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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盘和向成卫在听了齐进思审案的过程之后,两人的鼻子差点儿一起被气歪,这个齐进思简直就是胡闹,哪有这么审案的,这能审出什么来啊!
对齐进思一通暴骂之后,便让这老糊涂滚蛋了,韩盘和向成卫两人屏退仆役,在花厅里商量起对策来。
向成卫道:“韩大人,如果那原告和被告都要上告,那咱们可就有麻烦了,本朝对妇人涉案向来敏感,尤其是这种谋杀亲夫的案子,从来都是盖不住的,尤其是现在朝中……那位公主势大,听说她很想当女太子,刑部那边对她很是巴结,这种谋杀亲夫的案子,是一定要上报刑部的,陛下看到之前,没准儿她得先看一下……”
说到这里,他没再往下说,用眼睛看着韩盘,想等刺史大人说话。
韩盘叹了口气,道:“我晓得,要不然也不能这么气恼,莫说咱们瓜州,就是整个宁北道,谋杀亲夫的案子,也已经十余年没发生过了,竟然出现在咱们的任期内,如果处理不好,怕我是再难返回京城了!”
向成卫知道他的心思,这位韩刺史无时无刻不在盼着能回京任职,升官之心火热,这案子如果处置不好,可不就要断了前程么。
大方帝国女主当朝,女皇的儿子们个个窝囊,可女儿却是一个赛一个的厉害,其中有位公主更是大有女皇母亲的风范,在朝中培养势力,想当女太子,以后继承皇位。
可这位公主殿下实在太厉害了些,而且在私生活方面不那么检点,很是风流,面首无数,她的第一位驸马看不得她的风流,两人是年轻夫妻,脾气都不小,那位驸马爷动手打了她,可打过她之后,没过几天,便不明不白的暴死了,有传言是被公主毒死的,官府当然不敢管这事,驸马家更不会报官,可公主谋杀亲夫的事,却是越传越广,几乎没人不知道了。
女皇对驸马暴死这件事,极度不满,可公主是她的女儿,她总不能杀了女儿,给女婿报仇吧,虽明知女儿谋杀亲夫,却也只能不提,免得别人看天家皇族的笑话。
可谋杀亲夫这件事,却成了女皇的忌讳,她特别不愿意听别人提起这种事,女皇不喜欢的事,自然也就成了皇家的忌讳,更成了官场的忌讳,从来没有人在明面上说起过这种事。
大方帝国这几年,什么案子都出,卷宗都要上报到刑部,尤其是命案,都要给女皇亲自勾决,但就是没有谋杀亲夫这种案子,帝国这么大,哪可能好几年都不出一桩这种案子,只不过都被各地官员们压了下去。
女皇心中的伤疤谁敢去揭,要是让女皇疼了,他们不得更疼么,就算女皇有帝王风度,不去计较官员们的行为,可那公主却不是什么有风度的人,她做了亏心事,又想着做女太子,所以谁要是一提她曾经的恶事,就算是无心的,可她总会认为是在影she她,是政敌指使的,为的是要败坏她的名声,让她当不上女太子,她真的是会报复的,而且从不手软。
像韩盘和向成卫这么有上进心的官员,整天想着进步的人,他们怎么可能去犯皇室的忌讳呢,所以他们谁都不肯接这案子,却把齐进思给推到了前面。
听韩盘说得凄凉,向成卫也深感心烦,他道:“普通百姓岂知官场之事,想让苦主不告,这是不可能的了,更怕苦主越级上告,所以依我的意思,这案子必须在咱们这儿结了,咱们不能给魏侯添麻烦啊!”
韩盘一咬牙,道:“既然捂不住,那只有找替罪羊了,那个齐进思糊涂透顶,又快致仕了,他不背这个黑锅,难不成让咱们背么,不管这案子怎么结,卷宗上全写他的名,如果京里那位要认为这案子是在影she她,想要报复,那就找姓齐的好了,咱们正可推脱。”
向成卫也咬牙切齿地道:“也只好对不住他了,逼他三天之内必须结案,然后明天咱们两个一起外出巡视地方,过几ri再回州里,你看如何?”
“正该如此!”韩盘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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