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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诸侯联军强攻未果,只是将程章的五员大将除掉,程章尽失心腹手足,只剩下一座孤城和若干堡垒。程章可绝对不会再让他们失守了,调拨精兵强将去把守。
联军大帐,李从身上缠着许多布条,披着披风,看着角落悬挂的羊皮地图,其他诸侯也大多在场。袁玄说:“几日以来,我军已经将中都四周的情形打探的清清楚楚。我们应当分兵,一方继续围困中都,一方扫除中都周围的堡垒;切断程章的粮道,将程章困死在中都。”
李从点头,“好!那么,就请梁皓和郭布二位分兵攻打堡垒,石珍你去截断粮道。”三人领命而去。
石珍点齐人马出发,在中都与卫县之间的山地扎营,伺机埋伏运粮队;梁皓和郭布的大军在中都周围攻城略地。可是在攻打十字关的时候,梁皓和郭布的军队久攻不下,令李从大为光火,亲自带兵来攻城。可是守将拼死抵抗,李从几次强攻也无法攻克。
无奈,李从只好围而不攻,每天喝酒发泄怒气。
另一座营帐里,梁皓父子和郭布围坐在一起,篝火上煮着肉。梁元看他每天酒气熏天的,就说:“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打家劫舍的贼,仗着人多就目中无人。现在做了盟主就更是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哼。”郭布看着木柴,“小兄弟,耐心一点,你打过他吗?他现在是兵强马壮,我们是来分一杯羹的,不是来树敌的。”梁元低头看了一眼在汤汁里翻滚的肉,“他那么愿意逞能,就让他去好了。看他有什么能耐。贼!”梁皓默默的摇头叹息。
袁玄带着图册到中军大帐,却看到李从在豪饮,袁玄吩咐手下将图册放好就出去了,然后在李从面前小心翼翼的说:“主公,在这里借酒浇愁毫无益处。”李从抬眼看看袁玄,“你也来教训老子吗?我就是不信,一个小小的十字关,不过区区几百丈的土城,我们几十万大军怎么会被挡在这里。”袁玄说:“那就不要休息,无休无止的攻打,否则迁延日久于我不利。”
李从听袁玄这么说,立刻来了斗志,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牵我的马,拿我的刀,擂鼓进军,传我的军令,在攻克十字关之前,任何人敢后退一步,杀无赦!”袁玄立刻上前劝谏:“主公已经醉了,还是明天吧。”李从突然冲过来,站在袁玄面前,“刚刚你还说不能等,现在又要我等。你们这些腐儒。”说着就去点兵,出战了。
袁玄摇头,“本性难移啊。”
说到做到,李从醉醺醺的亲临第一线,指挥军队对十字关进行疯狂的攻打,从一开始就陷入了白热化的战斗。在李从发动的疯狂的不间断的进攻,一只持续到日落,来不及打扫的战场上,成千上万的尸体覆盖了全部土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四处弥漫,薛观请求下令停止进攻,让士兵们吃完饭再攻城。
李从的已经醒酒了,但是对薛观的请求,李从说:“你还不懂,兵法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们不攻下十字关又怎么合围中都呢?孤王不仅要拿下十字关,还要将中都所有的堡垒拆掉,让他们无险可守。传令下去,如果今晚还攻不下的话,全军治罪!听我号令,弓箭手——”
几队弓箭手应声而出,站在军阵最前,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然后治军继续发起进攻,早已经筋疲力尽的十字关守军已经无力再战,这次治军很快就打进了十字关,随即下令将放火将十字关烧掉,把所有俘虏都带回去,大火将十字关笼罩下来。第二天清晨,只剩下一座废墟。随后李从又下令将所有攻陷的堡垒都毁掉。军中不少将领反对,可袁玄却闭口不言。
高德十六年,九月初三,中都已经被彻底合围,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外围堡垒。李从为了在诸侯中立威,不仅调集江郡和定郡的驻军到中都,还摆下庆功宴,庆祝初战告捷。
九月初五,薛小倩也随军到了中都,参加庆功宴。傍晚,梁元带着一群小厮在外面胡闹回来,头上还带着一把野花,腰里别着酒壶,大摇大摆的走进军营;石贝摇着净面纸扇,刚从后营巡查粮草回来,正好碰上薛小倩的进辕门。
薛小倩带着面纱从马车上下来,抬眼就看到石贝一身儒生着装,摇着纸扇向这边走来,不由自主的向着石贝走了过去。和石贝撞见的瞬间,薛小倩连忙躬身道万福,“公子,有礼。”
石贝也作揖,“见过小姐。不知小姐是哪位王爷的家眷,石某可以为你引路。”薛小倩惊呼:“公子何以知道我是某路诸侯的家眷?”石贝笑说:“能自由出入联军军营的人,应该不会和各诸侯没有关系。所以在下就如此猜测了。小姐还没有回答我。”
薛小倩颌首,说:“表兄李从。”
石贝后退一步,又作揖道:“失礼,失礼。敢问小姐贵姓。”薛小倩说:“姓薛,薛观将军正是我同胞手足。请问您呢?”石贝说:“不才石贝,草字子富,家兄东郡石珍。”薛小倩说:“请为小女子带路。”保护薛小倩的校尉站出来,说薛小倩有自己保护,被薛小倩一个眼神吓的连连后退。石贝默然。
石贝就在前面带路,薛小倩和一众女眷,还有那个校尉在后面跟着,军营里所到之处,处处都是狼吞虎咽之徒,眼光口水四处可见,人人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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