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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朱金泽说到这里,金华斌打断他问道:“这算不算中国最早的商业化瓶装酒呀,记得水浒传中,无论民间喝的,还是皇帝御赐,都是坛装。”
“可能是吧,我没考证过,只是仙居文人对此贬多赞少,认为助长了奢侈之风。”说完,他举了一个明朝文人的一篇文章道:“北宋之亡,亡于民风奢侈,武备不整,如托王温之名之仙居酒,竟以瓷瓶为器,工必求精美,酒饮后瓶无所用,即弃之。一瓶之费,胜于用酒之粮。听这语气,可能是有防伪功能的一次性瓶。”
“这倒是将来需考证的十分有趣的题目之一,她们母女接下来的命运怎样了呢?”金华斌又把故事拉回主题道:“远水不解近渴,王温的赚钱法子见效太慢。”
“是啊,在宋代,这是个好主意,但不仅仅赚钱慢,还得先投资瓶子的钱,这不是一笔小数字,何清圣向他提出这个问题后,王温一下子呆在现场。”朱金泽在车后排叹了口气,说道:“所以,悲剧上演了。”
金华斌急忙问道:“什么悲剧,她们的仇人得手了?”
“没有,她们母女俩无法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自杀了。”
“唉,后来呢?”他用手摸了下泪,车子方向失偏,猛地往路边别了一下。
“车子开稳些,不然,我们也玩完了。”他边说边继续故道道:“王温与何清圣正商量着瓶装酒的事,丁曲生匆匆地跑了过来,说道:“你们俩快跟我回铺子里,任夫人与任小姐在妓院上吊自杀了,妓院把她们的尸体抬到我们的酒铺里,你父母叫我找你回去。
他们俩急急地赶回酒铺,见到后院里停放着她们的尸身,因为时间不久,还没有僵,镇上最出名几个医生正在进行针久,可捣鼓了小半个时辰,毫无动静,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节衰顺变吧。”
在妓院上吊,停尸在我们的酒铺,这明显的是甩锅,不想担逼死人的责任。因为两年的相处,王清波一家早把她们当成家人看待,深陷于悲伤中。是夜,灯光长明,小米与小珠把前些天与姐姐一起新做完成的无骨花灯星图灯点亮了,挂在灵前。
这灯可是姐妹俩化了半年多的时间才做成的。当刺绣工夫被人认可后,姐妹俩对照着无名老道送的星图与无骨花灯式样,对照天上的星空,一针一针地刺出来的。天上星宿有二十八宿,灯上的图片也是二十八片,按周天星宿排列。皤滩乡本有唐初徐洪客所传的无骨花灯,无名老道所送的花灯不仅仅好看,更似藏有玄机。
天上,众星闪烁,灵堂前,花灯点起来了,发出柔和的光泽。一般情况下,灵堂总是阴森森的,可是,当这个星图灯点起来后,不知怎么搞的,守灵的诸人都感到特别的平和,悲伤的情绪也被冲淡了不少。一阵微风吹来,灵床上似有些动静。王温与何清圣不知觉地走近灵床,没有半点的惧怕。近前一看,任玉衡与任夫人的眼睛似微微地动了一下,过了一会儿,眼里流出泪水。难道是复活了?王温感到奇迹发生了,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又轻轻地握着她的手。何清圣也抛却恐惧,握紧了她的另一只手。果然,手指轻轻地动了动。
奇迹啊,怕父母害怕,王温与何清圣并没有大喊大叫,而是退下来,扶着父母坐下的,叩了个响头说道:“父亲、母亲,任夫人与任玉衡没有死,她们又活过来了。”
活了?两老在椅子上扭了扭,见王温摁住他们,点头对他说道:“傻儿子,就算她们真的成鬼也不会害我们的,还不快请医生去。”
到了医生家,医生却吓得发抖。白天,自个与另外的医生反复的确认,她们已没了呼吸、心跳及脉搏,针炙也无任何反应,仵作也来过了,确定她们已死,不会是炸尸吧。王温与何清圣半拖半扶的把医生拉到灵堂,医生把脉后连连地说道:“奇迹啊,老夫行医四十多年,从没见到过这等奇事,脉搏宏大有力,只需调养几天就没事了。”
说完,开了个药方,连诊金也不要了说:“老夫下午诊断她们已亡,实在荒唐,不知你们用了什么仙家妙方?”
“什么都没有,前一个时辰,不知怎么回事就醒了。”王温一家人处在兴奋中,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奇迹。
任氏母女死而复生的消息很快传遍皤滩,妓院掌柜也赶了过来。因为命案在他的地头发生,县令已令衙役拘他到公堂问话,掌柜有钱,送了大把的银子,并召集妓院的老鸨与龟公们统一口径,最后,衙役以时间太晚无有船只的理由,留在皤滩还没出发。
她们没死,自个就可以免罪了,再说,这两人这么刚烈,以后再逼她们接客,钱没赚到却惹上官司。掌柜想明白了这一点,忙到灵前向她们陪罪,并向王清波表示,她们可以天天去王家教习,还按以前一样收费,不再加钱。
仇人邓掌柜本想污了她们的身子,为自个出口气的,却差点把自个搭进牢中。碰到这么两个烈女,还想着报仇的话,没了天理。看到这情景后,也灰溜溜地走了。”
“这仇人还算有点人性。”金华斌抛给他一瓶矿泉水说:“先润一润喉再说。”
他喝了口水说道:“死而复生是奇事,明明身体都已经凉了,问她俩,她们也说不出所以然,坊间盛传是王清波与王温父的的善行感动了天地所至,上至县令,下至百姓都相信了这个传言,于是,王家父子的行为得到县令嘉奖,并具文上报了朝廷。当时的皇帝宋真宗又信祥瑞,这事自然地被当作祥瑞之一而大加宣扬。由两浙路发来公文对之嘉奖,用现代话说,省里奖了市里奖,县里再奖一次,三重荣耀傍身,一下善名大噪。”
金华斌说道:“哦,这样呀,哪任家母女是个什么态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