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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
再次拨过去,很快接通,却又很快被拒接,我再拨,再被拒接。
不知道来来回回多少次,电话那头始终萦绕着机械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这一刻,我心如死灰。
我想我涉嫌犯罪的事情,大概已经完全传开。
我不怕全世界看轻我,我只怕他不理我。
庭审这天,我得到准许可以脱下看守所的识别服,穿着自己的衣服参加庭审。
但我自己原先的衣服太简陋,看守所的女民警好心帮我买了一套衣服,是一件干净清爽的白色衬衣。
她递给我的时候,叹了一口气:“穿戴简单一些,干净一些,可以给法官留一个好印象。希望能轻判吧。”
我被法警押着上了庭。
旁听席上坐满了人,我努力搜索着他的身影,但没有。
他并没有来。
我始终心不在焉。
期间不断有人在询问我问题,辩护律师、法官、检察官走下座位席,一直在向我确认案件发生时候的细节。可我有些跑神,回答得结结巴巴,甚至当天的情况都想不太清楚了。
我满脑子都是,张宥然为什么没来。他为什么不来。
检察官举着那张满地玻璃碴子和台灯碎片的照片,最后一次问我:“王长生的脑部损伤,是你用台灯砸得吗?”
我说:“是。”
“你看到了他重伤倒地吗?你预料到你这一行为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嗯。”
“为什么不实施急救行为?”
“我害怕。”
“你害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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