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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钟茂一路逼叨着,载着一车子大包小包的礼物,把车开出市,开往离相离家必经之路的时,下高速后,车特别争气的熄了火。
两人把车推到路边,望着远处不断升起的炊烟,钟茂发誓回去一定把自己的老爷车给换了。
“喂,妈”在等待救援的时候,钟茂并没有低落,而是一个个打起了热乎的过年拜访电话:“我在相离家门口呢,您听,是不是特别空旷。”
“唉,对,我晚上就回了,最多明儿一早,我明儿还去公司呢。”钟茂笑的很开心,仿佛他坐在炕头看电视一边舒适:“妈呀,您就别操心了,十五我保证给您把人带回来啊!您跟爸爸就多吃点,今年的春晚有您喜欢的节目,真的,不骗你。”
相离比不钟茂自得其乐的本事,除了干等救援,又没有其他办法,车里又冷,他也只好站在路边发呆。
等钟茂打完电话,转身跑到了车后备箱,把东西一件件往出拿。
“你干嘛?”相离问道:“刚才救援电话里人家不是说了吗?半个小时就来了。”
钟茂一边翻一边笑道:“这大过年的,叫人家来,人家说来就谢谢了,真以为半小时能赶过来?你也不看看咱发的定位在哪。我先自己捯饬捯饬,说不定这老爷车就给我一个面子呢?”。
看了看前路茫茫,再瞄了瞄后路慌慌,相离叹了口气,将手机插进口袋,也跟着钟茂一起,打开了发动机盖子。
钟茂拿工具拿的欢乐,真到了机器跟前,也只能看看防冻液是不是没了,玻璃水是不是干了。
相离嘴里叼着手电筒,从左到右的检查了一遍,敲敲这,弄弄那,捯饬了一整,对钟茂说道:“节气门积炭过多,怠速电机积炭过多,有可能会造成溜车熄火!你去打下火,可能打火还会不着车,踩点油门配合进气打火先试试。”
钟茂听了,屁颠屁颠的跑进驾驶室,踩了两踩,把头伸出来说道:“哥们,还是不行。”
听到钟茂的话,相离操起一个扳手就是往发动机上一敲,把钟茂给吓坏了,赶紧跑下来,问道:“哥们,你又不是修车的额,修不好也不能这样自暴自弃啊!”
相离把头从灰尘里一抖,呵呵了两声,关上发动机盖子,说道:“再试试,如果不是节气门,那有可能是汽油泵不上汽油,如果这还不行,就是传感器的问题了,我们今天就算等到救援也要干瞪眼了。”
钟茂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伸出一个大拇指感慨道:“你小子可以啊,带得了团队,修得了车,合作单干都杠杠的!”
“少嘴贫,赶紧打火去。”相离说着,爬上了后排座位躺下,虽然最近可以正常走动了,但坐久了,会觉得腰疼。
果然车发动了,钟茂激动不已的开动,表扬相离道:“哥们,你这功夫,可以啊!”
话没有落音,车再次熄火,不过开出去十米。
相离叹了口气:“得了,等救援吧。”
“日落西山,大年三十,兄弟一起,高速路边,坐等救援。”钟茂扭头一边敲着方向盘,一边说道:“哥们这诗做的好不好?”
“好,特好。给。”相离噗呲笑了,把手机递过去给钟茂,说道:“说我不在,我不想再见她了。”
钟茂接过电话一看,嘿嘿一笑:“原来是纠缠英雄的美人,啊~”,说着,钟茂还特意把这个“啊”转了三个弯,接通了电话:“白蕊啊,我钟茂。”
钟茂就怕白蕊上来就一番表白,特意开口就表明了身份:“对啊,相离不在,跟他妈去串门了。好啊,一会回来我跟他说,叫他给你回个电话。没事啊,那再见啊。”
挂了电话,钟茂指了指远处咔嚓咔嚓开过来的拖车,傻眼了:“这你妹的是要直接拖走啊!”
相离支撑着起来,没什么念想的躺了回去:“明天想法办把你送回去,到市里你开我那个凑合一下,钱不都被我花了吗,你拿什么换车?对付一下吧。”钟茂没听见相离的话,已经下去跟拖车师父商量如何处理的事了。
不知道钟茂跟师父说了什么,师父开车过来,把挂钩往钟茂的车前头一挂,钟茂喜滋滋的开上车,说道:“师父,我这里好了。”
立刻,相离就感觉车被前头的师父带着跑了起来你。
“我跟师傅说,咱妈等着咱回家吃饺子呢,人家就仗义的答应把我们拉到家呢。”钟茂一边跟随前车打方向盘,乐呵呵的笑着:“咱还能提前到家,不错了。”
当拖车拉着钟茂和相离地里哐啷的停在想离家门口时,相爸爸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
看着瘦弱的儿子从后排座位上晃悠悠的走出来,一个老父的心情,是沉重的。
作为一个农民,却只有一个独子,对这个孩子无论是希望还是觊觎都是特别高的。可作为父亲,却不能将心中的惆帐与心痛化作眼泪,也不能像身后跑过来的相妈妈一样拉着儿子的手抱着他嘘寒问暖。
相爸爸只能帮着钟茂把东西从后备箱拎道房子里头,一边招呼那拖车司机:“师父,吃个饭再走啊。”
拖车司机摆摆手:“不了,老哥,咱家里那口子也还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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