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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西屋,桌椅整齐摆放在房间中央,桌子上放着茶壶和杯子,角落里还有个一个人高的柜子,应是放被褥和衣服的,再往里走就是歇息的地方了,梁兴扬第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瘦得好似骷髅的二牛。
似乎察觉到有人进屋,二牛的眼皮微动了下,睁开眼,费力地抬起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妇人瞧见,快步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坐起来,面露心疼道:“肚子又发作了?这两日你身子愈发虚弱了,根本没法下地走动,所以娘给你准备了恭桶。娘知道你爱干净,特地把恭桶刷了好几遍,保证干干净净,你眼下将就着用。”
一边说,一边作势想要把放在外头的恭桶提进来。
二牛伸手拉住她,摇了摇头,有气无力道:“现在不疼。娘,他们是谁?”
妇人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梁兴扬三人,也不瞒他,简单地把事情缘由说了一遍,指着梁兴扬介绍道:“他是你哥请来的大夫,也是姜石年的接班人。”
一听是大夫,二牛眼睛顿时睁得老大,情绪莫名变得激动起来,“我没病。我好着呢。”
而后,又对着梁兴扬大吼道:“我不需要你的诊治,你走,滚回荒山村去。”
梁兴扬略微皱了皱眉,却没有发火,而是正色道:“有病没病不是由病人决定,而是大夫说了算。讳疾忌医可不是个好习惯。”
“那也不需要你操心,滚。”二牛怒视着他,顺手抓起枕头朝他扔了过去。
梁兴扬身子微微一侧,避开了,看了眼二牛,缓缓开口说,“面部浮肿,眼下乌青,唇色乌黑,四肢无力,力道虚软,我看你不像是吃错东西闹肚子,反而像是中毒的征兆。”
此话一出,除了二牛之外,在场众人皆一脸震惊。
尤其是姜连山,短暂的震惊过后,脸上那对招子亮得惊人,看向梁兴扬的眼中不掩崇拜之情,口中不自觉喃喃道:“小羊哥好厉害,仅凭一眼就能看出病症所在,比爹还厉害……”
书癫闻言,忍不住跟着点头赞同,略略往梁兴扬身边移了移,小声感叹道:“想不到你真会医术,我还以为你是唬人的呢。”
梁兴扬拿眼角瞄了他一下,面色丝毫不变,用仅二人可闻的声音说道:“确实是唬人的没错。”
“什么?!”书癫惊得音量陡然提高,把在场众人都吓了一大跳,也成功让处于震惊中的妇人和二牛回过神。
见大家都盯着自己,书癫面色微僵,当机立断指了指门口的方向,一本正经道:“我刚刚看到一只非常肥硕的老鼠从门口跑过,不小心被吓了一大跳。”
乡下有老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这书生也忒大惊小怪了。
闻言,妇人立刻收回目光,望着梁兴扬焦急道:“梁守村人,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你说二牛他这是中毒了?难道是之前的蛇毒未清完?”
梁兴扬点点头,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见那二牛面露怒色,盯着梁兴扬生气道:“简直胡说八道!我好着呢,哪里来的毒?”
随后,转头看向床边的妇人,一脸不高兴道:“娘,我都说了我没事,之前的大夫也说我身上的蛇毒早就清除了,你就别瞎折腾了。还有你们三个,赶紧滚!不然的话,我定要让我大哥给你们点颜色瞧瞧!”
书癫无意中得知梁兴扬竟不会医术这一秘密,正愁无法收场,此时听到二牛的话,立刻喜上眉梢,迫不及待“哎”了一声,一手拉着梁兴扬,一手拉着姜连山,欢欢喜喜向二牛母子告别,“不用麻烦大牛兄弟了!我们现在就走!马上走!告辞!”
妇人连忙起身,将三人拦在门口处,面带歉意道:“许是这几日病情加重,二牛他有点糊涂了,说的胡话你们切莫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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