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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经过不知多少城镇,小鸭嘴兽实在跟不上脚速,好几次被甩出老远一截,拼了命的追赶上来。
还有走多久?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小鸭嘴兽也是。
小鸭嘴兽鼓了鼓勇气,一冲往上,紧紧地抱住男人的小腿不撒爪,随着脚步的抬起和落下,小屁股一甩一甩的,小鸭嘴兽好几次被甩飞出去,只好转了半边身体,尾巴勾住男人的脚腕,滑坐在他的鞋面上,抽泣着跟着走。
夏日炎炎,太阳又大又烈,晌午时分,路上几乎空无一人。小鸭嘴兽的小脑袋有一搭没一搭的随着男人的走动晃来晃去,难以理解为什么不坐马车,而要徒步往前走。经过一条长长的田间小道,到了下午,才重新又看到人烟。
男人顿下脚步,在城外候了好一会。
小鸭嘴兽抬眼看了看,果不其然,耳边又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这几日来,一直都是这样,当大大大王脚步停下的时候,八成是到了人多的地方。
小鸭嘴兽警觉地从他身上下来,攥着爪子往后退了几步,伸头一看,有些眼熟,已然过了游安城,到了风瑶山开外的那座小城。
小鸭嘴兽抬起头来哀求的看着那人,求他醒来看一看,求他醒来说句话,或许他就不会这么提心胆战。
每当这个时候,男人的表情都会变得古怪诡异,他走路走得极慢,穿梭在人群里。小鸭嘴兽含着眼泪,吓得大力叼爪趾的指甲。它真怕大大大王的锅盖盖不住,随时可能爆裂开来,他时而平静,时而麻木,时而激烈。它最喜欢,最感到安全的是在荒田野地走路的时候,男人的情绪麻木不仁,死气沉沉,只知道往前走。
走着走着他会突然发狂,跪坐在地,埋着头小声的吸气。小家伙最初以为大大大王走的累了,抱人抱得太久,胳膊酸了,它一再陪着小心走过去,那人在地上躺着,利用这短暂的时间接近他,它流着泪蹭一蹭他的脸。
他看起来……好像永远不会再醒来了。
它怎么办?
大大大王怎么办?
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他明明才把它放在桌子上,训它懒懒散散吃得又多。
男人猛然把人从地上抱起来,小鸭嘴兽惊得后退,男人闭着眼睛啃咬他的嘴唇,随后剥开他的衣服,在胸膛上□□,不含任何情|色,他像是一条野狗,在他受过伤的部位拼了命的舔舐,一手扶着他的后背,源源不断地往他体内灌输真气,那人身体里空空荡荡的,他的经脉早就熟悉了他的侵犯,真气在四肢八骸游走,企图寻找熟悉的那道微弱的真气,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小鸭嘴兽低着头,捂着眼睛掉泪,它好几天没吃过一顿饱饭,可是一点也感觉不到饿,隐隐约约的猜测几乎捏碎了它。
好半天,男人才抬起头来,神色已经恢复了麻木。
地上的人衣衫半敞,身上觅满了男人的津液。这几天他忍不住肆意折磨凌|辱这具身体,又亲又吻,又咬又掐,他身上青青紫紫,几乎没有一块好皮,就连脖颈上也没放过。他还是每天帮他洗漱洗澡,然后在干净的身体上,反反复复烙上他的痕迹,青年身上沾满了精|斑和口水。
他是他的,活着是,死了也是。
小鸭嘴兽愁苦地在地上胡乱转圈,男人合上了他的衣服,系上衣扣腰带,衣领折得整整齐齐,男人端详了一会,拉开了一小片衣服,露出里面的痕迹,将人重新抱起来,后背靠外,他的脸和前胸都挡在里面,上面搭了一层外衣,外面的人看起来裹得严严实实,可只要他想,只要他一低头,打开衣裳的一角,就能看到无边□□。
最让它感到恐惧的是这样怪异的平静,激烈说明他还知道压制。
小鸭嘴兽一边防备不要被别人踩到,一边提防不要被大大大王甩下,左闪右避,非常忙。
好在男人走得很慢,他走在街上,不动声色地在周围打量。
他有些神经质的不断地看别人,然后审视自己。路人三三两两,或亲或友,笑闹经过,男人像是在故意比较一般,对比别人的笑容满面,对比别人的身边人的鲜活生动,再看自己怀里人不动不出声,他心里越来越难受,却停不下来,自虐一般的比较,即使每次都输得一败涂地。
曾经何时……
他和他们是一样的,他比所有人都要感到快乐和幸福。
走过人群熙攘的长街小巷,来到城边,面前大片的绿色农田,男人平静的表情终于出现一道裂痕。
当年他带着他,从风瑶山一路逃亡到了这里,这是他带着他,第一次接触乡城小镇,他本有些忐忑怯懦,排斥这些人多的地方。
他站在空茫大地上,失神地望着远方,仿佛看到了两重人影。
青年牵着浑身是血的小孩子,得知他杀了人,他没有指责他恐惧他,而是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他这边,拉着他逃出风瑶山。那个小孩紧紧拉着青年的手,一时半刻都舍不得放开,那人趁着黑夜,他披着他的外衣,两人潜进小城里。
那个小孩似乎在想什么,他在想他真正的幼年时期,那个更小的孩子满脸是毛,身上布满了褐斑,所有人把他当做不祥的妖魔。那个更小的孩子穿得破破烂烂,可怜巴巴的看着别的小孩有人亲有人抱,眼里流露出浓浓的羡慕和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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