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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团煤球,擦了一把脸,喝了两口水后,
司马枫拉住了这小子,一番沟通下来,才搞清楚了真正问题的源头。
原来因为焦炉炉出气的管子太细,用了一段时间就被粉尘堵住了。
而这个问题炼焦的人没发现,导致了一大批的焦炭灰分太大,都有了问题。
而冶炼车间用了有问题的焦炭,生产的生铁杂质太多,质量不行。
生铁的质量不行,炼出来的钢自然也有问题。
有问题的钢材在机械厂一轧就裂,自然做不出合格的船板。
于是乎铁壳船的建造就卡在了那里。
这还好没弄到船上,否则这铁壳船为什么沉没的,将来都很难搞清楚。
司马枫不在的两个月,黄州的大小事务都是石天佑在操持。
自己这臭弟弟司马枫也知道,搞搞研发动动手还行;
而让他管人带队伍,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因此石天佑忙着蓝营后军、兵工厂和机械厂时,自然很多细节关注不到。
于是就这样下面的人开始一个推一个,最后推到了炼焦车间。
然而折腾了半天,还是找不到问题。
眼看高炉都停下了两个,炼焦的负责人慌了神,才找到了化工厂的米其云。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一个月多都过去了。
这事情的根源,表面上是炼焦炉最初设计建造的缺陷。
但却暴露出来了一系列工厂管理的问题。
首先是缺乏基本的质量控制,有问题的半成品一步步的往下流,直到实在走下去了。
质量的标准,检测的方法不是没有,但关键是没有落实到实际的生产管控中去。
其次就是人员管理的问题。
各个车间都是一个干,五个看;还有更多的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最后就是现场管理的问题。
各种的物料杂乱无章的堆放,好坏不分,数量不清。
这些说到底都是管理和制度的问题,没人真正对结果负责。
干好干坏一个样,干嘛还要努力工作?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等庙塌了再说!
想到这里,面对匆匆忙忙赶来,磕头如捣蒜的炼焦负责人,司马枫并没有过分的责备。
只是让他抓紧完成检修,恢复生产。
系统性的问题,责罚几个当事人。
或许一时半会能让他们有所警醒,但解决不了根本性的问题。
哪怕是换掉几个人,再过上几个月,依旧是“羊皮是羊皮,旧雪是旧雪。”
自己以前在黄州,隔三差五的来厂里转上一转,耳提面命一番问题倒不明显。
自己长时间不来,问题都全部暴露出来了。
当然这也并不都是坏事,有些时候窟窿大了,才更容易注意到,彻底解决。
想到这里司马枫不由得感叹,自己是孤家寡人,身边能用的人太少。
将来自己的重心肯定不可能跟以往一样,一大半都花在厂矿上面。
化工厂那边有米其云;机械厂那边有赵有财;兵工厂那边有闫朗;矿山有严大奎。
就是这冶炼厂,暂时想不到合适的人来统领。
左思右想了一番,司马枫决定把李二喜这小子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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