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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了,我爱你。莫哭啊!他就一傻子,理他做什么。”阿豪坐下来,风吹过,河水模糊了人影。知了还在抹眼泪,阿豪捡起一块石头说:
“知了,你看。”噗噗,像有精灵掠过,石块跳起月牙般的弧度,带着泛白的水花远去。愉悦站在桥边呆呆的看着两边的白杨。田间,李诗语举起手机,钻进菜花里。
她是一个爱笑的姑娘,喜欢油菜花带在头顶的瞩目,喜欢一切美好的东西。
“别哭啦!知了。”阿豪说,语气带着几分撒娇。扭头一看,身边的愉悦正傻笑着望着在菜地里拍照的女孩。心头一阵怒火,飞起一脚。愉悦像只张开四肢的乌龟扑进河里。知了尖叫一声,见愉悦扑腾了一会,便站在河里,河水漫过肩膀。他抬起头,一脸发蒙。
桥上的人笑得欢乐,知了的笑脸上还挂着泪珠。
阿豪柔声说:“不哭啦?”
知了想:我拼命忍住不哭,你却用温柔的声音安慰我,说:不哭。于是我哭了,很委屈。
“讨厌,哪有你这样安慰人的,我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油菜花啊!花开是风景,花谢是丰收。”阿豪说:
“让我为你画一幅画吧。就当练手。”
知了笑:“你画了那么多次,也没画出个像样的来。”
“这是最后一次,也是最好的一次。我保证,不好,你打我。”阿豪哀求。
知了笑着打了他一下。
阳光微醺,倚着白杨树浅笑的女孩,握着笔半蹲的男孩。风歇云止飞鸟悄然入画,一切都安静下来,只有山鬼悠然晃动的尾巴和少年手中颤动的笔尖落下的沙沙声。
愉悦从水里爬起来,摸了摸口袋,弯腰在河里摸索。手指紧握那枚纽扣,放进衣袋沿着河堤往上走。河水在身后留下浅浅的脚印。愉悦就着那身湿衣服坐在不远处,知了靠着树似乎睡着了,阿豪握着笔。一脸专注。愉悦抬起头望着随风涌动的树叶不知在想什么。
“墨月。”忆香笑,声音清脆,浅浅的梨涡在脸颊绽放。“不管你是谁我都能找到你。山神伯伯让我向你问好。”
“墨月?山神是谁?”愉悦问。
忆香笑而不语,用手指戳蛤蟆,一戳一蹦跶。她便咯咯的大笑。引得周围的孩子投来好奇又敬佩的眼神。
“快把衣服脱下来吧。会着凉的。”忆香说。见他不为所动,便伸手来扒他的衣服。
“我……我。”愉悦脸一红开始结巴。
“好啦!我不看你就是!”忆香偷笑,捂着脸转过头去。眼珠儿从指缝间偷偷望着他。愉悦脱了衣服觉得清爽,便想把裤子也脱下来。扭头见忆香偷瞧他,红着猴子屁股一样的脸,起身去找阿豪。
宣纸上的画已经收尾,阿豪正给周边的景色做最后的临摹。愉悦这一撞一横叉。气得阿豪直哆嗦,追着他打。骂道:“你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啊啊啊啊!我的画被你毁了!”
“阿豪,我爱你!”
“住嘴,这话别对我说!”
“我也要画!”愉悦说:“忆香她偷看我。”
阿豪被气笑了:“你有什么好看的?遮遮掩掩的不至于。”
“真好!”忆香感慨,画中的人儿似乎活了过来,除了突兀的那一横叉。简直就是缩小版的知了和山鬼。
“我看看!”知了凑上前来,眼里露出少有的惊叹。“阿豪,你厉害呀,比我真人都还漂亮。太逼真了!”
“过奖过奖!”阿豪被这一夸,心里美滋滋的,笑得合不拢嘴。躺在地上的愉悦也免了一顿无妄之灾。
“送给你了。”阿豪说。
“可是这一横叉太煞风景了。”知了有点惋惜,枉费她白坐了那么久。
阿豪说:“不急,无大碍,把它擦掉,再把景补上就是。”说完狠狠的瞪了愉悦一眼。
委屈的像地鼠的愉悦完全没了帮李诗语拍照的心情,直直瞪着知了发愣。
李诗语问:“你家有多的房间吗?”
愉悦回答:“我和阿豪睡。”
李诗语嗯了一声有些失望。随即撒娇道:“我就跟你睡。”
忆香笑道:“女孩开放是好事,不带这样玩的。我们家有房。”
李诗语不满回道:“噢?”
忆香说:“来的人也不是很多啦。毕竟比较偏远。旺季也就百来号人。很多人当天玩了就开车去了。你要想多玩几天,就落落家和她小姨有多的房子。”
“我家客房是没了。你跟我睡也可以的。”落落回应。
李诗语又问:“知了,你家有房间吗?”
“我家呀?”知了有些惊讶,“我家就一空房,放了好些年了。”
“没事,我习惯了一个人睡。”李诗语说,见知了一脸为难。双手作揖撒娇道:“我还想多玩几天啊。这里的景色太美了。多少钱我都接受。行不行呀!”
听她一提钱,知了心里便有根刺,多少生出些悲伤来。有钱人真好,开口闭口都是视金钱如粪土。如果早些年自己有钱,奶奶就不用遭罪了。
“好是好。就是要收拾一番。太简陋了。”
“没关系的。有住的地方就行。”李诗语高兴的回应。
“穷乡僻壤的,除了山清水秀,网不好,说不定半夜你就想跑了。”落落笑着说,是玩笑,也是提醒。游玩的都是三五成群的人,一个女孩要是出了事,还真的说不过去。
“我才不怕,我喜欢这里,晚上躺在院子里摇着扇子看月亮,听着蛙声一片,多美。”
阿豪问:“你是师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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