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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液晶显示器,两个机械键盘,将不大的桌子挤得满满当当。钟晚的房间里很干净,哪怕在门框上抹一遍,指头也不会沾半点灰尘。
刚刚入夜,钟晚已经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好几个小时,坚持不懈地啪啪啪……敲键盘了。凤眼凌厉却是双眼皮,薄薄的,专注的样子很吸引人。
“没有任何记录,托了朋友打听的。这个是牡丹会所的标志。”
突然弹出一个聊天窗口,钟晚看了以后,马上打出两个字,“谢谢。”然后又赶紧补充:“么么哒(づ ̄3 ̄)づ!”
“哟,这都多长时间了,也有你在网上找不到的东西?”宋忱敲了敲门走进来,毫无顾忌地坐在床上,翘起腿看着转椅上的人。
钟晚客套几句关掉窗口,回答:“那个标志根本没有在网络上出现过,我也是问了许多人才知道。”
“这样啊……”宋忱正好在窗口关掉之前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牡丹会所是什么?”
一个人全年住在家里,却不一定了解这个家。因为对那里太过熟悉,所以下意识就会忽略掉很多东西。在委托人那栋房子里,宋忱戴着手套搜查一遍,找出了很多丁之韵没见过的零碎,而其中最有价值的,是一张银白色卡片。
大小和超市的购物卡差不多,但正面那个牡丹花的图案已经决定了它的价值。凭借那双对一切值钱东西都极其敏感的眼睛,宋忱认定组成牡丹花的是纯度很高的金子,就连制作卡片的材料也很昂贵。
纯金的重量决定了不会有人把这东西随身携带,所以目标才会放在家里不起眼的地方。
于是宋忱拿手机对着卡片一阵狂拍,然后回来仔细研究。
“帝都大小的会所那么多,但不可能在网络上完全没有踪迹。”哪怕是论坛聊天时被人无意间提起,也足够让钟晚搜索到关键词,但这回光是打听出名字,都费了不少功夫。
宋忱若有所思地站起来,坐在转椅的扶手上,看着最左边显示屏的那朵牡丹,“一点消息都没有?不可能……你看那个什么天上人间,就传得沸沸扬扬嘛。除非是极其小众的私人会所,只对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开放,但应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巨贾富商。会员制,而且恐怕新会员要靠老会员介绍才能得到进入资格。”
“只有这种可能了。”钟晚附和。转椅发出嘎吱一声,承载着两个人的体重,轻微地摇晃着,他只要稍微转过视线,就能看见老板脖颈,包裹在高领的毛衣里严严实实,却总想让人扯开。
他吐出一口气,宋忱仿佛察觉到了气流,不着痕迹地向后一些,“有名字就好办,你能不能做个一模一样的会员卡出来?重量用铜铅代替,颜色我们可以刷漆。”
“材料好办。”钟晚看了那朵雍容华贵的牡丹花一会儿,“但卡的背面有芯片,不好伪造不知道那个会所用的什么方式确认身份。”
两人面面相觑片刻,宋忱说:“算了,这件事不好办,就先放一放。”
房间在三楼,说话间二楼的大门口传来动静,除了关门,却没有任何脚步声。过了不到一分钟,尉迟佛音抱臂倚在门口,“跟着那孙子一天了,晚上他带着二孙子去了四环外的一个地方。”
“是什么地儿?”宋忱追问,“委托人今天上午说出发去海南,晚上他就不老实了?”
“不知道,反正看着挺高档的。”尉迟佛音捻着那缕银发,思索片刻回答。
宋忱指了指显示屏,“那你看看,周围有没有类似这个图案的东西。”
“那孙子进去的时候有个服务生模样的人给他开门,衣服的左肩上就有朵花,和这个一模一样。”刚刚还见过,所以尉迟佛音非常笃定。自从了解到这次委托的实际性质,她就坚持称呼目标为“那孙子”了,跟人渣客气什么!
宋忱点点头,心里有了底,“既然会所的地址已经找到,阿晚,你赶紧做个假的会员卡,我们也混进去瞧瞧。不知道目标下次去是什么时候,所以越快越好。”
“明白。”钟晚随手拿起一只笔,又找了张16开的白纸,仔细地描着照片上的牡丹花图样。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有力,指腹有层薄薄的茧子。
摩挲起来,感觉应该会有些粗糙。
宋忱盯着那一双手,视线在指腹间游移,不知怎的,思绪混乱时又重复了一句:“赶紧做出来啊,我、我们也混进去。”
“好。”钟晚抬头,认认真真地看他。
钟晚还在专心的描图,在纸上标注了一些尺寸和重量要求。宋忱也没闲着,像个真正的老板一样,给唯二的两名员工开动员会。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这回我们好不容易拿到了一个风险低的大单子,必须严阵以待,要严肃要认真,要让委托人时时刻刻感受到我们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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