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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份的山西本应是雪原,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年雪消融的如此之快,一些小山包,朝阳面上已出现斑驳的景象,小草也探出了头,一些小动物的足迹也越发的多起来。
一支二十几人的马队,带着几辆车子离开了上党。
下雪不冷化雪才冷,韩斌一行人的装束很对的起这句话。
只有周年罄周不同兄弟像打了鸡血,在寒风中纵马狂奔,韩斌只喜欢坐在车内,欣赏沿途的雪景,马蹄铁磕在冰面上的声音是那么赋有韵律。
说起马蹄铁还是因为韩斌小时候学骑马时,马蹄开裂导致他坠马时才想来的,安装好后效果极佳,还受到外祖父周图热情的一抱,差点没把他的屎给挤出来。
主要这时候的中原人还使用“革鞮”这种东西,而民间用的是一种草或藤编的马鞋,太软了,就不知道换硬点的材质来做吗。
上党至屯留并不远,因为冻土未化再加上雪水,韩斌他们为自身安全计行的很慢,所以显的这么悠然自得。
“噌”的一声,周年罄的弓弦一响,一只飞掠的兔子应声而倒,扑腾了一下就没了动静。
“好箭法,一会看我的!”周不同捡起兔子,发现兔子的头被箭簇射穿了,完全看不出它原来的样貌。
韩斌的车队里,除了他和周氏兄弟,还有一位年近五十的掌柜,姓刘,是要去看看屯留新晋掌柜的,那是他的大儿子,剩下的是护卫和车夫。
“您老都这年纪了,在家里带带孙子不好吗?屯留哪能有什么事,我去就可以了。”韩斌把手中的暖壶递了过去,虽说马车内有碳盆,可不时吹进来的寒风还是让刘掌柜紧了紧皮裘。
“三少爷,莫不是嫌老刘年高,没用了。”刘掌柜手中搓着暖壶说道。
掌柜都是技术型人才,何况是跟着自己父亲多年的老人,说话都比一般人硬一些,听的韩斌直说不敢。
别家的掌柜管事之流,可不敢这样和主家说话,更别说和主家同车。
家主韩幢待人以宽,韩斌也从不摆大少爷的架子,所以全家上下一团和气,这也是为什么进了韩家的人都不想走的原因。
“这次去也是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在老夫手里时还没事,怎么到了这臭小子手里就一天不如一天,若是他做了什么辱没家风的事,看我不把他手打断。”
刘掌曾经是屯留的掌柜,他的想法是自己的儿子贪墨了主家的银钱。
“不会的,石头是怎么样的人我清楚,不会干这样的事,两年前我们哥仨踏了别人家的田,还是他去扶正的,被人骂了还在赔着笑,这样的人品干不出这事,您就放心吧。”
听了韩斌的话,刘掌柜严肃的脸终于放松了下来,能得到主家的信任是件好事,主要是听到别人夸自家儿子的人品,不禁老怀大慰。
赶路为虚游玩为实,一路走一路玩,终于磨蹭到了屯留韩家商号。
商号里现任掌柜石头,招呼了伙计卸货,拜见父亲又向三位少爷见礼后,便将四人迎入大堂。
石头是个勤快人,四人大堂内落座后,便让厨娘把周氏兄弟猎来的野货先收拾了,说是一会亲自下厨,让主家看看自己在韩家厨房,偷学来的手艺落下了没。
寒暄后,老刘让石头取来账本,和本家的账本进行核对,然后又一起去货仓核算库存,丝毫不差,老刘明显松了口气。
韩斌和老刘从进大堂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营业额的下滑一定不是石头做的手脚,因为韩家的记账法,是韩斌用前世那少的可怜的财务知识改的,进、出、仓、杂、资分开记录,报给主家的是汇总。
最主要是石头的反应无比自然,这些都落入韩斌眼中,当然还有对石头的信任,之所以老刘要求一起查账是为了避嫌。
分析原因这是必要的,这些生意上事情周氏兄弟插不上嘴,歪在一旁闲聊。
总结后发现商号大宗的生意虽有起落,可都在预料之中,就是各村的零售量下降了不少。
“香烛供品的生意最好,可咱家不做这些的,我前几天就去打听了一下,少爷你猜怎么着?”
石头果然是做生意的料,想不出自己错在哪,就去想别人对在哪,现在还卖起了关子,看来是有所得。
“ 死人了呗。”
“ 这么多香烛得死几百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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