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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邰笛见到了许久不见的阳光。
明澈的阳光如水一般流淌进这间老屋子,它没有实体,却带给人温暖,一点点地填充着屋子里的每一处角落。
那些陈年家具也似乎被阳光感染到了,挥散去糜烂的味道,颜色也变得明亮和跳跃,光影照亮尘埃,无数尘埃随着空气的流通而舞动,像一条波光粼粼灿烂河床。
很多人觉得,希望就是雨后初晴后的那抹彩虹。
对于邰笛来说,希望便是解开“五把锁”,打开厚重的老木门后,那迎面而来的阳光。
系统心中也油然而生一些感慨。
它说:“……哔哔哔哔。”
系统说的太辣耳朵,直接被邰笛屏蔽。
对,它说的不是“恭喜宿主,你自由了。”
系统说:“昨晚的赌约你输了,卢巍果然受不了你的绝食。他放你离开了。”
邰笛将视线放远,环顾四周,找不到卢巍的身影……难道卢巍想当田螺先生,做好事不留名?
他不由拢起了眉宇。
系统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宿主的穿衣打扮,鸡心领老头汗衫和五分沙滩短裤,42码的脚上脱了一双朱红色人字拖,这一套打扮要多老土就有多老土。
卢巍虽然是宅男,也比邰笛的品味好多了。
系统气得心脏病都快发了,他嫌弃道:“你看看你,穿的这是什么啊,过不了多久顾清溪就来接你回家了,你就用这套来刷剩下的两点好感值?”
邰笛笑了两声。
他拎起身上这件白色汗衫,神秘地眨了眨眼,说:“你知道这件衣服有什么味道吗?”
两天没洗的衣服能有什么味道。
系统愈发嫌弃,道:“汗臭的味道。”
“你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煞风景。”邰笛慢条斯理地揭晓答案,说:“这明明是爱的味道。”
系统:“……”
邰笛说的倒也是真话。
那天夜里,邰笛.被.干.得.腰疼,可床上的枕头前一天被拿到阳台晒了,晚上忘记收回来,顾清溪就突发奇想,捡起邰笛丢在地上的汗衫,揉成一团垫在身下人的腰窝子处。
腰部被垫高之后,他那处的风景毫无保留地倒映在男人的瞳孔里,大大方方地刺激到了顾清溪,这姿势也让邰笛被进入得更深。
“反正顾清溪是不会嫌弃我的。”邰笛老老实实地坐在床沿边,等顾清溪来接他,忽然他想到一个关键,“你不是说这里太偏,他找不到这里的吗?”
系统道:“是找不到啊。但如果有人传消息给他,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邰笛匪夷所思道:“你说卢巍?卢巍主动传消息给顾清溪?”
系统道:“是啊,感动吧。”
“……”
邰笛想了想,还是没有口是心非。
“感动。”他顿了顿,又说,“那卢巍他人呢?”
系统道:“走了。”
邰笛拔高音量:“走了?”
系统道:“对啊。难不成还留下来看你和情敌,卿卿我我,如胶似漆啊。”
邰笛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不告而辞可不像是卢巍的作风,这家伙没有躲起来偷窥就算不错了。
邰笛把昨天晚上经历的一切,在脑海里过滤一遍。
他叹了口气,道:“昨天,我是不是没把他的感情处理好?”
系统擅长客观陈述事实,安慰道:“还行。”
“我看电视剧里面都是那么演的。”邰笛回忆着喃喃自语,“你很好,可是我拿你当朋友,或者是我把你当哥哥。既然卢巍比我小,应该说我把他当弟弟。”
系统全程冷漠脸。
过了半刻钟,系统突然出声,提醒道:“来了。”
邰笛正襟危坐。
果然,耳边传来几声挺大的动静,那是引擎熄火的声音。
系统再次冷笑:“顾清溪他开着玛莎拉蒂来接你了。”
“……”
邰笛原先怔了一怔,后眼珠子一亮,兴奋异常,道:“我当总裁的时候也没坐过玛莎拉蒂呢。”
系统呵呵,对啊,但你坐过保时捷、兰博基尼和加长林肯。
顾清溪就快要找到这里,邰笛突然有些坐立难安,他在犹豫是应该主动迎接顾清溪,还是像现在不动如山地坐着等他。
不是他不想舒舒服服地坐着。
而是眼下的情况,实在有点像他们农村老家,新娘子嫁人时的风俗——新娘子好端端地坐在旧房子里,而新郎官过来迎娶娇妻。
好巧不巧地,系统还特别上道地指挥邰笛的坐姿,道:“不行,你背挺得太僵了,一副老年人硬骨头的模样,一看就紧张。对,坐得软一点。”
邰笛还真听从了系统这些鬼话,他时不时弯了弯腰,抬了抬腿,意图摆出最好的姿态。这些举动在邰笛眼里纯洁的很,可在旁观者看来,简直是搔首弄姿。
顾清溪一进来就看到了这副光景。
——邰笛端端正正地坐在单人床上,双眼低低地垂落,光线虚晃在他的脸上,有种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错觉。偶尔,他皱了皱眉,扭了下腰,好像坐得不太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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