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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人陆陆续续地散了。
宋以蔓问冯谋,“以后冯家是不是要消停多了?”
“是哈!”冯谋揽了她的肩往外走。
走出祠堂后,他低声问她:“还疼吗?”
她愣了一下,方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她又羞又怒,不由用手肘顶了一下冯谋。
冯谋嘀咕,“我是在关心你!”
“以后别折腾我就行!”宋以蔓哼道。
回到公司后,宋以蔓接到程一笙的电话约她度假,她开心坏了,一口答应下来。她幻想着儿子就变成一个小绅士的样子!
回家后,她和冯谋说去度假,冯谋说道:“去吧!玩的开心哈!”
“你不去?”宋以蔓奇怪地问。
“那么多工作,你先去!”冯谋抖抖腿说。
冯谋可是比她要闲的多,现在搞的很忙一样,她奇怪地看他!
冯谋敛着眸,掩饰着自己的心思,趁她去度假,他好准备婚礼哈!等她回来就结婚,排场出来了,她再反对也来不及,想想就爽!
她看看冯谋,问道:“你不会又算计什么呢吧!”
“没哈,这能算计什么?”冯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
也是的,这有什么可算计的?于是宋以蔓说道:“这两天我把工作处理一下,就带孩子先去了!”
“嗯!”冯谋应道。
宋以蔓说走就走,到了酒店,手机就响了,她以为是冯谋,没想到是简云泽,她接听问道:“有事?别告诉我简蕴雪跑回来了!”
简云泽低笑,说道:“我就那么没本事?”
“那你找我能有什么事?”
“告诉你一声,段华被召回基地了,这辈子大概不会离开基地,不过郑崖没有回来,据说鹰眼已经派出杀手追杀他,现在他是极其危险的人物,他大概会不顾一切地害你,你小心些!”
宋以蔓好奇地问:“对了,鹰眼是谁呀?他为什么总在帮我?”
简云泽说道:“没人知道鹰眼是谁,这个好奇心我满足不了你!”
“哦,我没在y市!”宋以蔓也真只是好奇,随口一问而已。
“在外度假呢!”简云泽说道。
“你也知道?”宋以蔓问。
“我想知道的话,很容易!”简云泽说道。
“我真是一点秘密都没了!”宋以蔓嘟嚷。
“我是为了保护你,你不知道郑崖他……”
“行了,我知道,我会小心的!”宋以蔓说道。
“好吧!你自己注意,即使在外地也不要掉以轻心!”简云泽说。
“知道了,还是谢谢你!”宋以蔓说道。
挂了电话,宋以蔓没有大意,她转过头看向施闵说:“郑崖现在疯了,如果没发现他的踪迹就小心点,基地那边派杀手杀他呢!他肯定要鱼死网破的!”
施闵听了,面色一凛,点头说道:“是的少奶奶,我这就去安排!”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简云泽吓住了,宋以蔓先把房间检查了一遍,然后才放心的收拾行李!
敲门声响了起来,宋以蔓跑去开门,程一笙带着两个孩子站在门口。
糖糖和糖豆长高了不少,两个人都很有礼貌地叫:“阿姨好!”
“你们好,来,快进来!”宋以蔓让开门。
程一笙带着她惯有的微笑,问道:“外面那么多保镖,都是你带的?”
宋以蔓有些难为情,她说道:“没办法,有仇人追杀,小心一些!”
程一笙就笑,说道:“你这阵势,还真吓人,不过小心为上!”
“是呀!”宋以蔓说着,看向糖豆,更像小绅士了。再看向自己家小崽崽,撅着屁股在地上爬的带劲,真让她觉得碍眼。
程一笙今天穿了休闲布衣长袍,小碎花看起来亲切优雅。她走过去蹲下,说道:“崽崽,来让阿姨抱抱吧,太可爱了你!”
崽崽站起身,很给面子的扑进她怀里,搂着她的脖子。
程一笙惊喜地说:“呀,你家娃这么小就能听懂话了?天才呀!”
糖糖挤过去,撒娇地说:“妈妈,我也要抱!”
宋以蔓笑,“看糖糖吃醋了!”
再看糖豆,还是端坐在沙发上,架子不乱!真是让人越看越喜欢!
宋以蔓又看看程一笙,感慨地说:“是不是因为我是女汉子,所以生出来的孩子就不如你的绅士?”
程一笙笑了,说道:“崽崽还小呢,能看出什么来?”
“能,谁说看不出来的?现在就看出了像他爸的流氓气质!”宋以蔓说。
“噗!”程一笙笑喷了。
宋以蔓伸手把崽崽抱过来,说道:“别让孩子没安全感!”
一腾出地儿,糖糖立刻就搂着妈妈脖子窝在妈妈怀里,霸占了妈妈的怀抱。
程一笙点着她的鼻子嗔道:“你看你现在多大了?都在妈妈怀里呆不下了,还和小朋友争地方?”
“你是我妈妈!”糖糖很理直气壮地说。
宋以蔓说道:“我看糖豆就不黏妈妈!”
糖糖说道:“他是男子汉,再黏妈妈太羞羞了!”
宋以蔓就笑,点了点崽崽的小鼻子说:“听到没?你是男孩子汉,黏妈妈羞羞脸!”
崽崽“嘎嘎”地笑着,往妈妈怀里拱!一副要吃奶的样子,惹得两人一阵笑!
程一笙说道:“你儿子性格活泼,我觉得糖豆太严肃些了,几岁的小孩子,总是这样呆板,多不好?”
宋以蔓赶紧说道:“不啊,我就是觉得糖豆好,才想生个儿子的,没想到这儿子生出来,性子太欢脱了,你是不知道,他那个痞样儿,跟冯谋一模一样,真是看了我眼疼!”
“没啊,我没看出来他痞呀!”程一笙又看两眼崽崽。
“你是不知道,这小子有伪装性,没人的时候才痞,我看这就是骨子里出来的!”宋以蔓叹气说道。
糖糖小声说道:“好想去游泳啊!她想去挖沙啊!”
崽崽立刻举手欢呼,“嘎嘎!”
糖糖高兴地说:“妈妈,你看,弟弟也同意呢!”
程一笙就笑,说道:“现在觉得弟弟好了?走吧,我们去海边,边玩边聊!”
宋以蔓说道:“我家崽崽还没去过海边呢,看到大海可别吓着!”
可不是,说起来这还是第一回,宋以蔓很期待看到崽崽的反应!
程一笙带着孩子回房间去换泳衣,过不多时,两个人都在沙滩上碰面了!
糖糖穿的是彩虹蛋糕泳衣,很粉嫩,小公主的样子。糖豆的泳衣都是中规中矩的,黑色平角泳裤,连一个多余花纹都没有。程一笙的泳衣很有味道,并不太露,是浅绿小碎花的,下面一个小裙子,看起来女人味十足。
程一笙看到崽崽的泳衣,就笑了,崽崽穿着红西瓜泳裤,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就看到一角西瓜在动来动去。她不由说道:“你给弄这么搞笑,就不怕将来孩子长成霸道总裁后,埋怨你无良吗?”
宋以蔓就笑,说道:“我看你家糖豆的名字,才让他将来埋怨你。你家糖豆肯定是霸道总裁,我家这位也就像他爸那样了!”
崽崽看到大海很是兴奋,他手舞足蹈地跳,口齿还不太清晰地叫:“大海……我来啦!”
程一笙笑得肚子都疼了,她说道:“哎哟,你家孩子太有搞笑天赋了,等他大点,我签他当笑星好了!”
宋以蔓脸一黑,说道:“我可不想让他走谐星的路,我带着他和你们一起度假,就是为了让他多学学糖豆的绅士与深沉!”
程一笙就乐,说道:“行,我把糖豆借你!”她很无良地说:“糖豆,这几天弟弟归你带了,你负责管着他!”
宋以蔓无语,偏偏糖豆还一本正经地说:“知道了,妈妈!”
宋以蔓就说程一笙,“你怎么教出的孩子啊,我真是服了!”
“还不都是殷权,也不知道怎么就成这样了!”程一笙无奈,“我看他也改不过来了,就这样吧!当他的霸道总裁好了!”
宋以蔓问:“对了,你家殷权怎么也没来啊!”
“和你家冯谋一样,在忙!让他腾出点时间比我都难。现在结婚久了,也不新鲜了,不像以前,哪怕公司倒了都得和我腻乎!”程一笙打趣地说。
“得了,你孩子都这么大了。你看我家的,孩子才一岁,就不陪我来了!”宋以蔓跟着吐槽说道。
“岁月是把杀猪刀啊!”程一笙感慨。
“是啊,岂止是猪,什么都杀啊!”宋以蔓也感慨。
崽崽已经欢呼地跑到海水中,结果他太小,被海浪一打就翻了,大海毫不留情地给他呛了一口水。他坐在沙滩上,摇着头、吐着舌头“呸呸呸”,后面海浪又上来,他一扭头,赶紧撅着西瓜屁股就往上爬,一边爬一边还扭头看海水。
宋以蔓都笑出泪来了,程一笙也笑得直不起腰,她指着宋以蔓说:“你个无良的妈,就在这儿笑,也不管他!”
“管什么?这小从小历练,你看他自己会想办法!”宋以蔓说道。
“我真服你了!”程一笙说道。
糖豆跑过去,费劲儿地抱起崽崽,带离了海边,崽崽亲热地看着他说:“谢谢!”然后又吐了下舌头,“呸,咸!”奶声奶气的,很是可爱。
他晃着头,吐着舌头,就跟小狗一样。程一笙笑倒在宋以蔓身上,说道:“哎哟,你儿子太逗了,太萌了!”
宋以蔓也笑,说道:“糖豆还真有做哥哥的样子啊!”
“当然,糖糖一直是他在管!”程一笙说道。
糖糖本来还排斥这个抢她妈妈怀抱的小崽子,不过现在看他挺可爱,也走过来,一本正经地对他说:“海水是咸的,你不能喝,也不能被呛道!”
崽崽点头!
糖糖惊讶地扭头,叫道:“妈妈,你看小弟弟能听懂我说话呀!”她不喜欢小孩子,因为不仅要让着,还听不懂她说话。没想到这个小孩不同!
程一笙说道:“是啊,小弟弟很聪明,你可要多照顾他啊!”
“嗯!我去挖贝壳!”糖糖应了一声就跑了,显然没把妈妈的话给听进去。
程一笙摇头说:“小的就是不懂照顾人,你看糖豆怎么都不会自己跑开的,很有责任感!”
糖豆带着崽崽又跑到海边,不过海水只能冲到两人的脚,不会被呛到,糖豆拿了铲子给他说:“咱们挖沙吧!”
崽崽又能被海水冲到,又能挖沙子,很开心。他看了看糖豆的动作,自己也弄了起来。
程一笙和宋以蔓则下海游泳,在海水里,两个人也只能用轮胎游泳圈,在游泳池里的那点本事,在这儿就不管什么用了。
远处的山上,树林里,一个人拿着高倍望远镜趴在地上仔细地看着海边。他看到宋以蔓穿着荧光桔色的比基尼,火爆的身材在海水里浮浮沉沉,耀眼而有性感!他觉得口干舌躁,几乎按捺不住体内的那股躁动,他不由啐了一句,“,死也要得到她!”
他收回望远镜,伪装好自己,返回别墅内。一进门,修长的大腿就跃入眼帘,红色的裙子很短,她的脚又搭在茶几上,隐隐露出黑色的底裤。她窝在沙发里,吹了吹自己刚涂好的甲油,慵懒地问:“怎么样?”
他猛地坐到沙发上,没好气地说:“我怎么看着,人比她刚来的时候还要多?严丝合缝,根本就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呵呵,这就是传说中那个厉害非凡的杀手郑崖吗?”她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低头凑近他的脸。
她一弯腰,胸前春光乍泄,刚才被宋以蔓勾起的火,他恨不得把这女人按在沙发上,然后……
算了!他到底把火压下,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如果这蠢女人给得罪了,他这仇就报的真无望了。于是他别开目光,冷冷地说:“只要能让我接近他就行。你不是说你在这边有亲戚的?你有什么办法?”
她挑了挑眉,说道:“办法本来是有的,不过那程一笙也来了,殷权的人来了不少,所以就有难度了。但是我们想一想,还是能想出办法来,不是吗?”
郑崖冷冷的目光扫向她,问道:“你跟宋以蔓又没有深仇大恨,至于要帮我杀她吗?这可是冒着风险的,如果让冯谋查出是你们家做的,你们家族也有危险!”
她呵呵一笑,坐到他身边,紧挨着他坐下,将白嫩的脚放在茶几上,慢悠悠地说:“你是不知道啊,当年我大姨,在冯家,那是何等的风光,可以说一手遮天都不为过!”
郑崖就冷笑,恐怕她看到的,只是伍佩姗在老二家的一手遮天吧,冯家以前有吴梅芝,怎么也轮不到伍佩姗的。不过他也不拆穿!听她继续说!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就是谢心。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自然是伍佩姗被送回了伍家,伍家很是气愤,还没想着怎么着,那边冯守俭就找了个二十初头的女人,已经搬进了家里。如此一来,伍家简直是气坏了,要找冯家讨个说法。谢心晃了晃自己晶莹如玉的脚丫说:“呵,冯家把我大姨给赶出去了,总得再娶一个联姻吧,到时候宋以蔓一死,嫁过去的就是我!”
“你也说是伍家了,你是谢家的,怎么能代替?”郑崖问她。
谢心笑笑说:“这是我妈跟我姨合计的,她们俩只要联手,伍家还能送出别的女人吗?”她说罢,抬起手臂,搭在郑崖的肩上说:“到时候,你就住我那儿,我护着你!”
郑崖猛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说道:“孤男寡女,你还是注意一些,免得我做出不理智的事!”
“呵呵呵呵!”谢心一阵笑,似乎对于他想做什么事,一点都不为意!
郑崖进屋甩上门,眸底阴沉一片,又是一个浪女,他最讨厌这种女人!每次看到这样的女人,他就恨不得把她们在床上虐死!
晚上的时候,几个孩子已经玩成了一团,尽管崽崽比糖糖和糖豆小那么多,但是因为他能听懂话,并且在玩沙子的时候,摆出了一个光头强的脸,惹得糖糖尖叫连连,所以糖糖接纳了他。糖豆更不必说了,为执行妈妈的命令,他寸步不离崽崽。
宋以蔓和程一笙坐在伞下,吃着海鲜烧烤,聊着天,很惬意。程一笙就说:“我觉得咱们女人出来度假似乎更悠闲啊,要是有男人在,还很累的!”
宋以蔓接过话说:“昂,就知道在床上运动啊运动,现在这样才叫度假呢!”
程一笙“扑哧”就笑了,说她:“宋以蔓,你说话真直白!”
宋以蔓郁闷地说:“我以前不这样的,结果让冯谋给带的,脸皮厚的很。你是不知道,这是病,得治!”
“哈哈哈,你逗死我了!”程一笙笑道。
“嘎嘎,崽崽,给你这个,我要这个!”糖豆突然笑叫着喊。
程一笙愣住了,看向糖豆,孩子脸上那种肆意的笑,是她在家不曾见过的。
宋以蔓看着糖豆本来是霸道总裁的模样,现在怎么瞧着,有点崽崽的模样了?她有点坐立不安地说:“一笙,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别回头我的目的没达到,你家糖豆让我们崽崽给带歪了,怎么办?”
程一笙回过神,笑道:“你家大少基因够强大啊!这病传染力真强,居然把我们糖豆的性子也给欢脱起来了?看来我得让殷权和你家大少多呆呆,免得他一出现的地方,气压自动下降!”
宋以蔓愁,“你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为这爷俩儿,我都要愁死了!”
程一笙说道:“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你看我儿子,这么小就那么深沉,我总希望他能有个孩子的天真快乐,而不是这么懂事,我在你家崽崽身上看到了希望,以后得多让我儿子和你家孩子接触接触!”
宋以蔓听的郁闷,她看看小崽崽,一点深沉的意思都没有,“嘎嘎”的快要疯了!这得多强大的心理才能不受别人影响呢?这次出来的目的,瞬间给她浇的希望全无,想到以后一个冯谋,外加一个“嘎嘎”小冯谋,看来她的日子只能这么一直欢脱下去了。
吃过饭,大家都玩累了,所以各自回房间休息。刚才还闹得欢的崽崽,进了屋爬上妈妈的大床,躺下就呼呼睡了起来,小肚皮还露在外面,惹得施闵等人一番笑。宋以蔓说道:“这是累坏了,瞧瞧,澡也不洗了!”说着,她给崽崽把毯子盖在肚子上。
施闵说道:“少奶奶,伍家很生气,似乎要找冯家讨说法呢!”
宋以蔓一听,说道:“好啊,来讨吧,我看伍家能说出什么来!”
“伍家在市仅次于司家,其势力还是不能小看的!”施闵说道。
“哦?怪不得杨高家愿意让他娶谢心,原来如此!”宋以蔓说罢,转言说道:“没事,不是还不如司家呢?再说那伍家再厉害,也是市的,离我们那么远,不足为惧!多盯着点,没有什么威胁到我们的就是!”宋以蔓说道。
施闵点头,又开口说:“对了,还有一件事,冯守俭已经带了女人回家住,二十多岁。另外,他在外面,似乎还包了几个女人!”
宋以蔓讥诮地说:“这是普遍撒网呢?他这么大岁数了也不怕死女人身上。要么这辈子他让伍佩姗压得死死的,他就不懂得收敛着点,伍家不愤怒就怪了!真是没法说!”
“那要管吗?”施闵小心地问。
宋以蔓想了想,摇头说道:“算了,这种事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必要去管。只要别闹出事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一连玩了几天,眼看着糖豆的性子越来越活泼,而崽崽的性子不但没有深沉,反而更疯了,简直比在家的时候疯上几倍不止。一天到晚就听见他“嘎嘎”笑。
夜幕降临,孩子们还在沙滩上狂欢,程一笙去接殷权电话了,宋以蔓坐在椅子上,突然想到,这几天冯谋电话都少的可怜啊,公司真那么忙?以前她也没见冯谋有多忙啊!于是她转过头问:“施闵,冯谋最近都忙些什么?”
施闵心头一紧,她忙说道:“大少最近是不是谈大生意呢?反正听大黑说,天天办公室里加班!”
“哦?是吗?”宋以蔓难以想象,冯谋在办公室里苦干的模样。在她心里,那男人在办公室里也是喝红酒享受生活。不过人家再怎么享受,工作都做好了,这倒是真的。她就觉得崽崽现在展露出超出同龄孩子的天赋,大概真是遗传了冯谋!她拿出手机,给冯谋打电话。不然一个人呆着也没意思,现在崽崽有同伴了,彻底把她给解脱出来了。她在想,要不要给崽崽再生一个?不然一个孩子多孤单?
“老婆,是不是想我了?”冯谋腻歪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听这声音,宋以蔓就后悔了,你说她难得清净几天,偏偏给他打个什么电话?一听这声音就想起崽崽那性格,现在走路利索点儿了就恨不得学他爸的哆嗦,真是要多气有多气。想到这里,她便生硬地问:“忙什么呢?也没个电话,背着我搞什么坏事呢?”
“瞎说,你问问市人,谁不知道冯谋洁身自爱,只忠心老婆一人,我要是背着你搞什么坏事,非得让爷破了相,这辈子丑死怎么样?”冯谋夸夸其谈地说。
宋以蔓听着这肉麻不靠谱的话,更加后悔打这个电话。她很是受不了地说道:“我还有事,先挂了!”
“别哈老婆,难得你想我,来,亲一个,嗯啊!”
宋以蔓手一抖,赶紧按断了电话。
冯谋的脸立刻变了,嚷嚷道:“死人们,动作慢死了,这喜字怎么还没弄好?爷说的巨型的呢?回头爷老婆不满意,爷跟你们急,挠你们一辈子!”
大黑忙说:“大少,正在往这边送,马上就到!”可怜他一个保镖竟然干起了婚庆的活儿,你说大少手底下这么多人,居然连他都能使唤上,可见大少的婚礼,阵势要多大!别说他了,就连杨高,婚假没休完,伤还没好,也瘸着一只胳膊拉来准备婚礼。他看这不是仅是最难忘的婚礼,还是最骚包的婚礼!人家大少的要求是,比殷权的婚礼阵势还要大!怎么就跟殷权比了?那是因为殷权的婚礼太大,众人难忘,所以才要这么攀比的!
冯谋又暴躁了,“我老婆都怀疑了,你们要是不能在她赶回来前弄好,我让你们都成死人!”其实他这几天一直如此暴躁着!
宋以蔓挂了电话,见程一笙还没过来,她站起身绕着孩子们溜达,晚上的海风吹在身上很舒服,她不由想到跟冯谋在夏威夷度假的时候,唇微微地弯了起来。好歹她和他也是有爱情的,尽管和自己想象中不那么一样。
“宋以蔓?”一个男人的叫声响起,有些耳熟。
她转过头,颇为意外地叫:“秦尔蓦?你怎么在这里?”跑到这儿都能碰到熟人?机率也太高了!她一边想,一边走过去。
“度假啊,我妈和尔岚都来了。你也来度假?”秦尔蓦问道。
宋以蔓看过去,发现果真秦尔岚坐在不远处,正不善地瞪着自己。想来旧恨未消除!她复又看向秦尔蓦问:“我来几天了,怎么没看到你们?”
“我们今天刚到,如果早知道你在这儿,我们就换个地方了,免得你玩的不好!”秦尔蓦说道。
宋以蔓笑了,说他:“你到底挺自觉!”
“当然,我也怕我的家人玩的不好,毕竟以前有过不愉快,能避免的就避免!”秦尔蓦说。
宋以蔓点点头,说道:“放心,过两天我就走了,你也不必急着搬走!”说完,她转身向回走。
秦尔蓦看着她,目光微沉,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哥!”秦尔岚高声叫他。
秦尔蓦转身向回走,宋以蔓隐约听到秦尔岚埋怨的声音:“和她说什么话呢?”她走回去看到程一笙已经回来了。
“遇到熟人了?”程一笙问她。
“嗯!”宋以蔓应了一声,转言问程一笙,“跟你老公都说什么呀?至于打这么半天电话?”
“唉,麻烦死了,问孩子好不好,问我好不好,细致到吃喝拉撒,你说时间能不长?”程一笙烦恼地说。
“你在跟我秀恩爱?”宋以蔓问她。
程一笙笑了,说道:“恋爱时候这样是幸福,天天这样你就麻烦了。他在外面看着高冷,其实在家就是一话唠!”
宋以蔓叹气,靠在椅子上说:“我家的也是话唠,不过就是句句不在点子上,添加的那些个破词儿,一句正经的话能占半句,听的我想抽他!”
程一笙就笑,说道:“你家生活肯定特别欢脱!”
“嗯,天天都欢脱,我想过个正经生活都不可能!”宋以蔓接着她的话说。
“我就特喜欢你家崽崽,将来我得把他给捧成明星!”程一笙说道。
“还是算了吧!”宋以蔓看着崽崽笑得都跳起来了,你说他这么点的孩子,刚会走,怎么就会跳?一跳就得摔,不过人家摔完爬起来再跳,真是不怕他娇气,也不觉得疼。她说:“我还是想把他往霸道总裁的方向培养,这样将来我带着他出去,多有面子。我一想到我老了,身后站个冯谋那样抖腿的小子,我就头疼!”她现在可是充分地感受到了婆婆的痛苦,你说那么优秀个女人,冯家的主母,身后跟冯谋那么一个,要是改成殷权那样的,那感觉多好?
“呵呵呵呵……”程一笙又笑了,她说道:“以蔓,跟你一起真是太好笑了,你说咱们要是在一个城市该多好?”
“是呀,像咱们这么忙,一年能出来一次度假就不错了!”宋以蔓感慨道。
程一笙还没说话,远处就传来一阵嘈杂声,两人都向远处看去,发现别处海滩发生了骚乱,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她叫道:“钟石,你让人去看看!”
“是!”钟石吩咐去了。
程一笙看向宋以蔓说:“你有仇家,所以先紧着我的人用。”
“行,那我不跟你客气了!”宋以蔓说罢,看向施闵说:“你们把孩子看好,不管发生什么,也要保证崽崽没事,明白吗?”
虽然做了万全的准备,施闵心里还是十分的紧张,郑崖是亡命之徒,不能小看。她点点头,郑重地说:“是的少奶奶!”她知道崽崽就是少奶奶的命,是一点问题都不能出的。而少奶奶身上的功夫不弱,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钟石很快就过来了,他说道:“是丢了东西,没有什么大事!”
宋以蔓站起身,向远处眺望,她说道:“这里都是私人海滩,你说能来的不可能没钱,丢东西至于喧闹成这样?”她看向程一笙说:“我看我们还是回房间吧,小心为好!”她是怕万一郑崖寻仇,连累了程一笙。
“那好吧!”程一笙也站起身,招呼道:“糖糖,糖豆,我们要回房间喽!”
糖糖不开心地说:“妈妈,我还没玩够呢!”
程一笙看向宋以蔓问:“不然让崽崽晚上跟我们?”
宋以蔓果断地说:“不行,我不能连累你的孩子,万一对方也冲崽崽呢?”她说着,走过去蹲下说:“崽崽,妈妈有事,先回房间好吗?”她其实就是商量,也没太指望崽崽能听她的。她知道孩子玩得正过瘾时,谁也不想回家。
可是没想到,崽崽站起身,“嘎嘎”地笑了两声,好像是答应一般,他扭扭猕猴桃造型的泳裤,拉着妈妈的手,冲糖糖和糖豆挥手告别。值得一提的是,崽崽的泳裤天天都要被程一笙笑,说宋以蔓给弄了个水果系列泳裤,一天换一条。这无良的妈真会玩儿子。
宋以蔓很意外,她万万没想到,崽崽竟然能同意,她不由感动,抱起儿子说道:“糖糖、糖豆,明天再玩了,阿姨有事情哟!”
糖豆礼貌地告别,可是糖糖很不舍,只能说:“阿姨,明天让崽崽多和我们玩会儿,我们的喜洋洋宫殿还没堆好呢!”堆宫殿这事儿,不能少崽崽,因为她和糖豆谁也没本事把卡通人物的脸画的那么像!
“好的,没问题!”宋以蔓一口答应下来。每天涨潮退潮,一天堆好的东西,第二天就看不到痕迹,但是这些孩子们天天乐此不彼地玩,哪怕是不断重复着一样事情,也会觉得开心。
回到房间,崽崽照例躺床上就睡,这几天都是如此。反正只要玩的时候,他再困也能坚持着,有小哥哥、小姐姐和他玩,多有趣啊!给孩子盖好后,宋以蔓对施闵说道:“今天晚上注意一些,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嗯,知道了,少奶奶!”施闵和二黑也觉得情况不太好,所以两个人的表情都是很严肃的样子。按理说这片海域都是私人海滩开发的度假村,是不太可能发生丢东西的事情。
二黑说道:“少奶奶,实在不行的话,今晚我也留在房间里吧!”他在这里的确不方便,可是非常时期,他也顾不得这些了。大少那边正在准备婚礼,不让回去,他就算耗,也要耗在这儿!这点事如果办不好的话,他就别干这行了,他还能敌不过郑崖?
宋以蔓点点头说:“好!你来安排吧!”这个时候她应该相信保护她的这些人。
外面的骚乱声越来越大,似乎不仅仅是丢东西的事儿了。二黑命人去打探,过不多时,又回来说,有人自杀,还有两群人打起来,总之不止一件事。宋以蔓感叹地说:“看来今晚注定不能太平了!”
此刻,郑崖与谢心蛰伏在不远处,这里离宋以蔓所住的地方很近,这是以谢心亲戚名义订的房间。郑崖拿着望远镜看了一会儿,问道:“你亲戚可够多的!”
谢心得意地说:“伍家可是个大家族,比起市当初吴家也是不相上下的,当年冯守业娶了吴梅芝。冯守俭则娶了我大姨,可惜冯守俭不争气,否则我大姨今天也有可能是主母了!”
郑崖嗤笑,说道:“吴梅芝我是不知道怎么样,反正你大姨可远不如宋以蔓。不然吴梅芝不当主母,那么好的机会,你大姨都没能成功,这说明什么?”
“切,你说的宋以蔓再好,今晚她也死了,有什么用?”谢心嘲笑地说。
郑崖冷下脸,转言问道:“你怎么不在山上呆着?这里太危险!”
“我要看着宋以蔓死去,这样我的心里才踏实。”谢心望望窗外,说他:“这次机会够好的,你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哟!”
“放心吧,你最好在屋里呆着不要出去,宋以蔓身边的人可不是一般保镖,到时候免得伤到你!”郑崖说道。
“哟,这么关心我呀,你是不是觉得爱上我了?”谢心笑着问他。
郑崖勾了勾唇,没有说话,专心地用望远镜看着外面。他怎么可能看上这种女人?他不过是不想成功后无法脱身罢了!他当时还真是小看了这个谢心,万没想到给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他看着不远处热闹非凡,不由问道:“我看时候差不多了,是不是准备动手了?”
“嗯!我先打电话问问情况!”谢心说着,拿手机拨号。
宋以蔓站在窗前,手机突然响了,她低下头,看向手里的手机,来电是简云泽的,她没耽搁,立刻接听,“喂?”
简云泽的声音显得急促,他说道:“郑崖准备了炸药,你赶紧出来,不然你会连累孩子和别人的。”
“什么?他真敢!”宋以蔓倒吸一口冷气,她按了免提,转过身看眼施闵,继续问简云泽,“你让我出去是让我当饵吗?”她知道郑崖是真的疯了,打算同归于尽了。
“有这意思,不过你放心,我的人也在附近,你让你的人保护孩子,我来保护你!”简云泽快速说道。
“你在这里吗?”宋以蔓问他。
他沉默片刻,快速说道:“没有,不过我的人很多,你知道鹰眼下了令,要追杀郑崖的。你只要跑出来,郑崖肯定会来找你,他要的不是杀你!这样别人就安全了!包括你的孩子!”说完,他沉吟一下,才说:“以蔓,你应该信任我!”
他说的话的确是太不让人信任了,可是现在已经没有选择,只能信任他,希望那鹰眼的人够厉害吧。她挂了电话,看向施闵与二黑。
两人都异口同声地说:“少奶奶,不行啊!”
宋以蔓脸上带着坚决,说道:“你们两个保护崽崽,不能让他出一点事。我相信简云泽,你们派两个人跟着我即可!”
“不行啊少奶奶!”二黑着急地说,手按向腰间。
“我决定了,千万不能让我的崽崽出事!”宋以蔓说着,突然拉开玻璃门,从前面跑了出去。她的长发在夜空中散开,她未来及穿鞋,赤着脚踩在沙滩上,长裙摇曳在海风中弥漫开来,她跑的很快,生怕来不及。
二黑想要冲出去,施闵突然叫住他,他转回头,她摇摇头,看了看床上的孩子。虽然她没有孩子,可是同为女人,她能理解少奶奶的心情。
二黑咬牙跺脚,一脸恨恨的表情。他看向窗外,神色担忧极了,但最终还是没有走出房间。
谢心说道:“一切都布置好了,我现在打电话让他们行动!”
郑崖突然看到,一个在沙滩上奔跑的女人,她就像海的女儿一般,闯进了他的镜头。这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又是谁?他看到,她带着些许绝望的脸,是多么的凄美,他喜欢这样,这副表情,让他觉得爽,更想把人压在身下蹂躏一番,听她求饶。
谢心正在打电话,要说“开始”的时候,他突然说:“等等,她跑出来了!”
谢心把电话一按,不可置信地问:“什么?她跑出来了?”说着,她跑到窗边,拿起另一个望远镜,看了起来。她不解地问:“她这是要干什么?游夜泳吗?”
“她已经发现我们了!她这是在保护她的孩子!”郑崖勾着唇说。
“那现在怎么办?”谢心问:“她已经跑出来了,还用炸吗?”
“当然不用了,我现在就出去!”郑崖说着,起身,摸起桌上的枪,轻步跑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喂!”谢心叫了一声,可惜没有任何人回应她,她气的跺了跺脚,拿望远镜看宋以蔓已经快跑到海水里了,她想了想,跑出去了。
海水已经退潮,此刻快要退到最低处。所以海水离房子有很远的一段距离,很多礁石露了出来,在夜色中像巨型怪物一般。她玩命地往海水里奔,这个时候,她觉得跑得越远,孩子就越安全,她到了海水里,郑崖就没办法在这里引爆炸药。即使是郑崖,现在也会觉得她聪明且反应极快。在海水中,有礁石,的确难对她动手。
宋以蔓泡在水里,她看着四周,黑漆漆一片,看不到简云泽的人,也看不到自己人。她不由暗想,简云泽,你可千万别害我!她在黑夜中叫道:“郑崖,你来呀,今天咱们就做个了断!”
郑崖听到了她的叫声,微微地扬起唇角,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够味儿!他没有回应,在暗处向她潜去,他知道到了水里,枪和炸药都没用了。他摸着腿上的冷兵器,到时候只要能扑倒她,在海里来一次也是不错的,他迫不及待想看她求饶,想看她脸上破碎的表情,他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燃烧起来了。
此刻,施闵说道:“排弹的已经找出炸药了,虽然威力猛,可是离我们这里很远,即使爆炸,我们也没有危险!看来第一对方没有能力在我们附近安放炸药,二来就是要引我们出来,现在我们是不是要把少奶奶叫回来?”
二黑摇头说:“不行,恐怕郑崖已经接近她了,现在她如果跑回来,就成了靶子,非常危险!”
“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这样等着吧!”施闵着急地说。
“我们只能相信简云泽了,没有别的办法。他敢让少奶奶出去,就肯定有办法抓住郑崖!”二黑笃定地说。
“可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这也太扯了吧!”施闵生气地说。
“没有别的办法!”二黑沉声说完,突然沉默了!
施闵也沉默了,她站在窗前,盯着外面,手紧紧地攥着!
宋以蔓看着四周漆黑一片,如果郑崖从某个礁石后面游过来,她根本就无法察觉,她看自己站的地方水位比刚才浅了,这说明海水还没有退到底,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地势,潜到水里,向更深处的礁石游了过去,现在夜色这么深,哪怕是郑崖接近礁石,也容易发现她的存在。
现在只有背朝大海才是最安全的,因为她不知道郑崖会从哪里钻出来,不过唯一可能性最小的,就是从后面钻出来。
郑崖一点点地向她靠近,他再次掩护好自己,浮出水面的时候,居然发现她不见了。他拧紧了眉头,奇怪这女人怎么突然没了?他四处张望一下,如果她潜入水底,总要浮上来的,到时候肯定有声音。可惜他知道大海浪花大,细微的声音早被浪声掩盖了,她也同样知道这一点。他笑笑,这个女人,总是那么聪明,哪怕处于劣势,也可以变成自己的优势!
他迅速观察了一下地形,猜测她最有利的躲避地点,他再次潜入水下,游了过去。
宋以蔓悄悄地浮出水面,她扶着礁石,轻轻地喘了声气,四下看看,没有发现什么。不过她的心底隐有不安。突然,她觉得身后似乎有什么靠近,她还没转过身,一只手从背后捂住她的嘴,坚硬的胸膛紧紧贴在她的背上。她闭上眼,心里发出一个声音,“完了!”
“别出声!”男人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立刻睁开眼,心里雀跃起来,因为这不是郑崖的声音,而是秦尔蓦的。她立刻点点头。
他松开她,她转过身,刚要开口,他把食指竖在嘴前,示意她别说话,他指指平行的另一处礁石,打手势,示意她游过去。宋以蔓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秦尔蓦则先潜下水,向那边游去,宋以蔓则跟了上去。虽然她不知道秦尔蓦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并且还在帮自己,但现在她也不知道怎么办,看他很有信心的样子,只能选择相信他了。
到达那处礁石后,宋以蔓浮出水面,看到秦尔蓦已经躲在礁石后面,正在看远处的情况。他看到她,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给拽到了自己身前。她觉得距离有些近,想离他远些,可是他的嘴已经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能想到的地方他也能想到,这里比那里安全!”
原来是想和她说话,她的戒备心降低一些,轻声问:“为什么?”
“这边住着程一笙,殷权的人在这里也很多,郑崖不想多找麻烦,所以能不到这边来,就不会过来!”秦尔蓦轻声说道。
宋以蔓点点头,看向他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听外面这么乱,所以出来看看,结果看到你在大喊,我就游过来了。怎么你和郑崖的事情还没有解决?”秦尔蓦轻声问道。
“这不是现在正解决中呢?我问你,现在该怎么办?”宋以蔓看着他问。
“躲吧!”秦尔蓦简单地说。
“躲到什么时候?难道我们要在这里泡上一夜?”宋以蔓气急败坏地低声问道。
秦尔蓦轻笑,说道:“泡一夜能解决那是好的。不然你打电话叫人来?”
宋以蔓更加气急败坏地说:“手机泡了水,你说还能用吗?”
秦尔蓦撩着唇,从手里拿出手机,在她瞠目结舌中,按亮、拨号,然后打电话。看着她惊讶的小呆模样,这感觉还真是挺不错的。宋以蔓知道有防水手机,可是在海水里泡了半天,再拿出来打电话,这就太神奇了吧,手机还在滴着水。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吩咐别人找郑崖!
秦尔蓦为什么这样不顾生命地帮自己?他既然能来,就肯定知道郑崖的身份,想想以前,这秦尔蓦虽然没有太多来往,可也够神出鬼没的了,总能在一些时候看到他。
他吩咐完了,开始挂电话。手机屏的白色亮光照着他的脸,宋以蔓突然看到,秦尔蓦的瞳,似乎不是棕色,而是黑色。她想都没想,便轻呼出声,“简云泽?”
她知道,秦简云泽在市一直有个身份掩饰,曾经她也怀疑过秦尔蓦,但后来简云泽以真面目见她,秦尔蓦也鲜少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这才渐渐地放弃了这个怀疑。如今这一闪而逝的光扫过他的眸瞳,曾经的怀疑突然跃入脑中,再不经思考脱口而出。
借着微弱的水光,她看到他的脸,原本温和儒雅的面庞一点点褪去,渐渐被戾冷所代替,属于秦尔蓦的特征,只剩下这张脸,其余的,全部换成了简云泽的特点。他一开口,更让她惊讶,原本还是秦尔蓦的声音,怎么就变成了简云泽?
“还是被你认出来了!”简云泽微微撩着唇,可是声音却是冷的。
宋以蔓惊讶地说:“你的声音,怎么说变就变的?”
简云泽轻笑,往手里吐了一下东西,在她面前张开手,里面是一个微小的东西,他说:“这是变声器!”
“真高端!”宋以蔓承认她没见过这种东西,这些离她太远了。见识完,她才问:“真正的秦尔蓦呢?”
“在国外!”简云泽看着她说:“原本想解决了郑崖,就把他换回来的,我大概再也不会回来了,没想到最后一次,让你给认出来了!你眼力真好!”
宋以蔓问他:“你的眼睛是不是沾了水就会变回原来的颜色?”
秦尔蓦点头。
她得意地说:“谁让你在我面前显摆手机了?要不是借你手机那点光亮,我也认不出来。瞎嘚瑟吧!”
“人果真不能太得意!”他轻轻地笑着说。
“喂,你不是说你不在这里吗?怎么跑来了?”宋以蔓问他。
秦尔蓦说道:“我拿你为饵,我肯定要保证你的安全,我能不来吗?你放心吧,现在郑崖只有靠近你才能伤害你,我的人就在你的周围,他敢来,就肯定逃不掉。”
宋以蔓看着他,想了想,才轻声问:“你就是鹰眼吧!”
他看向她,低声说道:“每一任的鹰眼,都是个孤独的存在,因为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你还是第一个,知道鹰眼真实身份的人,有人共同保守一个秘密,感觉还是不错!”
宋以蔓是猜的,她和鹰眼没有交情,为什么对方一直在帮自己?开始她想的是冯琮,但是后来看冯琮并不像,现在看来,只有简云泽最有可能了。但是简云泽的话,让她后悔了,她郁闷地嘟嚷,“你就当我没说,当我不知道!”这么大的秘密,她知道了真有心理压力!
简云泽低笑道:“你已经知道了,后悔也晚了!”
宋以蔓的脸上,露出懊丧的表情,她趴在礁石上,问他:“我们要一直在这儿等吗?”
“是不是累了?不然你在我身上歇会儿?”简云泽一边问着,一边说道:“我们没时间玩你追我赶的游戏了,就在这里等吧!”
“我还好。那要不要我出去引他?”宋以蔓问。
“不用!那样太危险了,郑崖他会找来的。他在那边找不到你,只会往这边来找,放心吧!到时候他体力不济,我的人一定会捉住他的!我带来的,都是水下杀手,而郑崖的长项不在这里,他没有胜算的!”简云泽笃定地说。
宋以蔓沉默了,真到了郑崖要被捉的这一刻,她心里还是挺难过的。毕竟一个人,如果当初她没有利用郑崖想跟冯谋离婚的话,大概后面的这些事也不会发生了。她敛了眸,一声不吭地沉默着。
“你怎么了?”简云泽看她情绪不高,轻声问道。
宋以蔓摇头,抬起头问他:“对了,一会儿你怎么回去啊?你的眼睛怎么办?”
“这时候还替我操心?”简云泽调侃道。
宋以蔓刚想说话,就看到简云泽警惕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他突然沉下了水底。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前面一声水响,再转过头,看到郑崖恐怖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是够恐怖的,因为郑崖现在的表情,笑得很是怪异,那种令人感觉很森冷的笑,说不出的汗毛竖起!她心里暗骂,不是说郑崖不会伤害她的么?怎么他都到她面前了,他的人也没动静?简云泽那厮也完了?
他太高兴了,因为她就在他的面前,他想做的事,总算可以做完了。
宋以蔓一动都不敢动,甚至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她生怕郑崖抬手就解决自己。她此刻没有任何的内疚感了,郑崖是要杀自己的人,她只希望简云泽这混蛋赶紧动手。是不是最后非得给她难忘的记忆才肯动手?
郑崖的手抬了起来,向她伸去,他要摸她的脸,她不敢动,他一点点的靠近,终于碰到了她的脸,他唇角微扬,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他低喘道:“蔓蔓,你终于要是我的了!”
“郑崖,你还不赶紧杀了她?浪费大好时机!”一个娇喝声响了起来,毫不客气,霸道又刁蛮。
宋以蔓看过去,谢心浮在不远的水面上,举着一把枪,而直冲着的,就是宋以蔓。
宋以蔓叫道:“原来帮助郑崖的就是你,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就因为你勾引我老公被扔出来露了屁股吗?”
这话说的真难听,她是故意的。她要制造混乱,给简云泽时机。她不知道简云泽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只知道这时候自己要配合!
“你给我闭嘴!”谢心大声叫道。那件事在她心里是绝对的难堪,她再也不愿意回忆起来的事,她冲宋以蔓喊道:“你再提,我一枪打死你!”
“你的枪泡了水,还能响?”宋以蔓问她。
“你不知道还有防水的枪吗?”谢心得意地说。
怎么着?居然还有防水的枪?这简云泽居然骗自己,现在她明白为什么简云泽不在刚才动手了,她恨得直咬牙,这个饵当的简直要她的命!
宋以蔓冲谢心叫道:“要杀你就杀,叽歪什么?反正今天我也要死在这儿了!”刚才如果郑崖想杀她,已经动手了,她明白,郑崖大概要的是先奸后杀。所以她还有时间,搅和谢心跟郑崖自相残杀。像郑崖折腾这么长时间才逮到自己,不可能那么快就杀了的,怎么也要折磨一番才动手。
“这时候还找死?”谢心将枪上了膛。
郑崖低喝道:“谢心,你想把别人引来怎么着?赶紧给我住手,快回去!”
“你杀她我就回去。说的好听,什么要杀她,现在呢?还摸人脸?你们男人都是这德性,知道什么叫美人计吗?她不死我白折腾了,我怎么嫁冯谋?”谢心一口气说着。
“我呸,就你还想嫁进冯家?你把自己整成天仙女模样也掩盖不了你滥骚的本性!”宋以蔓真是没想到,如今自己也有这么说话的一天,果真人被逼急了,不想办法不行了!
郑崖冲她喝道:“你给我闭嘴!”
宋以蔓不顾气地叫:“我干什么要闭嘴?她都要抢我男人了,还不准我骂两声?我可不是这么憋屈的人!”说罢,她看向谢心怒道:“有本事你杀了我,不然我给你找一堆烂男人去!”
“贱货,找死!”谢心说着就要扣动扳机。
郑崖出手极快,宋以蔓都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就看到谢心瞪着眼睛,那眼睛要凸出来一般,她的脖子上,只看到刀把,显然刀子穿过了整个脖子,宋以蔓也瞪大眼睛,怔怔地反应不过来。
郑崖看向她说:“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满意了么?”
宋以蔓看向郑崖,目光带着惶恐,她是个正常的女人,遇到这么惨的一幕,怎么可能不害怕?
“怕了?这就怕了?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郑崖微微地笑着,又抬手,想去摸她的脸。
只可惜这次,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她的脸,他的动作一僵,滞在半空,他的眼睛也开始往外瞪,他张开嘴,颤抖着,尽最大力气,从喉间挤出两个字,“蔓蔓……”后面他要说什么,谁也不知道!他向前一倒,扑向她,她吓坏了,想躲却一动都动不了。身后简云泽将她往后一拉,郑崖栽进了水里。
她这才看到,郑崖的背上,开出绚丽的花朵,月光下,虽然看不出颜色,可是能看到,比海水深的的液体,蔓延开来。原来是有人从背后射击,打中了郑崖!
“啊!”宋以蔓终于尖叫出声,身后的简云泽说道:“不怕,我在这里!”
宋以蔓突然转过身,冲他就砸了过去,她叫道:“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解决她?为什么非要我看到这些?为什么?啊?”她怕她以后会做恶梦,她怕自己今生都忘不掉这可怕的一幕。
简云泽没有躲,他任由她砸着,沉声说道:“我不想有一点闪失,更何况我想利用郑崖解决了谢心,这对你以后有好处明白吗?”
宋以蔓都明白,可是真正见到了这一幕,她这个正常人还是受不了。她没有受过训练,看不得这些恐怖的东西。她的手停下了,突然“哇”地一声哭出了声。她需要宣泄,需要把这种恐怖的情绪宣泄掉。
简云泽心有愧疚,他一把拽过她,让她趴在自己的怀里哭,他有些后悔刚才的做法,他只是按他自己的方法行事,可却忘记了她不是基地的女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他替她杀了谢心又有什么?他迅速解决郑崖又有什么?为什么非要完美呢?
宋以蔓不管面前是谁,恐怕都会这么大哭的,只要有个人能给他暂时的依靠,让她觉得自己尚在人间,恐惧以及后怕等情绪袭来,还是会让她崩溃的!
“对不起!”简云泽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愧疚。
宋以蔓渐渐平静下来,她吸了吸鼻子说:“我们走吧!”她看到身边没了郑崖的尸体,远处也没了谢心的尸体,想来是被简云泽的人给弄走了。
简云泽召来快艇,托着她让她上去,他也坐上去,要来干衣服给她披上,紧紧地裹上。她没有拒绝,即使有衣服,在冷冷的海风中,她还是觉得瑟瑟发抖,也不知道真的因为冷还是因为心里发抖。快到岸边的时候,简云泽接过手下递来的东西,在自己的眼睛上一边喷了一下。宋以蔓转过头去看他,夜色中虽然看不真切,但仍旧可以看出他眼睛变了色。
她拽着衣服问:“万一你喷成绿色怎么办?”
简云泽瞥她,“看来你是没事了,修复能力够强!”
她冷哼,不理他。不过快艇到了沙滩上,她便出糗了,可能是在海里泡的时间太长,也可能是刚才受了惊吓,她下来的时候,腿一软,没站住,绊了一下,于是脸先着的地,拍在沙滩上。她真的很想去死,太丢人了!
身后果真传来低笑声,紧接着她被抱了起来,他大步往屋里走,她用手清理自己脸上的沙子。他一边低笑一边说:“回去泡个热水澡,多泡会儿!”
“那样身上的血腥味儿就能洗掉吗?”她反问。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你很干净,没有血腥味儿,其实有也没关系,为了保护自己以及自己爱的人,这样做没有负担!”
她点点头!心下多少有些释然了。他眼看快到门口,她的人都在门口站着,他说道:“事情解决了,以后我不再回来了,这回是真的,再回来的秦尔蓦,只能是真的秦尔蓦了。如果将来有需要基地的时候,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派保镖或是杀手,都不成问题,免费的!”
她可不希望自己会需要这些,但想到万一以后遇到什么事情,多份保障还是好的。于是她沉默地点了点头。
进了屋,他将她放在沙发上,然后说道:“你休息吧!我先走了!”他的声音以及气势,已经恢复了秦尔蓦的模样。
施闵与二黑都莫名其妙,不是说简云泽保护的吗?怎么秦尔蓦蹦出来了?
简云泽向外走去,宋以蔓突然叫道:“秦尔蓦!谢谢!”
他的步子顿了一下,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这一段时间,他的生活和从心不同了,心也和从前不同了。
他一走,施闵就问:“少奶奶,怎么回事?秦尔蓦怎么会送您回来?简云泽呢?郑崖呢?”
宋以蔓疲惫地看向床上的崽崽,他睡的很熟,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妈妈曾站在死亡面前,她的唇角微微一扬,这样很好,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去面临这些。不知道,真的很好!她站起身一边往浴室走,一边说道:“谢心被郑崖打死了,郑崖被简云泽打死了,简云泽走了,秦尔蓦帮忙把我抱回来的,我先泡个澡!”
她进了浴室。施闵看向二黑,他不方便留在这儿,低声说道:“我出去看看!”
“嗯!”施闵点点头。
简云泽进了门之后,秦尔岚站起来叫道:“哥,你出去干什么了?你是不是和宋以蔓那女人见面了?”
秦母被吵了出来,他看向儿子的衣服,不由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下海了么?这个时候?”
简云泽没有解释,他大步上楼说道:“有笔生意很急,我换了衣服马上就要飞走,回来再说吧!”他真是一刻都不想再应付这两个女人,如果这不是秦尔蓦的亲人,他恨不得掐死她们。反正再回来的是秦尔蓦,就让他来解释吧!
“不是,我说你!”秦母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上了楼。秦尔岚在一旁说道:“妈,你看他的态度!”
秦母摇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回头赶紧给他找个女人管管他!”
宋以蔓靠在浴缸里,闭着眼,也不知道泡了多长时间,谢心的声音、郑崖的触感以及简云泽的余温还都没消去,一幕幕地在她的脑中过着电影一般,你来我往的。这真是一场恶梦,总算梦醒了,可是现在又似乎没有醒。泡完了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困乏,整个人有些浑浑噩噩的。她从浴室走出来,施闵忙轻声地叫:“少奶奶……”
宋以蔓抬了下手,说道:“什么都别问了,我很累,我先睡会儿!”她躺在崽崽身边,只一闭眼,就睡了过去。
施闵长长地叹气,她轻步走了出去。外面二黑忙担忧地问:“怎么样?”她摇摇头,说道:“看样子像是受了刺激,大少呢?”
“在来的路上,最快也要黎明了!”二黑叹气说道。
施闵轻轻地靠在墙上,又是叹气,问道:“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就看不懂呢?”
二黑说道:“我也不懂,不过事情是解决了,这很不错!其实现在想想,大少的安排很严密,如果少奶奶呆在屋子里,郑崖根本就不可能伤害她分毫,可是她却选择了出去。”
施闵说道:“每一个母亲都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有一点点危险的,我理解她!”
二黑瞥她一眼,“你倒是善解人意!”
“反正比你这冷血动物要强!”施闵哼道:“你比你哥差远了!”
二黑一咧嘴,露出白牙,问她:“怎么着?什么时候跟我哥那么好了?上回周助理的婚礼上?”自己他哥得知那小翅膀的东西后,整个人就变得扭扭捏捏,尤其是看到施闵。
施闵脸一红,骂道:“你别乱说话,还是想想明天怎么过关吧,大少知道这事儿,非得惩罚你不可,自己的老婆受惊不说,让别人来救,你惨了!”
二黑一听这话,果真立刻苦下脸,这是个烦人的事儿,他叹气问:“你有什么好办法没?”
“现在想起我来了?没!”施闵说完,转身说道:“我睡觉去了,你自己想吧!”
宋以蔓这一夜睡的很沉,可是并不安稳,她被困在梦中,两个死人和一个走了的人互相交替着,不让她醒来。后来她终于闯破梦境,醒来了,却发现自己在男人的怀抱中,崽崽已经不知所踪,她心里一惊,抬起头,看到是冯谋,这才松口气。
冯谋赶到这里,也不过才躺下十分钟的事儿,他开着车,一晚上都没合眼。他将她抱紧,在她额上吻了吻,人还有些迷糊地说:“看你,睡了一身汗,肯定做恶梦了吧!”
“老公,你怎么来了?”宋以蔓问他。
“有人都在爷头上撒尿了,爷还不来?那不成缩头乌龟了?”冯谋说罢,瞪着她说:“不听话,那时候你竟然敢出去?对我没有信心是不是?”
“老公,我不能让崽崽有一点危险的可能。当时我一听炸药,整个人都傻了,脑子也乱了,不顾一切的就想把郑崖给引开。”宋以蔓吸着气说。
“好了好了,现在没事了!”冯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说实话,刚知道的时候,他是真想把这女人拎过来痛打一顿的,可是现在看到她这个样子,他又舍不得了。毕竟刚刚受到惊、承受了痛苦的还是她。他有点郁闷,难道她一点都没感觉到他带来的安全感吗?
宋以蔓窝在他的怀里,一声不吭。他轻拍她的背说:“行了,起床,我带你们去别处玩!”她受了惊,根本不可能回去结婚,所以只能让他将她的情绪给调整好,回去才有心情结婚呢!昨天的事情他了解了大概,她不想说他就不会逼她再回忆一遍痛苦的事,就这样吧!
“你不忙工作了么?”宋以蔓问他。
“本来想忙一阵过来陪你几天的,没想到遇到这事儿,没关系,紧要的工作忙完了!”冯谋说着,又站了起来。
“你睡会儿吧!看你眼底都青了!”宋以蔓心疼地说。
“路上我再睡,快点吧,我都安排好了!”冯谋哼着曲儿,去洗漱了。
宋以蔓也没有拒绝,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自然不可能再留在这里,她恨不得立刻就走。收拾好东西,出了门,她看到隔壁程一笙站在门口,身边放着行李箱,一旁的殷权在打电话。
程一笙看到她,马上走过来说:“在门口等你一下,没想到咱俩心有灵犀!”
宋以蔓问她:“你也要走吗?”
“是呀,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殷权连夜赶来把我们带回去!”程一笙说道。
“都是我连累了你,没能玩好。没有吓到孩子们吧!”宋以蔓问。
“没有,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也别内疚,有敌人也不是你的原因。以前我也有过敌人,过去就好了!”程一笙说道。
宋以蔓点点头!
“有时间我们再约一起玩!”程一笙说道。
“好的,下次一定玩好!”宋以蔓说道。
糖糖跟糖豆跟崽崽不舍地告别,糖糖拉着崽崽的小手说:“你回去多学点,下回我要堆小魔仙!”
“嘎嘎!”崽崽这是答应了。
宋以蔓就笑,说道:“我家小崽子就喜欢这俩字,不管什么都用这俩字代替!”
程一笙笑着说:“他很厉害了,你看糖糖跟糖豆把他当成同龄人,多不容易啊。要是在幼儿园,小一个班,糖糖都不屑地管人家叫‘小蹦豆子’!”
宋以蔓笑,说道:“回头我告诉崽崽,他肯定自豪!”
孩子们依依不舍地告别,比大人伤感多了。孩子们的世界很简单,小伙伴在他们的心里,也占有重要的位置。程一笙带着两个孩子走了,崽崽难过的大哭起来,这是他从出生以来,第一次交到的朋友,两个好朋友。
宋以蔓抱起儿子,对他说道:“崽崽不哭了,回头妈妈带你和他们玩去啊!”
崽崽的小手抓着妈妈的衣服,眼角还带泪地点头,看起来很是可怜。她将儿子抱紧,见冯谋出来,方才坐着车一起离开。大概是怕她对大海有心理阴影,所以冯谋这次选择的是山上。
小桥流水、森林瀑布,采蘑菇、钓鱼,农家菜、水库鱼,也别有一番滋味儿。这种悠闲的慢生活,让之前海边惊魂的恐惧与不安,消退了不少。崽崽离别了小伙伴的伤感,也少了很多,天天背着小筐,蘑菇采的不亦乐乎。
“嘿,儿子,看你爹给你逮了什么?”冯谋的手里抓着一只小野兔,灰灰的,耳朵被抓着,可是腿在不停的蹬。
宋以蔓好奇地问:“你怎么抓住的?”虽然冯谋腿长能跑过兔子她相信,可是他会比兔子钻丛林她可不相信。
冯谋又抖腿嘚瑟,得意地说:“爷守株待兔,见它跑来,拿脚一挡,它就撞晕了!”
宋以蔓才不相信,崽崽已经“嘎嘎”地蹦了过来,伸手就要拽小兔子。她一把拉住儿子说:“兔子急了会咬人,你可不能碰它!”
冯谋说道:“弄个笼子来,把它关着!”他揉了揉儿子的脑袋说:“一会儿啊,咱们揪点长野草,喂它吃!”
“嘎嘎!”崽崽拍拍自己身后的小筐,“吃这个!”
宋以蔓说:“兔子不吃蘑菇吧!”
冯谋哼道:“有吃的还挑?饿了连肉都吃!崽崽愿意喂什么,就让它吃什么!”
“晕,你就这么教育儿子的?”宋以蔓问他。
“当然,世界就是如此,我让它怎么改变,它就怎么改变,这样崽崽以后才能成为领导者!”冯谋很是狂傲地说。
宋以蔓就笑,学着他抖腿拍胸脯,“这世界都得听爷的!”
“你个死女人,竟然敢嘲笑爷!”冯谋一个箭步过去就要逮她。幸好她身手够矫健,一个箭步躲开了。
“这世界……都得听——爷的!嘎嘎!”
夫妻俩都向崽崽看去,发现这小子抖着一只小胖腿,小肥手拍着胸脯,那嘚瑟的模样跟冯谋简直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似的。宋以蔓真想晕倒,冯谋则发出暴笑声,“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儿啊!”
崽崽不懂妈妈的忧伤,二黑叔叔给小兔弄了笼子,他自己拎着小兔子蹦蹦跳跳地采蘑菇。你说一岁多的小娃,能拎动?谁让他胖,劲儿大呢!别人要替他拎他还不让,他自己的自己拎。多累他也受着,这脾气也是够执著的!
此刻简云泽已经回到了国外,他处理完基地的事,先去了关押真正秦尔蓦的地方。
秦尔蓦看着他,问道:“云泽,你到底是谁?”他的意思,是在问,简云泽现在的身份。为什么能够关着他,在他的印象中,简云泽就是他的同学,家世不如他,早早的就出国谋生存的人。他对简云泽的印象,还停留在上学的时候,后来在国外碰到了,他只觉得简云泽变得沉默,却没想到自己会被关这么长时间!
“别问了,知道多了对你也没有好处!”简云泽说着,坐下来,先拿出一厚叠的资料,推到秦尔蓦的面前,说道:“你先看看这些!”
秦尔蓦接过来,目光微闪,这是有关秦氏的资产负债表等公司的财务情况和业务情况。他心里有数,这比他离开秦家的时候,市值增长了一倍不止。他抬起头来,疑惑地看向他,说道:“云泽,我不明白!”他被关在这里,气过、恨过、骂过,可是现在,他不懂了,这简云泽在干什么?为什么帮他打理秦氏?
简云泽沉声说道:“你不用明白,我利用你的身份,做了些私事,这些作为回报。我的事做完了,你也可以恢复你的身份,回秦家了。另外,我已经帮你解决了秦家的危机,现在你是秦家的家主,你的爷爷已经放手所有生意给你,回去后,你愿意怎么打理秦氏,就怎么打理!”
秦尔蓦沉默了,半晌他才问:“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他在国外苦学,为的就是回去对付秦家的那些人,把秦氏拿到手里,可是这一切,如今唾手可得,虽然他被关了这一段时间,可简云泽没有亏待他,除了不能随意和家人联系,不能随便出门,吃的喝的甚至女人,都一应俱全,只要他提的要求对方能办到,都会满足他。现在看来,怎么都觉得是简云泽对他好!
简云泽说道:“尔蓦,咱俩曾经是最好的朋友,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该这样对你的。可是我又知道,如果和你商量,你肯定不同意我作为你回到秦家是不是?所以我就采取了这样的办法。说到底,还是我对不起你!”
秦尔蓦的表情复杂,他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
简云泽说道:“好了,你赶紧回去吧!具体的事情都在这些资料中,你可以在飞机上慢慢地看。我如今做的事已经身不由已,我不想再连累你,所以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联系的好!”
秦尔蓦看着他,嘴唇微动,叫了一声,“云泽……”
“行了,走吧!”简云泽坐在椅子上,没有动。
秦尔蓦点点头,他拿起桌上的资料,站起身向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简云泽,可惜他并没有看自己,秦尔蓦转过头,大步离开,没有再犹豫。
简云泽看向门口,刚才他回头的时候,自己有那么一刻想叫住他,想让他以后不要和宋以蔓作对,因为秦尔岚必定不会跟宋以蔓算了的。可是他一想,自己毕竟利用了秦尔蓦,万一他将来想起这些事情,再生起气来,知道自己对宋以蔓不同,再对宋以蔓动手。所以他还是别再节外生枝了。他知道宋以蔓这个女人不同凡响,秦尔蓦也未必是她的对手。更何况冯谋不是凡人,有他护着,她必定安全!
秦尔蓦坐在飞机上,心情复杂极了,当初就算他回秦家,都没有把握能将秦家的家业掌握在手,现在他回去,这些东西都是他的,多少有点做梦的感觉。能没有这种感觉吗?他被囚禁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可万万没想到,自己就跟中了彩票一样!
翻开资料,他要熟悉简云泽都谈了哪些生意?这样万一回到家后,有不清楚的地方,有人质疑他,怎么办?可是越看,他就越觉得这简云泽不一般,很多谈下的生意,都是他觉得不敢想的。这个人在商场上肯定是厉害的人物,但他为什么不做生意呢?诸多的疑点,抛之脑后,他一点点的把这些东西看完,脑子很累,他闭上眼睛休息。
下飞机后,他将这些资料销毁掉了,这些是绝不能让别人看到的。他没有先去公司,而是选择先回家,他得给自己一个缓冲,先慢慢地接受了再说。而家就是他觉得最好的地方!然而没想到,他回到家,就要面对着母亲和妹妹的刁难。
他进了家门,看到客厅坐着的妹妹,有些恍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跟妹妹打招呼才不会招致怀疑。可是万没想到,妹妹一见到自己就气冲冲地站起来说:“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找宋以蔓去了呢!”
秦母听到声音,匆匆的跑下楼,一边下一边说:“尔蓦,你和宋以蔓是什么关系?不然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抱她回来?我跟你说啊,他是别人的老婆,还是大少的,你可别想别的啊!”
秦尔岚哼道:“妈,我看他肯定是喜欢宋以蔓,不然以前为什么他那么向着宋以蔓?一点都不拿我当妹妹!”
秦母一听,心里更急,她不容置疑地说:“我跟你说啊,那个宋以蔓是咱的敌人,咱们秦家敌不过冯家,这我也不说报仇的话了,可她把你舅舅、舅妈都害成那个样子了,你要是再喜欢那女人,可就没心了啊!”
秦尔岚气急败坏地把手里的杂志一扔,嚷嚷道:“那女人到底有什么好?潘政爱她爱得死去活来。哥,就连你也被她给勾走了,为什么?难道我身边的男人,就非得和她有关系吗?”
曲香文忙来了一句,斥道:“你可别瞎说,你爸和她就没关系!”
秦尔蓦简直被“宋以蔓”这三个字给砸晕了!关键是,这个“宋以蔓”是谁啊?简云泽一点都没跟他提及,难道简云泽有喜欢的女人?不过不是说这女人是大少的妻子吗?他怎么也没想到,刚刚进家门,就能遇到考验他的事!
“哥,你倒是说话呀!”秦尔岚着急地说。
曲香文跟着说:“儿子,你不会要承认你喜欢她了吧,妈可受不住啊!”
秦尔蓦回过神,含糊地说道:“什么呀,我去出差了,怎么一回来你们就这么莫名其妙的?”
曲香文问:“那度假的那天晚上,你为什么把她从海里抱回去?”
这他更答不上来,他紧抿着唇角,说道:“行了妈,我很忙,一会儿要去公司,我先上楼了!”说罢,他匆匆地上楼了。
秦尔岚在后面叫:“妈,您看他,又是这个样子,我敢肯定,他心里就是有宋以蔓。”
秦尔蓦进了门,幸好他的房间没有变,一进来,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只可惜这房间里不是他的味道,而换成了简云泽的味道,他走进去,拉开抽屉柜门,看到东西都是自己的,像他曾经离开时的样子,平整地放在里面,完全没有留下简云泽的痕迹。他又不明白了,简云泽没有在这里生活过吗?为什么这里都没有变化?他拿出手机,给简云泽打过去,想问问宋以蔓是怎么回事?
很可惜,电话已经打不通了,看来简云泽说的不再联系,不是假的!他干脆拿出件衣服换了,然后匆匆地去公司,免得弄不明白这些事情。万没想到,他刚到了公司,曲帆就来了。
曲帆上来就问:“哥,刚出差回来?”
“嗯,你怎么来了?”秦尔蓦生怕自己露馅,虚应了一句。
“我收到大少的请柬了,他要和宋以蔓办婚礼了,你收到了吗?”曲帆问道。
“唔,我也是刚坐在这里,还没问过秘书,不过他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办什么婚礼?”秦尔蓦就头疼,怎么到了公司还能听到“宋以蔓”三个字?这个名字几乎成了他的梦魔,到哪里都躲不开。
“人家感情好呗,估计是大少觉得当初娶她的时候没用心,现在想着弥补一下,增进感情!我觉得他不可能不给你请柬,连我都给了!”曲帆说着,就在他的桌子上瞄,结果指着文件里露出的一个红边,说道:“是那个吧!”他说着,站起身捏住那点红抽了出来,“请柬”二字露了出来。他甩着请柬说:“你看,我说吧!”他说着,将请柬递了过去。
秦尔蓦拿着请柬,打开来,看到里面两个人的合影,冯谋不必说,他是见过的,这个女人他并没有见过,请柬上的女人是很漂亮,笑靥如花,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他看着请柬,含糊地问了一句,“我舅他们还好吧!”他不明白妈妈说的什么意思,看起来,曲帆跟宋以蔓没有仇,并且似乎关系很近似的。
“放心吧,我看着他们呢,不会闹出什么事儿的。”曲帆自信地说。
“看着”?秦尔蓦不解,但是他又不能问,这一切只能慢慢地去了解了。
曲帆问他:“对了,大少婚礼,你去不去?一定得去啊,不然太不够意思了!”
秦尔蓦想见见这个宋以蔓,他说道:“去、当然去!”他想知道,宋以蔓跟简云泽,到底是什么关系的?为什么简云泽会把她从海里抱出来?这一切他很想弄明白!
曲帆笑了,说道:“我就知道你肯定去,到时候穿帅点,万一有心仪的姑娘呢?我姑可是让我劝你赶紧找个女人结婚呢!”
“你还是操心你自己的事儿吧!”秦尔蓦随意应付了一句,满脑子都是令他好奇的女人——宋以蔓!
此刻的宋以蔓,还在山上呢!她带着崽崽采了蘑菇回来,看见冯谋正在讲电话,立着个眼睛,眉飞色舞的样子,像是在吩咐什么事儿。照例,他一看到自己,就挂了电话。他走过来说:“爸爸看看,崽崽采了多少蘑菇?”人家都唱《采蘑菇小女孩》,怎么自家小子就对采蘑菇这事儿乐此不疲呢?
要说崽崽,就喜欢背着筐采蘑菇,只要下了雨,就得看看蘑菇是不是又新长出来了,采完了之后,去喂兔子。宋以蔓从来没听说过兔子吃蘑菇,可是崽崽的这只,的确是吃。难道兔子饿极了,真的什么都啃?
崽崽自豪地拍了拍自己的筐,然后跑去喂兔子了。宋以蔓则踱到冯谋的面前,背着手,歪头问他:“我说,给谁打电话呢?”自从冯谋过来之后,总是神神秘秘的,打电话一定要背着她,如果不是知道这男人什么样,她真要以为冯谋在外面有女人了。
“啊!还不是那些人办事不利,你说我不在,连个破公司都管不好,非得让我骂他们不可!”冯谋找理由说道。
“哦?杨高管理公司不是很好吗?”宋以蔓问道。
“人家刚结婚,又受了伤,我好意思按着他用吗?”冯谋说完,嘟嚷着:“哎呀,没有杨高真是不好使啊!”
可怜的杨高,忙得臭死不说,现在大少还让少奶奶以为他在休假,简直哭都能哭死!他就奇怪,大少的喜好如此之怪异,少奶奶能受得了吗?
宋以蔓对冯谋的话半信半疑,她问:“那你有必要背着我讲电话?”
“没有啊!”冯谋一脸的理直气壮,他说道:“我就是不想公事妨碍你度假的心情嘛!你要是想听,也没问题呀,我绝对没有背着你干坏事!”他立起眼,张着嘴举着手,又要指天发誓!
“行了行了!”宋以蔓拽下他的手说:“随便问问,别动不动总发誓,免得老天注意你,看你那德性不顺眼,打道雷惩罚你!”
冯谋摸摸鼻子,“我又不是妖怪!”
“你忙吧,我看崽崽喂兔子去!”宋以蔓说着,走了。
冯谋赶紧趁机打电话,吩咐他的婚礼。
宋以蔓走到崽崽身后,随意揪根草,伸进笼子里。结果够子立刻撇开头,不吃蘑菇,吃起了草。崽崽一看,不干了,他推妈妈,这回是气急败坏地叫:“嘎嘎!”四声调的,表示他很生气!他的兔子他做主,他说吃什么,他的兔子就得吃什么!
宋以蔓一看儿子急眼了,忙说道:“行了,我不管了,你自己玩!”你说这兔子也够可怜的,天天被逼吃蘑菇,不吃就得饿着,等回去后,非得把兔子放了不可!
又过了两天,冯谋总算是布置的差不多了,他说道:“老婆,我们该回家了!”
宋以蔓笑着问他:“怎么着?公司已经到了离开你就活不下去的地步了?”
冯谋张了张嘴,“啊”了一声,然后说道:“瞎说,这地方也呆腻了,总得回去嘛!”
宋以蔓耸了耸肩说:“我是无所谓,不过你问问你儿子吧,我看他不太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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