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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不知道是不是祈祷灵验了的原因,端羽过了一段风平浪静的ri子。
铁毅没有来烦他,黑帮的人也没有来烦他,那个自称姬沫的少女更是再没有出现。总之,一切安好到让他都觉得有些虚假。
不过,能够平平安安没有烦恼地活着,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端羽恨不得每一天都是这样的ri子,最好全世界的人都将他忘记,让他自生自灭。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木偶要照刻,钱还要照赚,该露脸时还要露脸。就比如今天,这一个大周每年最为热闹全民皆欢的ri子,他此刻正规规矩矩地排在比肩接踵一眼望不到前后尽头的队伍中准备进入经纶院参加会考。
事实上,他之所以刻木偶,除了活下去,更是为了支付经纶院会考那笔不菲的报名费——一百两黄金。当然,这一个高到贵到吓人的价格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交的,只有那些不希望通过层层考试从各地各级书院中脱颖而出的人,才需要交这一笔钱。这样的人大多是大周具有身份地位的人,或是从其它各国慕名前来报考经纶院的人,一样多数也是些在各国具有身份地位的人。
听上去,这对那些寒窗苦读数载于千军万马中杀将而出的寒门学子十分得不公平,但这世界本就没有什么公平而言。出身,的确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未来,怪只怪那些寒门学子在投胎的时候眼睛不够亮。不过,是不是投胎的时候就能够公平地ziyou选择,这就不得而知了。
端羽虽然出生于王室,但那王族的身份对现在的他而言已经是过去式。当他狼狈地从建安逃到丰京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一个无依无靠无背景的三无凡人,以后的一切都要靠他的双手创造。好在,他的手艺不错,刻木偶让他赚了不少钱。
本来,他的钱还不怎么够,但姬沫的夜明珠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让他在交了那笔让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报名费后,还能有些余粮。
想起姬沫,端羽的眉头不禁一蹙。这一个小姑娘自从上次跑了以后再没出现,也没来拿过已经刻好的木偶,让他总觉得有些不安。
“你个乡巴佬发什么呆呢,快滚进去!”一个有些尖锐让人听着就生厌的骂咧声打断端羽的沉思,让他微蹙的眉头揉成了一团。
端羽极为不满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着蓝se丝质长袍的少年正一脸不善地站在他身后,眉眼之中充满了嫌弃和不耐。看得出这个少年出生于名门,面对着他这般打扮的平凡穷人有着天生的优越感。
“看什么看,快他妈死进去!”蓝袍少年横眉怒目,右手握拳对着端羽作势一挥。若是放在平时,他早一脚把眼前这个穷酸至极的贱民给蹬进门内了。但现在他正站在丰京城乃至整个大周都地位超然的经纶院外,可不敢太过造次。
看到后方众人或幸灾乐祸,或一脸鄙夷,或焦急难耐翘首以盼的模样,端羽自知这种时候在门口发呆是自己理亏,只得冷冷地瞪了蓝袍少年一眼将他的容貌牢记于心。
阳光炙热得让人浑身冒火,躲在屋檐下面朝着众人侧躺在老爷椅上的白发老教授紧闭着双眼,一副禁不起烘烤昏昏沉沉的模样。
端羽转过身将手中因为气愤握得太紧而变得皱巴巴的参考证明展开,递到老教授的眼前晃了一晃。老教授却像是什么也没看见似的一动也不动,也没有说一个字。
实际上这一道门卡纯属多余,毕竟每个考场外还有两个监考官会再检核一遍这参考证明。而且,现在把持着这一道门卡的老教授不仅没有丝毫的慎重,反像是已经睡着了。这样的表现被门外享受着要命ri光浴的学子们看在眼里,自然是诸多不满,心中对这道看上去仅仅是为了满足程式化的需要而给大家带来不必要麻烦的门卡满腹牢sao。
正在接受检查的端羽却不这么看,虽然老教授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但那种芒刺在背的被人窥视感告诉他这位老教授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超脱五官之外还能将面前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能够将感知渗透进他人的体内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这样的修为少说已到了明神期。
这一个发现让端羽变得毕恭毕敬,有些不尊重地晃动着参考证明的右手也立刻停了下来。
“以你的天资,应该出门左转去天策府。”一个渺远却又苍劲的声音在端羽脑海中响起,让他为之一愣。但很快,他便明白过来是老教授正在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在和他交流。
“好了,你进去吧。”没有等端羽回话,老教授又是用传音入密说了一句。
知道这位老教授是位高人的端羽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对着老教授深深地鞠了一躬,一言不发地走入门内。
说实在的刚才那种被人看得透透彻彻的感觉着实让他有些不愉快,觉得自己的**被人侵犯,也害怕这位老教授刚才看穿了自己的修为,知晓了自己的修行门道。
不过,一想到既然自己已经决定加入了经纶院,而经纶院身为大周乃至整个寰宇大陆顶尖的修行圣地,大能无数,被人看穿自己的修为和门道是迟早的事,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而且,经纶院就算被归为异类的北燕摩罗殿和西夷巫荒谷的弟子都敢招收,像他这般出自南唐佛宗正统的人自然不会被排斥特别对待。
想到此,端羽的内心豁然开朗。不过,刚才老教授的一番话,还是对他深有触动。他也知道自己的天资着实适合走jing修之路,而不应该来以念修为主的经纶院。以他七窍仅开了两窍,堪堪够格入念道的资质,入经纶院实在是十分荒唐冒险的行为。他完全没有把握能够进入经纶内院,那一个天下念修人人向往的圣地。但是想到无穷匕和那一只躺在暗格里未曾被他动用过的天思笔,他还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决定用一年的时间冒险一试。
如果进不了经纶内院,大不了一年后重新报考天策府。这是当时他在抉择之间对自己的安慰,也是逼迫自己下决定的理由。
实际上,这真的只是一种自我麻醉,时间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他不知道如果真的进不了经纶内院,他能不能压抑住内心的仇恨安安心心地在丰京呆上一年,更无法保证自己能在一年里隐藏住自己的身份,不被人发现。
但是他不得不赌,如果真能进入经纶内院修得念修大道,将无穷匕和天思笔的威力尽数发挥出来,那将远胜于他进入天策内府带来的收获。
唉,人生无时不赌博,希望我这一次没有赌错。暗叹了一口气,端羽将手中的参考证明握得更紧,向自己的考场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