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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孟蠡第二天醒来,在府里吃了饭,无所事事,管家不知何处去了,也没人唤他,昨晚的天公子和闻公子更不见踪影,心中纳闷,再等了一会儿,见还是无人理睬,想也许是尚书大人交待的,这两天就是熟悉环境。于是走出府门,想看看京城风情。
一路上人流熙熙攘攘,茶肆酒楼赌房妓院店铺人家,挨挨挤挤,遮住了四方空间,只留下上天下地,热闹得俗气。不同的人操不同的口音,长得各种各样,穿着不同的服装,连坐骑和人的习性也不同,真是千奇百怪,光怪陆离。想起了昨晚的接风宴,想起那两个人和他们的话,心里摇动,我是渺小的,如众生一样,默默无闻,感受不到一点温暖和亲近,享受不到一点崇拜和簇拥,谁能认识我?我就像无形的幽灵,像无声的鬼魂在阳光下走着,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或许这世界里本就没有我,不需要我,我也没有活在这个世上。孟蠡的心悲哀着,想他们也许说的对,人在世上就要拼搏,就要争斗,就要在独木桥上挤过,就要爬上最高的阶梯,所谓一举成名天下知,这世界就亮堂了,所有的人目光追随着你,让你觉得还活在这个世上。
一闪一闪的念头让孟蠡有些头晕,忙闭眼调息会儿。心静了,想起四年前在京城看到的白衣女子,不如到那里去看看,到底怎么样了?
循着记忆,孟蠡走了一个时辰,才找到那里,那是一家大的客栈,四年了,还在,在蓝天下矗立着,四层之高,嘲笑似的看着他,孟蠡有一刻变得犹豫,看还是不看?看,就当是死了吧。
先看外面,这店陈旧了,有了雨水的黄痕,灰尘的包裹,想让你忘却。可我忘不了。
进到里面,布局大致一样,可是人都认不得了,我或许能记起掌柜,但这个掌柜却肯定不认识我。楼梯、家具、房间也陈旧了,磨掉了漆,露出了白色的木板,房间里也有了蜘蛛网和灰尘。居然给了一两银子才让我看。孟蠡心里酸着,想:最重要的是:那个人哪里去了?就算这一切都改变了,只要人还在,它仍然光亮如新。可是不可能的,岁月让这房子陈旧,又怎么可能让人四年不动地留在这里。那个炫目光彩的客栈没有了,她这个人也如旧的空气随风而逝。孟蠡眼中湿润,恨这客栈,你为什么还在,让我还能找到以前的影子?孟蠡在店中徘徊,不顾别人惊怕的目光,想像着当时她的位置,她坐的椅子,她用过的杯子,她在楼梯上走的样子,她的音容笑貌……直到眼泪不自觉流下来,胸口不能呼吸,才跑出客栈,在门口的河边任由眼泪流淌。客栈的人都涌出来看,有个女孩子大声笑道:神经病。孟蠡醒了,头也不回地往来路走去。
到了尚书府门前二百步,孟蠡把脸上、鼻中流淌的痕迹都清理了,才往门口走去,走着走着,一阵香风从身旁卷过,那香,让他想起了阮香,转过头,没有人,人已走到了前面去了,再转过来,只看到高挑迷人的身影,比自己还高一点,那皮肤……想要细看,人已进去了。孟蠡也进去,直奔自己的房间,趴在床上,闭上眼,让一切暗淡,消失,无踪。
又一个时辰过去,管家来找孟蠡,说你怎么还不吃饭。孟蠡醒了,知道这是尚书府,不是自己家,忙答应了起来,跟他到膳房吃了,仍旧往自己房里来。想着心事,就没注意,快要撞上时才发觉……一位白衣姑娘在自己回房的路上。忙低头一让身,急急地走了。
昏沉沉地睡了一夜。连阮香也没梦到。
六十
孟蠡醒了,肚子觉得饿,昨晚没吃多少东西,中饭呢?…天,昨儿从早晨到晚上一口没吃,在那家客栈里消磨了一个下午。饿对孟蠡不是问题,如果运了功,十天不吃也不饿,可是身体是肉做的,不吃,哪还有人形。孟蠡想起阮香三人,她们在干嘛呢?陪孩子玩还是在想我呢?两千多里路,插翅也飞不过去。我的孩子,孟蠡的心里痛着,和着肚子里肠子的绞动,让他闭上眼睛。
平静了,哪儿也不疼了,孟蠡起床洗脸,往膳房走去,这里的伙食不错,知道我是南方人,就有米粥,包子,扬州酱菜,还有烤肉,扬州炒饭……随意挑些吃了,肚子满足了,走吧。
出了府门,往哪里去?那家客栈?笑话,京城之大,好玩的地方玩都玩不过来,随便到哪儿都比那儿强。孟蠡看了看,向着与昨日相反的方向走去。
当哀伤过去,孟蠡的心又活跃起来。在街上闲逛,从这个小摊到那个小摊,从这家店到那家店,买点东西,跟人说说话儿,偶尔对盯着他看的女孩子笑一笑,渐渐没了孤独和寂寞,暖洋洋的热爱之情回来了,生活如此美好!难怪昨天有个女孩子骂自己神经,阮香也说有病……忽然前面人声鼎沸,接着看见街上的人向一个方向涌去,两边店铺的人也伸头张望着。孟蠡也上前挤进人堆里,问好事者怎么了,那人笑道:“外地人吧?算你有福,新皇帝老儿登基,大赦天下,要与民同乐,粉饰太平,已布告了,在长安街**前歌舞唱戏一个月,现在戏台已搭好了,有人在试唱呢,来的是京城名角,其中一个叫王戟,那歌唱得,直到人心里去,是第一位的行家。还有一个叫了仁,原是和尚,后来巴结上了府尹,和府尹两人不知害了多少良家妇女,是个衣冠禽兽,不过唱功也了得,做了这个梨园班的班主,这个班名叫雨声,有天籁之音的意思,是京城最响亮的班子。你说你是不是有福?”孟蠡听了,喜不自胜,想:音乐和美女才是人生最值得留恋的。我在这里,也无什么大用,尚书早晚不喜,有的是清闲,正愁无法消遣,不如天天听歌,顺便跟那个王戟学学,倒也充实,一个月满,谅该入门了,尚书纵赶我走,也无憾!“遂又问道:”这王戟为人如何?可带徒么?”“他呀,是个怪人,四十几了,只对音律着迷,其他的都如少年般单纯,不然这班主早就是他当了,又何必受那了仁的窝囊气,听说他还跟了仁下跪过呢,不知为何。他从不收徒,外头有人风传他收过一个女徒弟,又从没人见过。他收徒只看人爱不爱音乐,有没有天赋,高不高性情,没这三条,纵有万金他也不教”孟蠡心中酸酸,想他在了仁淫威下怕不要一个月天天唱,为这帮下里巴人。呜呼!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又问道:“这个月他会天天唱吗?”那人道“不清楚,听说还有外地进京的班子,但没看见。”孟蠡又问:“这王戟什么时候有空,能不能见到他?”那人看着他,脸上渐渐嘲笑,转身不理了。孟蠡心痒难耐,拉着他的手悄悄给了一两银子,那人笑了,攥紧了藏银的手,在孟蠡耳边轻声道:“你算问对人了,我是他的铁杆拥趸,告诉你,他每隔三天中午都在玉香楼前饭馆里吃饭喝茶。”“他长得什么样?”“笨,明天晚上不就看到了?”说完,对孟蠡挤个眼,笑容固定着走了。孟蠡心内有些狐疑…正要再问其他人,人渐渐散去,该吃中饭了,再不回去就晚了。心拗不过肚子,孟蠡只好转头。
从街市走到尚书府路前的小巷里,喧闹声换成了一色的盛夏蝈蝈声,好像只有城里才有,特别响亮,它们在哪里?心随意转,默察着,摹然间,心中警觉,四个人进入了自己的气场,一个是女孩子,功力和柳香差不多,走了几步也感应到自己,改从另一条路从侧门进了尚书府,她是谁?是尚书的女儿吗?天公子最多也就达到自己的三成,天尚书只能达到五成,他女儿怎会有如此高的功力?另一个人是闻公子,与天尚书相当,现在正被两个人盯稍,那两个人武功只有一两成,像是西厂的人。孟蠡若无其事,进了府,一会儿,闻公子也进来了,径直走向大人的书房。他在干什么?孟蠡一边想着,一边进了膳房。
出来,正准备到房里歇会儿,远远地看见天公子站在花圃边,因看见自己出来,微笑了一下,渐渐冷漠,转过头去。孟蠡回到房里,想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既然不找我,乐得清闲。睡一会儿,又出了府门,到上午戏台附近,见人都走了,只有几个老的在那儿看着,冷冷清清。索然无味,沿路回来,猛听得前面鸣锣开道的声音,路上的人向两边闪开,孟蠡在县城里悠闲惯了的,没反应过来,前面一匹马已到了面前,马上的人喝道:“大胆刁民,竟敢拦路,意欲何为,找死吗?”孟蠡一楞,接着心中火起,正要修理他,后面轿中人发话了,“不得无礼”,随即轿帏掀开,走出一位齿白唇红的玉面郎君来,带着浮面的笑意,走到孟蠡面前,道:“公子,不要……”猛地停下,细细打量,脸上不自然地僵硬了一下,堆出笑来,身体还是笔直地站着,甚至略后仰,这时孟蠡也认出来了,叫道:“你是……”真是天下似大而实小,孟蠡住了口,因为那人先住了口,露出官威来。接着那人干笑了一下,和蔼得像长辈,说道:“原来是小孟啊,有三四年了吧?一直在京城吗?”边说边审视着,似要搜出孟蠡身上所有的秘密。孟蠡一时不知怎么称呼,只答道:“不是,走到哪算哪,碰巧在这儿遇到你,四年没见,你越发玉树临风了,你这是?”那官脸上略收紧了笑,腰更直了,眯起了眼,淡淡道:“你也不错啊,在哪儿高就啊?”见孟蠡犹豫,不等回答严肃道:“哦,不好意思,咱们改日再谈,我现在就要去平西王府,那里约我去喝茶,说有事要谈,你可能不知道,官府里的事马虎不得,要出人命的,嗯,等下次有空,我请你喝茶细聊,我住在地安门附近,很好找的。再会吧”说着拍拍孟蠡的肩,笑了一下。孟蠡忙道:“那你忙吧,再会。”心中有点依依不舍。那人转身回到轿中,说声走,一众随从簇拥着起行,经过孟蠡面前时,那人朝孟蠡略挥手微笑,然后就转过脸,头也不回地走了。孟蠡站在那儿,回味刚才,刹那的激动,为了什么?他?不是,只不过三个人在一起过的,爱屋及乌,唉!你这消磨人的白衣女子!既已决心不想她,那他,也无所谓了。孟蠡转转脖子,吸了口气,回到府中。
吃过晚饭,孟蠡等了一会儿,已两天了,该找我了吧。可还是没人过来。孟蠡只好回到房中,呵呵笑着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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