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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方丞相心里也清楚啊,”墨瑞依笑道,“陈陵游倒下,太子臂膀折损,对我确实有利,多谢洛太傅帮忙了。”
“帮了公主也是帮了臣自己,云倾已被陈陵游多次求娶,陈南阳那人如何各位也都清楚,我自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落入火坑的。”
她不会拦着云倾嫁人,云倾迟早会心动于他人,不可能一辈子都不离开她。可是再怎么说,也绝不能是陈南阳之辈。
即便人这么说,墨瑞依还是微微俯身以示感谢。保皇党不该参与党争,可是洛珩君现在不仅参与党争,而且明确说会帮她。人明明没有任何立场,完全可以无视她,却选择站在了她这边。
一时马车上无任何声音,他们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接下来该怎么做,墨瑞依尚未有头绪,沈答应的事虽能让沈仲辛不再被父皇重用,可人毕竟还在朝堂之上,还是墨希晨能用的人。
他们所聊的并不多,洛珩君没有提元沐安的存在。她并不打算让方琅玕现在就知道南疆的人来到这里,南疆使臣未到,皇子先行,这对他们来说,其实不是什么可轻视之事。
而且她动作如果再不快些,南疆使臣来就会碰上她的计划,如让他国见证容国的国耻,一旦陛下发觉她参与其中,那么她也就到此结束。
墨瑞依很快离开,方琅玕立刻询问道:“洛大人,下一个吏部尚书,你的人选是?”
人能给出这样的选择,就说明一定安排好了对应的可用之人。不得不说,洛珩君的势力确实极大,否则也不会敢给出这样的办法。
“太子能给出的人选,半数以上都与我有交集,”她撩开帘子看马车外的街道,随即放下,“其他的就算与我没有联系,但不见得与我手下的人没有关系。”
她的关系网颇广,看得见的、看不见的,谁也说不准她能接触到谁。
方琅玕默不作声,他知道人是个危险的角色,比任何人想象中的都要危险。可以为伍,却不能为敌,因为她做事不留情面,只要你触碰到了她的底线,绝对跑不掉。
他只要做好自己保皇党的本分,更多的去思考如何才能让百姓过更好的日子,容国君主会是谁,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换而言之,洛珩君愿意推谁上位那是人自己的选择,不影响他们的原则就行。他是为了百姓,重楼寺卿也是,百姓过得好才是首要。
马车到了方府,洛珩君缓步而下,她没有什么可与人多说的。可她现在要给墨希晨错觉,让人以为她在拉拢方琅玕,实则不然。
……
洛珩君没有刚下朝就回洛府,也就无法立刻得知府上都发生了些什么。手下铺子开始亏空,余韶稚原本并不放在心上,毕竟有得有失,她也不可能一直赚,一点不往外出。
可是在她收下不知第多少家铺子后,所有铺子都在大幅度亏空。更骇人的是,她想出手这些铺子,当初的卖家却都已不在,根本没有人会接手这些烂摊子。
即便她用云昔的法子,辞退了不少伙计,又很快关了店铺,账上的亏空都让她难以填补。她甚至当了不少洛熙淮送给她的东西,依旧难成。
“你的嫁妆还可以再有,可娘不能被你爹休了,”余韶稚决心用洛云昔未动的嫁妆填补这个漏洞,“云昔,你帮帮娘,把嫁妆给娘一部分吧。就先借娘这么一段时间,等你爹回来,娘再给你置办更多的。”
洛云昔自是不答应,她们都知道即便是搭上她所有嫁妆,也不可能填补这个漏洞。而她以后是要嫁给太子殿下做侧妃的,怎么说都不能太过寒酸,拿人给的聘礼做嫁妆,更是会遭人耻笑。
她洛云昔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名声,绝不能因为这件事被东宫内的奴仆看不起,她不能让人动自己的嫁妆。
她们争执不下,余韶稚又拿出自己是母亲的身份,想要逼迫人听自己的话。
“我原先就劝过你不要太沉迷一时的钱财,是你自己不听,现下当了自己的嫁妆,却还要动我的。韶姨娘,做人不要太过分。”她厌恶至极,原来她怎么没看出人如此的自私自利,每次都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吸她的血,吃她的肉。
如此一看,人之前之所以想让她嫁给哪家公子做正妻,也是因为正妻的聘礼更多,她能拿到的东西也会更多吧。
洛云昔揣测着人先前的行为,愈发抗拒余韶稚的动作。她就知道人一直都是自私的,现在自己闯了祸,还想拉着她一起下水,简直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