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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母亲看到陈放的打扮,帅气的样子,却说道:“你咋买这样的衣服,穿起来像一个流氓。”
“你见过像你儿子这样的流氓?”陈放笑着说。
“别贫了,我给你货叔说了,明天你们就去花家庄,抄年命,礼物我买了。”母亲说。
“啥是抄年命?”陈放不解的问道。
“就是把刘英的生辰八字抄回来,找一个先生算算,找一个好日子结婚。”
“还有这规矩?”
“都是这规矩。”
陈放看了屋子里的方便面火腿肠,还有点心。说道:“这么多?”
“听说花家庄那一片的礼大,不知道礼物多少?他们是不是满意。”母亲说。
“不少,不少,这么多东西,货叔俺俩怎么带,要不叫南海一起去吧。”陈放说道
“好,你去给他说一声。”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陈放和货叔、宋南海一起骑自行车上路,三人的自行车都擦的明晃晃的,换了新衣服,自行车后面有红单子包了的礼物,走在乡间小路上,很是拉风。不断有田间干活的人向这里张望。
‘抄年命’一般都是家里德高望重的长辈的任务,如果顺利,有好烟好酒伺候,是光棍活。但也有不顺利的,如果女方不很满意男方,或者有悔婚的意思,就百般刁难男方,要几次才能抄回来,当然礼物要不断的加码。有的受不了刁难,一怒之下,就退婚了,这样,就刚好合了女方的意思,又不用退回曾经收取的彩礼。
货叔大概觉得这一次肯定会成功,因此,蹬着自行车,高声唱着:“咱两个在学校整整三年,相处之中、无话不谈middot;middot;middot;middot;middot;middot;”
别说,货叔唱的还有点滋味。
陈放忽然想起了牛素,牛素现在在干什么呢?整整四年,相处之中无话不谈。听说她分配到了市委上班,市委陈放没有去过,只路过一次,在城市繁华的大街上,城市最好的建筑,她应该在窗明几净的房间里写材料,或者在给某个大领导续茶水,那个大领导一定胖胖的,大背头,小眼睛色眯眯地看着牛素。
陈放心里酸溜溜的,很是感伤。
“亲家母你坐下,咱俩坐这拉一拉。”宋南海突然鬼哭似的叫了起来,完全不在调子上。
“宋南海,你哭丧哩?”陈放叫到。
“咋了,陈放。你这个家伙就要娶媳妇,我连媳妇毛还没有见到。嚎两声你就不愿了?给你娶媳妇,我跑几十里,图啥?不是你请我,我还不去哩。”宋南海说道。
陈放意识到这样对宋南海不妥,就没有回应。
“这块地里种的是什么?这块地里种的是倭瓜,浪里个浪,浪里个浪。”货叔不理会二人,继续唱到。
到了河堤上,宋南海问道:“货叔,你说宋有理会跑哪里?”
“反正死不了,这家伙这几年挣了不少昧心钱,到哪里还不是花天酒地。等过了风头,就会回来的。”货叔像会预测未来似的。
“你说窑厂咋会爆炸哩?”宋南海问道。
“昧心钱挣多了自然就会爆炸。那是一块鬼地,我十几年前就在哪里当知青,那里有鬼狐。”货叔说道。
“你会当知青?知青就是知识青年,你能识几个字?还当知青?”宋南海挖苦到。
“你个球孩子,你叔就不识多少字就不能当知青?我还是技术员哩。”货叔说道。
陈放记得,以前货叔说过他是去那里学习开拖拉机的,怎现在就成了知青?听他吹吧。
“咋会是鬼地方?啥是鬼狐?”宋南海问道。
“就是成了鬼的狐狸。”
“狐狸不是会变狐狸精,咋会变鬼?”
“你这个熊孩子,净想狐狸精。狐狸精会骗人,会吃人,会变小媳妇迷人。”
“我咋就没有遇到狐狸精哩?”
“想遇见狐狸精,你就去到窑厂那里,那里有一个捡破烂的光棍汉,他就是遇见了狐狸精。成神经病了。”
“你说的是丁大憨吧?”陈放插话道。
货叔扭头盯着陈放,不解地问道:“你知道他?”
“知道,他现在还在那里。”
“这个老家伙,真是一辈子叫狐狸精害了。”货叔说。
花家庄近了,有从地里回家的村民盯着他们几个看,猜测着这几个人是往谁家提亲哩。三人就不再胡说了,货叔更是一脸严肃的样子,像要完成一件神圣光荣的使命一样。
陈放知道花婶家,就一直向他家里去。
临近家门,宋南海按了几下车铃。花婶笑容满面地从家里出来。“你们走这么远了,赶快进屋。”说着,就要接过货叔的自行车。
“不用了,不用了,嫂子。”货叔和花婶认识,就直接叫了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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