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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睿和看着林安夏落荒而逃的背影,瘫在沙发上苦笑,暗暗告诫自己:秦睿和这对于你和他来说才是最好的!不要再伤害另一个无辜的人了,还是个孩子,敏感又脆弱,他承受不起。
努力说服自己的秦睿和,无力地扒了扒头发,对着一瞬间寂静下来的客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边,林安夏拽着雪松就往房间里钻,甚至忘记了雪松的房间就是客厅沙发旁边的那一张柔软的地毯。
林安夏回到房里,靠着门板,瘫软了下来,一旁始终保持安静的雪松,安抚似的蹭了蹭他的脸。
林安夏望着雪松黝黑的眼睛,它依旧是温顺乖巧的模样,安静的陪在他的身边,在任何他需要安慰的时候,安慰他,在任何他需要陪伴的时候陪伴他,林安夏一直以为他的人生只要有雪松就足够了!
所以,在逐渐意识到雪松年纪大了,总归有一天要离开他的时候,林安夏才会那么惶恐,可即便如此,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再找一个可以相伴一生的对象。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情况,他知道自己有些特殊,也不奢望有什么人能够包容他的那一点特殊,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无条件爱他的人只有他爸爸,也就是死去的林西辞。林西辞对他的爱是由血缘编织起来的名叫“亲情”的网,那是人世间最为牢固的感情,虽然不是绝对,但的确是事实!
秦睿和的到来,让林安夏感受到了友情的滋味,那种让人由衷感到暖心的情感是他不断渴望的,朋友的关系让他在与别人保持绝对安全的距离下,能感受到他梦寐以求的情感,这对于林安夏来说自然是喜闻乐见。
但如今,秦睿和似乎不愿意在继续给他以友情为基础的感情了。林安夏敏锐地感觉到,他和秦睿和的关系正在朝着一个危险的方向前进......
“爱情不是我这样的人能有用的东西。”林安夏抱着雪松的脖子,像往常一样诉说着自己不能为外人道的委屈。
“如果他知道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不会喜欢我了。他喜欢的只是那个天才画家林安夏,而不是胆小鬼林安夏,不是坏脾气的林安夏......不是在画那些讨人厌的画时的林安夏。”
林安夏轻轻蹭着雪松的脖颈:“我和睿哥永远只能做好朋友,任何不必要的改变对于我们,或者说是我来说都是一种负担......”
说着林安夏的眼眶渐渐盈满了泪水,却强自忍耐不愿意让它流下来:“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去感受爱情......爱情在我的手里不会永远保持它光鲜亮丽的模样,它只会想家里的那朵野玫瑰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枯萎,变的丑陋不堪。睿哥是个好人,我不愿意有一天我们的关系变成那个样子。”
林安夏抬起头,抱着雪松的手紧了紧:“可是,就在刚才......我差一点,就要动心了。”
雪松似是感受到林安夏语气中传达开的恐慌,它平静地舔了舔林安夏的鼻子。
雪松的温软无波的模样,让原本有些失控的林安夏安静了下来,他亲了亲雪松的鼻子,笑道:“你知道在人类的社交规则中,亲吻对方的嘴唇是什么意思吗?”
雪松认真的看着林安夏,没吼没叫,始终不言不语,但它诚挚的眼神却告诉林安夏,它在听,无论林安夏想要告诉它什么,它都会认真专心地听。
林安夏说:“代表爱意。亲吻往往是两个人表达爱意的方式,也是两个想要建立爱情关系的人相互发出的信号......”
说到这里,林安夏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脑袋,嘴里不住的说:“不对!不只是这样!不对......”他忙乱的跑到房间的一角,似乎想把自己牢牢塞进那个角落一样,林安夏含着泪把自己所称小小一团,喃喃道:“亲吻可以很美好,也可以很令人作呕!”
“但睿哥的吻,是美好的。”林安夏轻轻地说道:“只是,我永远都不能接受。睿哥那么好,一定值得一个更好的人跟他建立爱情关系,因为只有那样的人才能长长久久的和睿哥在一起,而我,永远都无法成为那样的人。”
此时,始终关切地望着林安夏的雪松,突然抬起两只前爪,搭在了林安夏的膝盖上,伸着脑袋,用黑鼻头蹭了蹭林安夏的眼睛,盈盈的目光中,似乎想对林安夏传达什么讯息。
旁人也许不能理解,但与雪松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林安夏却瞬间意会了它的意思。林安夏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搂着雪松道:“谢谢你,雪松!但除了你,不会再有什么人认为我很好了。”
从那天之后,秦睿和与林安夏就像约好了似的,遗忘了那天突如其来的亲吻。
林安夏则怀着矛盾的心情,继续住在秦睿和的小别墅,他们像往常一样互相调侃打闹,一切都与从前没有什么不同,但又的确出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比方说,秦睿和很少再用亲昵的方式去触碰林安夏,而林安夏也不再和秦睿和坐在同一张沙发上,明明关系越来越融洽的两个人,在行动上却渐行渐远。
秦睿和不愿意这样的情况出现,但他却对此感到无可奈何。
若是往常,秦睿和知道自己看上什么人,绝对不会有过多的犹豫,因为他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但很可惜,这一次他看上的人是林安夏,一个他不愿意随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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