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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再与黑虎子扯上别的关系,萧子衿便开始推脱了:“子衿不过区区弱女子,只求得能保全性命及清白,远没有寨主的大义,当不得寨主如此礼遇。我看还是”
“什么当不得,当的得?老子说你当得了,你就当得了!别跟老子说些文绉绉的话,老子可没那么多弯弯绕!”黑虎子脾气直,说话也直,决定的事一般也很难轻易改变。
“实话告诉你,老子本来是看上你了,不光是因为你长得漂亮,更因为你是个难道的聪明女人。可是老子知道,让你给老子当压寨夫人未免太辱没了你。既然不能给老子当女人,那就当兄妹吧,反正都算是一家人!”
这些话,也只有像黑虎子这样直率的人才能这般直言不讳地说出来。虽是让萧子衿惊得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但也从中看出这黑虎子是个性情中人。
黑虎子见她还在犹豫,大手一挥,道:“要么当老子的女人,要么当老子的妹子,你自己选!老子向来开明,绝不做强迫人的事!”
开出两条路,让你非得选择其一,这就算是开明?不强迫人?萧子衿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再说那堂下的众山贼们,虽不明白为什么老大会突然转变了态度,明明是刚才还差点要了他命的女人,转眼就非得逼人家和自己结义。但是老大既然这么做,必然有老大的原因,做为手下,是绝对会无条件支持的。于是,一个个的都跟着起哄了起来。有人嚷道:“我们要嫂子!我们要嫂子!”
也有人顺着老大的心意道:“做妹子!做妹子!”
萧子衿怕再推辞下去会惹毛了这伙人,毕竟人家是贼啊,杀人如麻,翻脸如翻书。她好不容易才将局面扭转成这样,不能因这点事再给搅黄了。
“好!承蒙不弃,子衿若是再推三阻四的,那未免就太矫情了。”拿过黑虎子手里的刀,萧子衿也照着他的样子在自己的手背上轻轻地划了一刀。没错。确实只是轻轻地一刀,但许是刀刃太过锋利,一刀下去便已经是皮开血出,疼得萧子衿直想喊娘。可是表面上,她却还要装出毫无痛感的麻木模样。虽然是女人,但也不能叫人小瞧了不是?
萧子衿将自己的血在两个酒碗里滴了几滴。然后自己端起一碗,对黑虎子道:“大哥在上,小妹先干为敬!”
说罢。直接将酒往喉咙里一灌——她本就不太会饮酒,但到了这个时候不干掉,怕黑虎子觉得自己不给面子,干脆就一口闷了。
“哎!等等!”黑虎子急忙喊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整碗的酒都已进到了萧子衿的腹中。
原来这结拜是要先敬天地,念祷词,然后再互饮血酒的。萧子衿再伶俐,到底是经事少了,哪里能懂这一套?黑虎子阻止不止。原本还想再重新倒酒,可是萧子衿酒量不济。一碗烈酒下肚,两颊顿时绯红,须臾间人已经开始迷糊了,指着黑虎子呵呵地傻笑道:“大大哥”
余音未完,她整个人就一头栽倒在桌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老子的妹子果然是与众不同!既然如此,老子也就不拘于礼法了!”说罢黑虎子也一口饮尽了碗中的血酒。末了将碗一摔,朗声道:“血酒既已饮,就算结拜礼成!从现在起,子衿不光是老子的妹子,也是咱们山寨的二当家!你们谁若敢对她不敬就是对老子不敬,都听清楚了吗?”
“老大英明!老大英明!”
众山贼齐声高呼,一个个跟着黑虎子一起都〖兴〗奋不已。刚才没听老大说吗?这个新的二当家居然有本事让整个寨子免于被官兵围剿,虽然他们还不知道是用什么法子的,但既然老大这么说了,他们必然就安全了,性命无忧了,自然是值得庆祝的。
满堂欢呼声中,只有萧子衿昏昏大睡,偶尔嘴里还发出一两声呢喃。睡梦中的她,根本还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中不光成了黑虎子的义妹,还成了黑虎寨的二当家。
天亮的时候,雨也停了。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子洒进了屋子,也洒在了萧子衿的脸上。她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后慢慢地睁开了眼,愣了一愣,忽然想起昨天的事,神思顿时一清,倏地坐起。
看了看周围,这才发现自己如今独处在一间房里。床、柜、桌、椅虽然都比较简单,但是自己方才睡的床却是极软弱的,被子也干净软和的很。只是不知道和阿叶和那些秀女们在哪里?是不是还关在原来的那间大屋里?
再看看自己的衣服,还好,都还穿戴整齐,保持原样,看来并未受到什么侵犯。想来黑虎子是说到做到,没有对她有丝毫不敬。
穿上了鞋子,刚站起来准备看看门是不是锁起来的,门外却传过来“笃笃”的敲击声,有个男人的声音从外传过来:“二当家可醒了?老大让小的给二当家送些吃的。”
二当家?萧子衿显然没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门外的人似乎是怕她听不到,加大了些声音:“二当家,二当家!老大让小的给二当家送些吃的。”
萧子衿这才反应过来这“二当家”是用来称呼自己的。
“进来吧。”
经了她的允许,外头的人才推门进来,将端来的饭菜放到桌上后,冲着萧子衿憨憨地一笑,道:“老大说二当家昨晚醉了,没吃什么东西,怕二当家醒来会饿,特意吩咐小的给二当家送些饭菜来。二当家看看可对胃口,老大说了,若是不合胃口就要换,一定要让二当家吃得舒坦。”
萧子衿看了看,桌上摆的是一大碗新熬的白粥,几个小菜,荤素皆有,还有一碟热气蒸蒸的小笼包,显然也是刚出笼的。看来那黑虎子对她很好呢,连在吃食上都刻意关照。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萧子衿对他们用处大,所以才这样殷勤——也无怪萧子衿想得多,实在是因为她一向以来的经历,不容许她太片面地看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