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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见黑衣人拔出剑,又一剑刺下,落尘不顾一切扑向宇文楚天,同时触动了发髻上的银簪。分明很隐蔽的动作,黑衣人却好像早已料到她会出暗器,染血的剑尖一挑,她的银簪直飞了出去,深深嵌入了船身,银簪发射出的几枚毒针也都凌乱地打在船尾。
一击不成,她还想触动手镯上的暗器,黑衣人又是早有所料,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掌打在她的后颈。经络尖锐的刺痛让她全身麻痹,她的眼前越来越模糊,她看见黑衣人又举起剑,看见宇文楚天嘴角微动,似乎对她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
最后的意识失去前,她的手指轻动,将指甲中藏的毒药弹在黑衣人的手上。
这是她前几日专门配制的毒药,不仅毒性剧烈,而且她还其中加了一味调制的凝香,香味极淡,却可以数月不散......
******
昏迷中,落尘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她梦见自己身处迷雾之中,什么都看不见,她大声喊着宇文楚天:“哥!哥你在哪里?”
遏天边,乱云凝,万里长空下,没有半丝回应。
她不停向前走,迷雾中她隐约看见一袭清冷的白影站在距离不远的桃花树下,她急忙跑到面前的树下,但是却发现那棵树并没有看到的那么远,等她到了树下,再回头时,面前竟是一片雪白。
她试探性的唤了一声:“楚天?”
阳光从云隙中露出,白雾散开,原本安静的树林突然传来了疾风声。风声鹤唳中,她终于看见了宇文楚天,他身边还站着陆穹衣。
“哥,表哥!”她正惊喜地想要奔过去,陆穹衣忽然拔出剑,一剑刺穿了宇文楚天的胸膛,他倒在地上,血染红了地上的粉红的花瓣。
“哥!哥!”
她拼命大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好像被人捂住了嘴。
陆穹衣笑着走近她,温柔的呼唤着她:“别害怕,小尘,你还有我!”
......
“啊!”
她从噩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周围的陈设还是武当派的布置,她躺的床正是这几日宇文楚天养伤睡的,所以,枕边还有他的气息。
转头,她看见床边坐着陆穹衣和文律,还有个素朴打扮的老人,正用银针在她血脉上针灸。立刻想起噩梦中场景,她吓得猛坐起身,惊恐地看着陆穹衣。
他坐在床边,双手握住她颤抖的肩膀,笑依旧温暖,依旧宁和。“小尘,你终于醒了。”
一时间她有些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梦境,她甚至怀疑,画舫上的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杀戮也是午夜的一场梦,宇文楚天很快会端着药碗走进来,拍着她的背,细声哄着她:“小尘,别怕,那是噩梦。你看,我还好好地活着。”
“我哥呢?我怎么会在这里?”她目光紧盯着门,期盼着他马上就会出现。
“他……已经……”陆穹衣伸手托住她的肩膀,满眼哀伤告诉她,“我接到武当派传来的消息,说你和楚天在碧落湖遇到夜枭的杀手,我立刻赶去碧螺湖。可我还是去晚了,我到的时候只看见你在船上,昏迷不醒,船夫也受了重伤,他说,楚天被夜枭的杀手刺伤,跌入了河中。恐怕......凶多吉少。”
“不可能!你骗我!”她不会相信,他前几日还答应过要好好活着,他答应过,“他不会死的......我去找他。”
落尘不顾陆穹衣的阻拦,一路跑下了武当山,跑到了碧螺河边。河边有很多武当派的弟子,都乘船在水中搜寻宇文楚天的尸体,魏苍然也站在河边,看着河水中的粼粼波光出神,身上还是那种百年孤寂的冷。
“魏前辈,你们在找什么?”她期待地望着他。
“找你哥哥。”
“......”
整整五天,武当派的弟子不停在河上搜寻,终于,他们在河岸的下游找到了宇文楚天的尸体。
魏苍然看了一眼,便转过身没有再看。
远远地,她看见那件青白色的衣衫,是他们离开武当山时,她亲手为他穿上的。她走近,一步一步,直到看清已被鱼啃噬的面目全非的尸体,那记忆中最温和的笑容,现在已经千疮百孔,露出阴森森的皑皑白骨。
这一刻,落尘毫无知觉,只知道木然躺在河边,任由身体在白茫茫的一片浑沌中沉沦,仿佛沉没在水中的人不是宇文楚天,而是她。
曾经,午夜梦醒时想过,如果他有一天死了,她一定会抱着他的尸首失声痛哭,她会用尽一切方法替他报仇,她会自行了断跟着他去。
可如今,他真的死了,她看着他的尸体,可她竟忘记了去哭,好像根本就不会哭。
她只觉得浑身乏力,别说报仇,就是悲伤都觉得乏力,甚至连寻死都觉得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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