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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知道?你自然不知道?你天天跟着环哥儿,在赵国基的宅子里吃喝玩乐,你要知道了,怎么能看你老子笑话呢?”
贾赦越说越是火冒三丈。
贾琮很想翻一翻白眼,笑话又不是看出来的。钱槐则转了转眼珠子,小声道:“琮哥儿自然不敢说知道,赵国基开的作坊里,那些雇工们都叫琮哥儿小爷呢。”
贾赦听了,一腔怒火烧得是翻天覆地,欲喝骂两句,可又按捺下去,冷笑着问贾琮道:“好小爷!小爷!畜生!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再加个小字,他就可以抄袭过神,反问小畜生叫谁了?
贾琮如是腹诽,却扁了扁嘴,扭过脸道:“没什么好说的。”
“畜生!”
眼见贾赦要狂暴了,林之孝不免想起他家的女儿小红,比贾琮还大些呢,一时恻隐,便上前劝着贾琮道:“哥儿可别犯拧了,老爷真生起气来,我们可是不敢拦得。”
这言外之意么,不是铜皮铁骨,就别硬气了,贾赦叫人拿了棒子来,就晚了。“你和他说什么?他就是不说,我也能打得他开口。”
贾赦喝了林之孝一声,林之孝立马闭口不言了。贾琮却仰起小脸,冷笑道:“老爷这么威风,怎么不同章公公说去?”
“章公公?”
贾赦的怒火瞬时被冰冻了,急忙问道:“哪个章公公?”贾琮偏偏脑袋,笑得十分天真无邪:“自然是金陵守备的章公公了。”
一个无实权的忠顺亲王,就吓得荣国府诸位主子如热锅蚂蚁,再来一个实权阉党?
贾赦要是不胆怯,贾琮就敢认他做爹。
“章公公,这里头和章公公有什么干系?”
贾赦脸上的血色荡然无存,说白了,他耍纨绔脾气也是看人。
譬如忠顺亲王,虽说亲王之尊,可为人荒唐,手无实权,就算惹来忠顺亲王报复,可本来就是忠顺亲王无理,况御史言官看着,欺负忠良之后的大帽子一扣,忠顺亲王也不敢太过分。
但是要贾赦和阉党对上,贾赦只能缩头认怂,太监都是没卵子的货,心眼子比女人还细,手段更是一个塞一个毒辣。
得罪了忠顺亲王,顶多是出门被人打一顿,得罪了实权太监,那就是全家下大牢,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要圣旨?来人呐,咱们给他写一张的阉党,从来不是某一时空的特产。
“赵国基弄的那作坊,就是章公公的族侄名下的。就是那本什么京,也是章公公族侄的书坊所出。”贾琮说得非常之流利顺畅,然后就看着贾赦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在青紫中不断变幻循环,感觉实在痛快。
“章公公的族侄,又跟赵国基是什么关系?他弄的作坊,为什么要让赵国基当管事?”钱槐隐觉大事不妙,挣扎着提出问题。
贾琮冲他微微一笑,笑得钱槐满心发寒,贾琮皱了皱鼻子,笑道:“因为章公公的族侄和赵国基是旧相识啊!”
说着,贾琮又向着贾赦道:“老爷大概不知道,这章公公的族侄姓章名楼,他有个仇人姓梅。而薛家哥哥有个堂妹,许的亲家也姓梅。”
贾琮表示,喝酒泡女人,他没贾赦在行,但是编故事么,这是他老本行。
贾赦心里一阵发毛,强撑道:“这什么梅家什么薛家,同咱们家有什么干系。”
没干系才怪,贾琮抬起头,撇了撇嘴:“我怎么知道?没准老爷也得罪过他呢?”
“放屁。”贾赦喝骂一声,但表情却心虚得了不得儿,这就是当纨绔的坏处了,得罪过什么人,自己都不清楚。
不过这时候,林之孝却说道:“要说这章楼,我也听说过,原是京中有名的败家子,但要说得罪,咱们府里应该没得罪过他。”
林之孝既说了这话,贾赦顿时一颗心落了地,可随即贾琮一句话,又让贾赦将心提了起来。
贾琮嘟了嘟嘴,不满道:“那也说不准,没准是迁怒呢。那姓梅的,可把章大哥给得罪透了。何况大姐姐在宫里,都能得罪忠顺亲王,再得罪个章公公也没什么奇怪的?”
贾琮随手又往元春脑袋上抹了一把灰,反正他年纪小,元春应该不会和他计较。
“琮哥儿说得也不是没道理。我是听薛姨太太说过一嘴,说宝姑娘的妹妹许给了京中的梅翰林,只是年纪小,他们家又在外地做生意,这门亲事两家也没往外宣扬。这章楼当年被害得家破人亡,害他的那个梅仁医,据说家里有门亲戚是翰林,仗着这门清贵亲戚,可干了不少令人发指的恶事。京中若没有第二个姓梅的翰林,那章公公族侄的仇人,肯定就是梅翰林的亲戚。”
林之孝半响才笑道:“不过,章公公心疼族侄,略动动指头,也就够了。何苦扯上咱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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