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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冷面
一夜喧嚣便如此彷如闹剧一般,曲终人散各归各位之后,一年也就到了尽头。
盈紫只觉心凉之余混合了岁末的感伤,回到自己的玄雪宫内还暂时不想入睡,更不想做那些所谓的守岁活动,就任由着那些少年仆人们在这过年佳节里欢喜胡闹,自己去寝宫后院吹吹冷风,看看寒星。
一群男仆们早前就得到五殿下的特许,将宫内给五殿下的御膳食材随便取来大肆享用,算是过了个好年,除了被排挤的尹离稍显落寞之外,各个都露出吃饱喝足的模样,见到五殿下都是笑容满满。盈紫不由得想到,这些仆人们的日子可真是简单而快乐,真是容易满足,可是并不知晓他们缺失什么,或者明知道却无所谓了,又怎是真正的快乐呢?那所谓的知足,不过是老百姓们求之不得许久之后发展成为的自我安慰主义罢了。
与其那般,盈紫宁愿一个人孤独却不寂寞地思索自己到底缺失什么。男奴们想要的自己能给予他们,自己想要的谁又能给予呢?
答案呼之欲出,盈紫却又一次感到这并非一个人的力量能解决的,各方事态推动力和各重因果都愈加复杂,仅仅是企望简单安好,也变得近乎不切实际。
就连父皇身边的红人舞岳阳,也被突然拉下台,丢入狱中,盈紫叹了口气,准备明日抽空去探访他。想着自己从小刻意避免众人目光焦点,算是换取了些许自由,在这宫里众人都已习惯五皇子独来独往且行为怪异,都不关注他的行踪了,明日若是去探望舞岳阳,顶多被母后事后知道不悦罢了,也拿自己没办法。盈紫想到这里,心中略微好受了一点,便舒了口气,静静入眠。
谁知第二日也就是大年初一一早,盈紫就被小方子小圆子两个太监的议论声弄醒,他略一皱眉,想睡个安稳觉都这么难,不过也不责怪他们了,心想莫非出了什么大事,否则众仆都知道五皇子不喜别人打扰的习性。
果然,只见众位男仆们一脸低沉,完全没有昨夜的欢腾劲儿了,两个太监一见到五殿下起床了,就赶紧慌忙禀告到:“五殿下,不好了,皇上病倒了!”
“什么?!我这就去!”听闻最敬爱的父皇病倒,盈紫再维持不住淡漠的表象,嘴角隐隐抽搐了一下,赶紧起身。
馨珏仗着是五皇子殿内的总管,此时又想表现一番,连忙一个快步抢了上去,给盈紫献殷勤为他披上外袍,还啰嗦了一句:“殿下,今天是大年初一,听说其他皇子们都准备了礼品去探望皇上,您是否要珏儿为您取来那只千年人参?”
“嗯,也好。”盈紫本能的反应就是嫌馨珏啰嗦,这种厌恶感与对他的感激一中和,就什么都没有了,就摆出对此人一贯的不咸不淡的一副表情。馨珏却听闻殿下说好,乐得不得了,笑得几乎花枝招展起来,赶紧一扭腰肢,对着由他使唤的小仆人一摆手,并不亲自去取,就使唤起来,道:“小山儿,去把膳食阁内的千年人参取来!”
盈紫一瞥眼,看见小山儿真的毫无怨言就去隔壁取材了,其实也就在玄雪苑内,才几步路,馨珏竟然不自己跑一趟,而对其他男仆指挥来去,说话简直就像个主子——应该说比盈紫这位真主子还要不客气,若是盈紫来说的话,起码要加句“谢谢”,心中更是对馨珏不悦。但转念一想,小山儿出身山里,对人参这类东西很能识货,近来也由他负责主要制作玄雪宫的膳食,由他去取来倒也合适,于是盈紫便不说什么了。
可是待到馨珏忽地一下从小山儿手中抽过那只人参,然后马上把刚对小山儿翻的白眼转为眯着眼睛对着盈紫阿谀奉承甚至色眯眯地笑着,故作温柔贤淑地双手捧上,盈紫就再也忍不住那股反胃,授受不亲地伸出长指从他手里捏过那只人参,瞥了馨珏一眼丢出一句:“今日皇上身体有恙,你居然能笑得如此开心,嗯?”
就将那馨珏顿时吓白了脸,这小总管既然善于阿谀奉承察言观色,当然可以分辨五皇子发怒了,当即瑟瑟发抖,一下子跪了下来。“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跟了盈紫那么久的男仆如何会看不出来,五皇子这是真心厌恶馨珏,几乎忍无可忍了。其他男奴们都有些唇亡齿寒的感觉,想到这个馨珏一直以来受到殿下恩待,在玄雪宫内地位颇高,一句话就将他打了下来,这位五皇子平素待仆人们如此亲切,却到底是个不好惹的人物啊!
只有这些时日遭受馨珏不少欺负的尹离,从没跟在馨珏后面,因此一点也不怕受到他的牵连,顿时轻笑出声。
盈紫也勾了勾唇角,无声的冷笑,根本不叫馨珏起来,任凭他跪在冰冷的地上,也不管那女人般的家伙要磕头还是哭哭啼啼表哪种把戏。
“以后玄雪宫内总管之事,交由尹离打理。新年新气象,就这样。”他说着,俊雅的身影就消失在殿外。
其实也算是馨珏倒霉,正好碰见盈紫因昨晚见到舞岳阳被处罚、今晨又听闻父皇病倒而心情不佳,若非由于如此,盈紫都忍了他那么久了,再忍一时也无妨。然而这会儿盈紫就想了:那舞岳阳都没真正惹那些后妃,就被拖入牢中,你一个馨珏多次惹得本皇子烦躁,将你没压入大牢赶出宫去就算对得起你服侍本皇子一场。
的确,要狠心起来,盈紫也是相当狠心的,与其说他是那种不温不火的人,倒不如说他其实颇为敢爱敢恨。这也是他喜欢跟自己本质相同的平皇兄的一个原因。当然,也是他厌恶欺善怕恶的馨珏的另一个原因。
刚走上玄雪苑外的幽静小道,忽而就撞见另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身影,盈紫认得这人是母后身边传话的小安子,想来是皇后派他来找自己的,就对这大冷天跑腿的年轻人温和而道:“安公公,什么风把你一大早吹来了?”
这话说起来俗气,盈紫自己也觉得好笑,故意就将那抹讽刺藏在客套搞笑的话语里,怎会不知想必就是母后唠唠叨叨把这小太监给赶过来了呗!自从昨晚发生的那出闹剧之后,盈紫对自己母亲就更为厌恶了,此时见到母后身边的小太监如此温和客气,就是由于怀着一点对这孩子的同情。
一个连自己亲生骨肉都可以翻脸不认的女人,为了权势、为了她自己的幸福、为了抓住那位不再爱她的夫君的心,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以至于小安子受宠若惊点头哈腰把盈紫接到皇后那儿之后,盈紫一眼望见站在母后旁边没被赐座、看来已是站了好一会儿听她训斥的大皇兄申浩平,心里就对这算是生过自己却从未给过自己任何正面启迪的女人,更多了一层了然。
浩平的脸色看起来很差,简直可以用“灰头土脸”来形容,若非亲眼所见,很难想象一个嫡长皇子在大年初一一大早会落得如此不讨喜。盈紫微微一凝眉,又替自家大哥惋惜了一把,稍一分析就知道了,是母后硬把他叫到这里来训斥他的,否则父皇病倒的当下,平皇兄不可能不去父皇那里慰问而是来皇后这里自讨没趣。
至于汪皇后是为何事来训斥浩平大哥,盈紫何等聪明,一猜也猜到了,大致就是昨晚舞岳阳事发,汪皇后跟那几个妃子们暂时联手,却毕竟担心自己孩子受到男风的连累,于是早前申浩平散布出去说盈紫喜爱男风的那些话传入皇后的耳里,便使得母后勃然大怒,想要堵住大儿子的嘴巴,不让他再说小儿子喜爱男人这档子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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