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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瑾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楚世子楚璃?”
“对,楚世子为你做了担保,慕世子替你求了情。”
云瑾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老头,你老实交代,吴先生是不是你请去的?”
杨北峰停下手中的动作睨了云瑾一眼:“为什么这么说?”
云瑾盯着他:“先生的住处和学生的住处相隔有一段距离,吴玢怀这人不是痴迷棋艺不理俗事吗?他怎么就那么凑巧会去那里呢?而且我看见楚世子是同他一起来的,证明当时楚世子也不在,一个学生想去哪先生是不会跟随的,只有先生想去哪了,学生才会陪伴左右。楚世子也不可能有千里眼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这就排除了因为楚世子他才去的可能性。还有就是我到那时三殿下房中异常热闹,喧哗声不断,也不可能是他约了吴先生。若是要传达什么事情也是三殿下去拜会他。综上所述,吴先生的出现就十分可疑了,你经常出入正院,请院首有些小题大做了,请个先生借口去看看倒不是没可能。老头,谢谢你啊。”
杨北峰眼中划过震惊和欣赏,只脸上平波无痕,哼唧了两下,不置可否。
云瑾顺杆儿爬,又卖弄道:“老头,两位皇子是不是关系不大好?”
这回杨北峰脸上有了表情:“越说越不像话。”
云瑾吐舌:“很明显嘛,哪有听说自己的亲弟弟被人欺负了还这样冷静,权衡利弊,首先想到的是对自己有利还是有害。”
“好了,这几天脚不要沾水,药一天抹三次,额头上也可以用,我让绿莺来照顾你。”
云瑾接住杨北峰扔过来的药瓶闻了闻,顺口夸了句:“师傅,要不然你别在厨房做我师傅了,改教我学医得了,反正你也不喜欢做菜。到时候我们师徒二人开个大酒楼,我出技术你出钱,我这边吃饭你那边就诊,咱师徒二人在各自的领略奋斗,搞不好能名留青呢。”
云瑾这话也是半开玩笑半无意,熟料杨北峰闻言骤然冷脸,厉声训斥道:“自古隔行如隔山,人命岂能拿来儿戏。纸上谈兵何其容易,整日不求磨练基本功,就知道夸夸其谈,耍些小心机,再这样下去,你不如趁早下山,自谋出路去。”
说完,杨北峰拎起他的药盒就拂袖而去,留下被骂得狗血淋头的云瑾莫名其妙地张着嘴,不知道自己哪得罪了这老头,说翻脸就翻脸。
越想越气,云瑾恨恨地将药瓶扔到床角,她哪夸夸其谈耍心机了?她一早就说过,她只负责出秘方和想法,做还是由他来做,怎么就成了拿人命当儿戏了?再者他老人家替人看病的次数也不少,凭什么到她这成了“隔行如隔山”?他若没兴趣干嘛三天两头往山跑?又是翻医书又是采药的,刚才还亲自来给她送药。
真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子。
云瑾气血郁结,咬着被子“啊”了一会,发泄完了心中的污气,狠狠地做了个深呼吸,又捞回了药瓶,凶悍地对着这玩意儿说道:“看在你年纪一大把的份上,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下次再发作,就把你关小黑屋,不准你吃饭,听到没有。”
“噗,你一个人跟谁说话呢?不会真脑子摔坏了吧?傻了?”
正在气头上的云瑾非常意外地听到了一个令人讨厌的声音,她想都没想就呛了回去:“我不跟傻子说话。”
说完才抬头看向来人,这一看又把云瑾给惊着了。门口,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逆光而立,说话的是据说替她求了情的镇远候世子慕尘然,旁边那位眼珠四处转的,是被她问候了全家的中二少年,南丰六皇子。
“你说谁是傻子?”
慕尘然板着脸,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这个时候云瑾心里多少对慕尘然的看法有了些改观。他也就是个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公子哥儿,飞扬跋扈不讲道理,心倒是不算坏,所以她对他的戒备心也少了点,与之相处时也放松了下来,说话就随意了些。
“你说我是傻子,那你还跟我说话,你不也傻?”
不知为何,先前云瑾那副小命难保的样子令慕尘然十分的堵心,现在瞧她还有力气跟他贫嘴,莫名心情大好,忍不住想逗她。
“人本来就傻,又破了相,看以后谁还敢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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