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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月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目光闪烁。
江显虽然不信,但心里被说的也存了疑,跟着梵月的两名近卫此刻就跟在她身后,他想起来,这二人总是形影不离跟着她。
他快步走过去掀开其中一人的袖子,白色底衣的袖口上绣了一枚小小的月亮,可不就是梵月的月。
江显这下相信了七八,但梵月早就想好了措辞,微微抿嘴,手轻轻搭在江显的胳膊上,像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缓缓道:“他二人是我的贴身近卫,袖子上有这样的图案也说明不了什么。”她说着将那人的衣袖也掀开证明给江显看,“老爷您瞧,这只是他们侍候我的一个记号。”
“谁知道是记号,万一是侍奉你的标记呢,自古郡主公主身边不少有男宠。”江晚一语中的。
梵月不与江晚一般计较,“别瞎说,你还小,一个孩子能知道什么。”
她想应该是江晚闹出的事,所以老太太才会突然转变对她的看法,心里不禁暗骂老太太,这么大把年纪的人还被小孩子轻易左右心思,把事情闹这么大。
不过还好她早已准备一套说辞,江显也肯信她,她心里得意的恢复从容,手紧紧抓着江显的衣袖,露出些可怜神色,像是受了大委屈,抬头说:“也许是县主不喜我来自梵天才这闹出这般吧。”她怪今日之事是江晚故意为之。
江显最吃这套,于是不由分说把火撒在江晚身上,“你在外面鬼混这些日子不与家里联系也就罢了,一回来就闹事,你看看你还像嫡女的样子吗?一日不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一日不得安宁!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我白眼狼?”江晚指向自己乐了,“你既然说我白眼狼,那我就和父亲好好说道说道。”她站起身一步步逼近江显,冷肃道:“父亲当初不过就是一个穷酸读书人,若不是娶了我母亲,利用我外公的人脉,我母亲的嫁妆,就凭你的庸庸碌碌你能一路做到丞相?而你是怎么做的?做到丞相之后就开始处处打压外公,任家出事后更是落尽下石,母亲生病视而不见,母亲死后更是迫不及待抬王氏为妻,默认王氏私吞我母亲嫁妆,到底做白眼狼还是父亲更有经验。”
“啪——”
江显气急败坏打了江晚,这些事她怎么会知道,这都是他私底下偷偷找人做的,包括当初打压任家。
他最不愿意被提起的往事被江晚一一数出,那些见不得人吃软饭的事,他之所以打压任家,就是不希望再听到别人议论他是靠女人,靠岳丈,可是江晚旧事重提,就像撕开了他伪善的面具,令他感到羞耻,情急之下,他控制不了打了江晚。
江晚眼中蓄满泪水,不是打痛的,而是为了母亲,她偏要说,越说越激动,“怎么,戳中父亲的伤疤了?敢做不敢承认?你忘记过去的一切不要紧,我一定会时常提醒您!既然父亲不信我说的话,那我们就用事实说话。”江晚摸了一把眼泪,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