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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大房二子,老大只知读圣贤书,满口子曰诗云,入国子监还得祖宗的荫庇,年前参加乡试,毫无悬念的落第,但他败而不馁,颇有屡败屡战的雄心;老二酷爱舞刀弄枪,自幼拜在剑岳宗门下,他一贯是脑袋进玉米糊的那种衙内,学了两手三脚猫的剑法就敢自称天下无敌——宗门都知道他是宁国公的孙子,打狗也得主人,同门谁不给他几分薄面?
自从挑衅大姐被狠狠的教训过几次,他的自傲稍稍收敛,屈居天下第二。此时心虚,他先撇清自己嫌疑,再大姐已经不在跟前。
陈煦被丫鬟婆子们用木棒拉上岸,大头心里松口气,“扑通”一声,他又掉进水里。这家伙像个大狗熊似的挣扎、浮沉,大声叫救命。
“这家伙也是个旱鸭子,快点把他也拉上来。”
陈煦左臂脱臼,折腾到现在,痛到麻木,他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在风中打个哆嗦,他急喘两口粗气,对身边的丫鬟们说道。
秋月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秀发又是水又是泥,衣衫紧紧贴在身上,身体曲线浮凸,小肚子鼓鼓的,来没少喝水。
“醒醒,快点醒醒!”
陈煦拍着秋月的脸,用手指探她鼻息,心中愕然:这就没气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大小姐!”
丫鬟婆子们纷纷避开,凌月华走到陈煦跟前,“是你?”接着低头,“秋月?她怎么会掉进河里?”
凌月华不愧女中豪杰,她竟然蹲下身将手指探到秋月鼻端,“没有气息了?”
大头闻言,如丧考妣,他不顾身上泥水,连滚带爬的来到陈煦身边,大小姐被淹死的秋月,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讲了出来,“大小姐,小的真不是有意的,小的被二少爷的恶狗追着跑,不小心把秋月姑娘撞进河里……”
“你闭嘴!”陈煦喝道:“快抓住我的左臂别动。”
大头依言而行,凌月华诧异的抬头,他的话仿佛就是命令能让人无条件的遵从,这小家伙真是府里小厮?接下来的动作让她睁大了眼睛:陈煦软绵绵的左臂被大头抱住,身体一拉一推,只听一声脆响,在旁观丫鬟、婆子的惊呼声中,他手臂已能活动自如。
这怎么可能?
陈煦没有理会旁人的诧异,主要是顾不上,他专拣秋月身上的**部位,翻过来调过去的拍拍打打像极了猥亵流的淫贼。
“你在干什么?!”
凌月华很生气,你长得像姑娘也不能真当自己是姑娘啊,何况秋月已然没了气息,你难道要她死了也不得安宁?
陈煦不答,他一边有规律的按压秋月胸腔一边打量四周的人,除了丫鬟、婆子就大头一个男人。他很尊敬他,于是冲他挥挥手,“你,一边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
凌月华再一次问道,陈煦用实际行动回答,他直接撕开秋月胸前衣襟,有规律的按压胸腔的同时他还把嘴巴凑到人家嘴上……
“来人,把这淫贼给我拖出去……”
话音落地,本该“死掉”的秋月张口喷出一口水,她竟慢慢睁开了眼睛。
“鬼啊!”不知哪个大喊了一声,有婆子闻风而逃。
“秋月姑娘死不瞑目,她诈尸复仇来了。”
“被这挺俊俏的小厮非礼,秋月一定逼死他,然后两人做一对同命鸳鸯……”
你说这女人嘴巴怎么这么毒?
凌月华当然不信秋月“诈尸”,弯腰蹲在两人身边,纤纤素手搭在秋月腕上,秋月真的活过来了,他是怎么做到的?凌月华注视陈煦,但见他一只手还插在人家姑娘的衣襟里。
“你是?”
秋月此刻只觉口鼻辛辣般刺痛,腹中胀痛,精神恍惚仿佛做梦一般,冷风一吹,她情不自禁的抓住胸口衣襟,这时她才发现衣襟里的那一只手。
“小妹妹,你在做什么?”秋月有气无力的问。
陈煦抽回右手,抹去脸上的水珠,“我是男人!”
秋月愣了一愣,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啪”的一声,扬手就是一巴掌。
陈煦捂着脸,“我是女的。”
凌月华:“……”
秋月被丫鬟搀扶着回房,凌月华一肚子的疑问,陈煦瘦骨嶙峋、瑟瑟发抖的样子,她觉得不方便追问:“你先回去洗个热水澡、换件衣服,要是染了风寒就麻烦了。”
风寒?陈煦蓦然想起还有件事没做,破庙里那不男不女的家伙还在那儿晾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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