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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人。”延平见钱吉安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且手握着奏折似乎没有松开的意思,心里升起一点不悦来,她不得不出声提醒钱吉安。
“臣失礼!”钱吉安赶忙松开握着奏折的手,退了几步跪了下去,惶恐的喊道。
“不碍事。”延平掩饰好脸上的不悦,拿起手里的奏折看起来。
钱吉安跪在那里,心里暗自责怪着自己的失礼,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怎么就在延平面前如此无礼呢!
“折子就按你的意思批吧。”延平把折子大概看了一遍,钱吉安把自己的意见都写在一张纸上夹在了折子里,她看了看觉得可行。
“是。”钱吉安跪在那里低着头不敢看延平。
“钱大人要是没什么事就先下去吧。”延平不知道怎么的莫名觉得心里很烦躁,她瞥向她刻意压在一堆奏折下的一张纸。
“臣……告退。”钱吉安听着延平冷清的声音,不由得心里透出一股悲哀来,他站起身来,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上面的延平,拿过奏折退了出去。终究自己还是配不上的吧。
延平从奏折中抽出那张纸,打开,她越看越觉得心里堵得慌,“一女子时常与驸马亲密出入”。这是上面写的内容,还记录了一些琐碎的事情。延平手慢慢握紧,将手里的纸握成了一个团。
好你个司徒敬!延平将纸团丢到一堆奏折之中,往身后的龙椅靠去。她只觉得心有点点的疼,仿佛有人用手握着慢慢的收紧,同时觉得有点愤怒。
她不禁想起刚知道司徒敬是女子的时候,自己的愤怒与不可置信,她怨司徒敬一开始便瞒着自己,让自己慢慢的喜欢上了她,后来又残忍的告诉自己她是女子,这一切都让她这个天之骄女难以接受,觉得司徒敬是个可耻的骗子,她应该一早就告诉自己她的真实身份,那样,自己便不会喜欢上她!
真的就不会喜欢上她么?延平颓然的合上双眼,知道她是女子过后就不会喜欢上她了么?
“公主。”正当延平陷入自己的深思时,一道属于太监特有的声音传来,“四皇子求见。”
“蓝鸢妹妹,你们就住这一间吧。”林青婉领着由林喻扶着的玉蓝鸢,进了一间屋子。
屋子不大,进门就能看见一张桌子摆在那里,上面摆着一套茶具,进门右手边有一扇窗子,窗子开着,有阳光洒进来,窗外是一簇竹子,床在左手边。
“屋子不大,就将就着点儿。”
“谢谢姐姐,屋子很好。”玉蓝鸢被林喻扶到床边坐下,她刚醒来,身子总也不得劲。
“不嫌弃就好,这里清静,也适合你养病,虽说比不上丞相府,但也算个清雅地儿。”林青婉在屋子里走了几步,“我住在你们隔壁,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姐姐不回前面去住了么?”林喻给玉蓝鸢盖好被子,问道。
“前面吵杂,不想住了。要不是这里没收拾好,我早搬进来了。反正前面生意有许妈妈照顾着,我也放心。”
“也好。”
“行了,你们在这里收拾吧,我去安排晚上的酒席。”林青婉说完,便迈着步子出去了。
“别收拾了,你也上来休息休息吧,听玲儿说,你几日没休息好了。”玉蓝鸢坐在床上看着忙着收拾的林喻道。
“我不累,倒是你,要是累了就睡一会儿。”林喻回头对玉蓝鸢一笑,又埋头继续收拾起来。
“睡了几天了,哪里还睡得着。”玉蓝鸢摇摇头,都睡了这么长时间了。
林喻听得背影一僵,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来到床边挨着玉蓝鸢坐下,握着她的手。
“你会没事的,蓝鸢,我保证。”
“傻瓜说什么呢,我只是普通的风寒而已,怎么会有事呢。”玉蓝鸢醒来问玲儿自己为何昏迷了几日,玲儿也是不知,只说请大夫来看也只说是风寒,其他的什么也没说,玉蓝鸢也便信以为真了。
“总之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林喻低着头望着自己和玉蓝鸢交握在一起的手轻声而坚定说道。
“司徒,你在这儿看什么呢?”燕落晓路过司徒敬府上的花园见司徒敬站在那里望着一颗树一动不动,不禁好奇的走到司徒敬身边想知道她在看什么。
“花开花落花有期,缘起缘灭缘有时。”司徒敬望着面前凋零的树微微一叹。
“花谢了易可再开,缘灭了易可再起。司徒你又何必为了这些变数而烦恼。”燕落晓背着手站在司徒敬旁边,“我知你心里苦,但是缘之一字,又怎么说得清楚呢?看着是山重水复疑无路,但是说不定其实反倒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你这张嘴是越来越会那些酸儒的调子了。”司徒敬伸手接住一片缓缓落下来的树叶,说道。
“你要搬到林青婉那里去了?”
“恩,青婉在‘新月楼’收拾了一处别院我搬过去也好互相照应。”燕落晓脸上一红,说道,“今晚便在那里摆了酒席也好热闹热闹。”
“哎。”
见司徒敬叹气,燕落晓便知她又想到了延平公主,便开口说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司徒别想太多。”
“我只是在想这些什么时候结束,我好去载酒江湖去。”司徒敬哈哈一笑,说不出的不羁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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