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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我没想到这个时候,有人过来打扰我们。我循声一瞧,眼皮抽筋。明媚的春阳在那边回廊下投出一片阴凉,此刻秦方辞居然站在回廊下,身着紫锦官袍,手里捧着两本书,指端修长干净,唇角上挑目色含笑。
登时沈乔就弹起来,拱手道:“下官,见过尚书大人。”
秦方辞不急不缓地走过来,道:“沈大人不必多礼。方才本官恰恰经过此地,并非有意偷听沈大人和叶大人的谈话。”他眼风瞟了我一眼,“不过本官既然听到了,便不能当做是没听到。沈大人和叶大人除了官职不相称以外,其余的实乃男才女貌般配得很,叶大人又那么一说,现在本官也想知道,究竟是不是那样?”
沈乔本就腼腆,经秦方辞如是直白的明朝暗讽一番,脸色是一阵红一阵白。相比之下,秦方辞就显得从容而慵懒,可见他并不是真的要听沈乔的答案,分明是来瞧我俩的笑话的。
沈乔这个翰林院的编修,官拜七品,和我是有一截高低。我不会嫌弃沈乔的官职低,可是如今秦方辞说出口了,如何能不伤他自尊。最终沈乔头垂得很低,含糊地道了一句“让尚书大人笑话了,下官一介小小编修,怎可高攀叶大人”,不等我多说一句他便逃也似的离去了。
我有些不满地看着秦方辞那张春风得意的笑脸,道:“秦大人这样折损他,是不是过分了一点儿?”
秦方辞一挑眉,反问:“难道本官说得不对?”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也堵着,他便将手里的两本书递到我手上,又道,“这是叶大人手下的史官对皇上近一个月的记录,方才在宫中我碰巧路过见他神色倦怠约莫是这个把月都没能休息好,反正闲来无事便代为将册子送过来。”
我一呆,仰头看他。他嘴角那一抹浅淡到极致的弧度,比明辉日照更炫目。本来我应当是气他的,眼下他又帮了我一忙,不由得闷闷地有点言不由衷地谢道:“多谢大人如此体恤下官的下属。”
秦方辞转身,随意地摆了一下手,边走边道:“叶大人不用客气,本官来这一趟听了件了不得的八卦,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你他娘的秦方辞。
隔天,出了一件我意想不到的大事。
路过花楼就会被拖进去而死活不肯从的沈乔,居然就那么轻轻松松地去逛了花楼,据说还被路过的秦方辞碰巧撞了个正着。
当时我听了此消息,震惊不已。第一时间冲到事发现场。却见沈乔衣衫不整地站在花楼门前,衣襟处几枚显眼而暧昧的红唇印,整个人魂不守舍可能是还没从温柔乡里回过神来,看热闹的行人和花楼姑娘们三三两两。当时秦方辞一身白衣长衫如落月华,手中轻敲折扇,正一脸唏嘘道:“秦某一直以为沈兄洁身自好清廉正直,没想到,沈兄居然是这样的人。之前又听闻沈兄与叶姑娘好事将近,你这样,对得住她么?嗳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总之你好自为之罢,若要是此事传到别人耳朵里了,沈兄极有可能前程不保啊。”他眼梢淡淡一流转,登时看见了我,又讶异之色顿显,“叶姑娘,你怎么来了?”
沈乔整个人一震,侧过身去,不想让我看见他此时此刻的狼狈之色。我自然不会听信秦方辞的一面之词,问:“沈公子,到底怎么回事?”
沈乔形容灰败,道:“诚如叶姑娘所看见的那样,是在下无福,对不住姑娘。”说罢他落荒而逃。
直到沈乔的仓皇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深暗的巷弄里。
秦方辞摇着扇子优哉游哉地走到我身边,宽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叶姑娘不要难过。走,我送你回去罢。”
他究竟是哪知眼睛看到我难过了。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心知这沈乔并非好色之徒,今日之光景许是他无心之过,他那背影让我觉得有点儿悲凉。我是为我自己感到悲凉,原本心里打算定他为我将来的夫家,我们也有很大的可能继续发展下去的,只是事到如今泡汤了。
“秦大人。”我侧头看他,他那双眼里星玉流淌。
折扇在之间悠闲地打着转儿,秦方辞淡淡一勾唇,眼睛微眯:“叶大人有话请讲。”
我沉吟了下,道:“今晚之事,秦大人能够保守秘密吗?下官知道,沈大人不是那样的人,他可能也是一时糊涂。如若被满朝文武知道,沈大人当真就声名狼藉了。”
他手指撵着折扇,扇骨轻敲着下巴想了想,而后回以我一笑,道:“好说好说,既然这是叶大人的要求,秦某定当守口如瓶。”
秦方辞家和我家实际上隔得不远,我家在允通巷尾他家在允通巷头。我不欲让他相送,奈何这厮偏偏说顺路。顺路个毛线,他送我回去以后还要折返一大截路。要到家门口的时候,汤圆正巴巴儿地望着我回来,一看见我们当即四蹄一撒就欢快地跑了过来,嗷叫了两声不断蹭我的腿,还不忘警惕地瞅了秦方辞两眼,很没骨气地粗哼两声。
我就不明白了,这欺软怕硬的狗,居然惧怕秦方辞怕成这样儿。平日里它没少挨我揍,而秦方辞就只弹了它一下额,也不见它有这样惧怕我的。秦方辞刚想抬手摸一摸汤圆,汤圆顿时如临大敌又撒着四蹄跑进了门,悄悄探出脑袋来瞅着秦方辞。秦方辞哑然失笑。我歉意道:“秦大人莫见怪,汤圆有时候也怕生,不守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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