露出一丝忧愁,道:“此事我们不必插手,太后自会处理,倒是这后宫里怕是又要不太平了!”
蔽月恨道:“哼!这后宫压根就没有太平过!”
轻云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低头思索了片刻,才道:“你去各宮通知一声,就说本宫有要事要与各宮姐妹们商量,请她们务必前来!”
蔽月虽不明白轻云为何突然要将那些个只懂勾心斗角拈酸吃醋的女人聚在一块,但是心知她定有她的打算,便依言而行。
各宮得到通知,纷纷打扮的花枝招展三三俩俩的往嘉禾宮赶来,宫人们刚扫完积雪还没歇到半刻,又开始忙碌起来。
一向静谧的嘉禾宮一时间也变得热闹了起来,殿里一群穿着华丽打扮鲜艳的女人坐在一起,三三俩俩的说着笑,场面看起来甚是热闹祥和。
“也不知道瑾妃娘娘叫我们来有什么事?”一个传着粉色锦缎袄裙外罩白色狐裘,长相清纯的妃子满脸疑惑的问道。
“还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仗着手上有管理后宫之权,叫咱们来好显摆显摆呗!看,这不摆着架子迟迟不出来嘛!”兴昭仪鄙夷的向内殿瞟了眼,满脸的不屑。
“嘘!兴姐姐还是小点声,若是被听去了可不好!”与兴昭仪交好的几个嫔妃连忙向她使眼色,劝她莫要祸从口出。
兴昭仪兀自不服气的掳了掳嘴,却是将头偏向一边,没再说话。
内殿里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飞雪搀着一身淡雅的紫罗兰宮装的轻云缓步走了出来。
轻云今日并未作盛装打扮,只是穿了件紫罗兰宮装,搭配一只翠色的金翅步摇,下坠一串银色的流苏。
她缓步走来,头上的那只步摇在窗外的雪光映照下散发着晶莹的白光,衬的她那张雪白无暇的脸更加容光潋滟,柔和的微笑轻轻挂在嘴角,仿若雪山上灼灼盛开的雪莲般惊艳动人。
众人无不被她身上所散发出的灼灼光华所震慑,纷纷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直到轻云坐下才回过神来。
“今日请众姐妹前来,实在有一件事情想要与大家商量!”清婉柔和的声音自那张柔嫩娇艳的朱唇中轻轻吐出,声音虽轻柔但语气却透着一份威严。
江婕妤淡淡一笑,恭敬道:“娘娘有事尽管吩咐,臣妾等定当遵从!”
嫔妃们大多数都存着巴结瑾妃的心思,现下听到有人领头应承,遂纷纷跟着附和起来。唯有兴昭仪一人沉着脸一副不情愿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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