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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句问话一气问完,洛尘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胡言”
大周朝最多只能算处于资本主义萌芽,而且还是初期,主流还是自然经济。指望李裕这样的出身世家的公子明白资本、市场,简直是痴人说梦。看着他主仆二人的茫然,洛尘香无力地撇了一笑,试着解释,“世人不论做什么,嘴上都谦虚说‘混口饭吃’譬如铺里的伙计,多半是没有田地,或者只一二亩薄田的。指着月俸养家糊口,倘若粮价涨了,伙计们的涨月俸是不是要涨?月俸涨了,价钱自然就要跟着涨。不然东家就要赔本了。大官人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即便如此,也只是北方物价上涨,与南方又有什么相干?”李裕剑眉微蹙追问,已不似先前那般毫不在意,眉头上有了淡淡的探求之意。
“与什么相干?”洛尘香淡淡一笑,“就拿我今朝的晌午饭来说,天气暑热,姆姆做了个凉面,吃着果然爽口。”本来说到这里,洛尘香就停下来了,可看着李裕仍是不大理解的模样,心下微微一叹,自己怎么能指望富家公子知道面条、面粉是怎来的,“面粉是麦子磨的,可南方只种稻子。况且,高祖、世祖费数十年之功,开通运河,不就是为了能够货通南北么。既然都通联着,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还有更要命的,粮价涨了,朝廷的税粮涨不涨?东家的佃钱会少收么?我实话告诉你,十有**还要往上加,毕竟他们也是靠着那点田产过活,东西都涨了,佃钱不涨,岂非入不敷出!如此一来,百姓们怎么活?上回官人说浙东台风,因仓储不足,饿死灾民千余,与此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一谈起经济,洛尘香是神采风杨,清秀有余丽色不足的眉眼,透出令人眩目的亮色。李裕看得有些发痴,只是听到后来,剑眉一点点蹙起,痴迷的面色亦渐成了悚愕。
近几年来,南方各地埠头的所交的税银一年少过一年。他出京时信心十足,以为必能如数追足。如今他深感无力。若强照帮中规矩收足运费,照洛尘香所说,等着自己必是一场大乱。倘若随他们行事……李裕的眉头都快拧成了死结。
他心中愁烦难解,眸光不由瞥向洛尘香,“姑娘心思敏锐,洞若观火。想来必有对策。”
对策,很简单,结束漕帮的寡头垄断。多开几家“快递”就好。可是谁人不知,漕帮是皇帝在各地安插的耳目,哪里是这么容易取消的。
“官人太抬举我了。”洛尘香敛了眉眼,“我所以明白那些,实因旧年父亲病重,操心了几日杂务,略有感受罢了。什么对策不对策的,我是实在不知。”
漕帮是什么所在,李裕比洛尘香更清楚。自己适才那话,本就不当问。所以他也不怨洛尘香明哲保身,莫说她一介小小乡宦之女,就是自己也未必能动漕帮的根本。
李裕涩然笑道,“姑娘当了几日家,就有如此见识。可京里……包括李谋在内,真是枉读圣贤书。”
“依我看,”洛尘香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蔑笑,“就是圣贤书读坏了!好似小女父亲一般,动不动就说什么‘君子固穷’、‘君子喻于义’、‘俭以养德’的话,向他略提半个‘利’字,就放下脸来。好像人人都利欲熏心了似的。”
本朝商户地位虽有提升,可这些士大夫,吃饱喝足,骨子仍看不起钱!这是洛尘香最为鄙夷的。
若是先前,洛尘香这话李裕听着肯定不悦,现下他仍觉着刺耳,苦笑替圣人辩解,“你也过激了,书上也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朱子也曾有云‘商其业者,必至于盈资’说到底是后人一叶障目了。”
竟有古人说过这样的话,洛尘香差点就问朱子是何人了。好在她还记得自己的身份,既然那位是个“子”必是个大人物,据说洛尘香自幼读书,不说是个才女,也颇通书史。难道竟连个“子”都不知道么。
话说到这会,东墙边立着的大座钟“铛铛”地连响了五下,洛尘香起身辞道,“都这时候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老叶叔他们又该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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