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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先生说书有些年头,此事七七也仿佛知晓。
她现在恢复记忆,许多从前的点滴,都记得清楚。
不过,她并没有告诉夏夕。
她目光闪烁,转眼看夏夕妖冶的脸,却只看到他脸上的温和,不曾看出其他的意思。
当年一块野村的牌匾,引来长孙嫣尔连夜派人暗杀。
她被坑害得没头没脑,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后来,想要追踪牌匾的来历。
王木匠家却被火烧,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
直到现在她也觉得事有蹊跷,不过再也不能寻得真相。
到了此刻,才从一个说书先生那里,听来了大概原委。
她想要笑一笑,却不知该如何发笑。
当年,在她密谋杀掉夏夕的时候,他却在秘密保护她,关注她。
玉隐城的过往,她一个穿越者根本没办法记得。
想来,那过往也是美好的。
美人姐姐爱护七儿,一如当年。
就这么一晃神之间,她心中许多纠结都淡化了。
而今,唯有将小日子过好,才算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这一路的艰辛。
她转眼去看冰儿,却发觉冰儿已然不见了。
“孩子呢?”她忙问。
夏夕目光一闪:“嗯?”
原来,他也在晃神之中。
夫妻二人傻了眼,慌忙四下找寻,可惜冰儿的影子也没见着。
七七不由得焦急:“孩子呢,怎么一会儿就不见了……”
没人回答她,夏夕已奔入茶肆开始从人群中挨个寻找孩子。
然,竟一时找寻不得。
那茶肆中也有年岁相仿的小孩子,穿着差不多颜色的衣裳,却不是他们的儿子。
直到他们将整间茶肆翻了个空,也没找到孩子。
孩子失踪了。
说书的公先生还在继续,摇头晃脑,好不热闹。
夏夕一掌打翻他的惊堂木,扬声道:“谁看见了一个五岁的小公子?”
公先生骇得躲在一旁,其余茶客还真就回答不上来。
有那胆子大的茶客辩驳道:“我等专心听书,哪有空去看孩子。你们身为孩子的爹娘,不将孩子看牢,反倒来质问我等,实在岂有此理!”
夏夕怒发冲冠,七七却忙拉住他的手臂,“快派人封锁巷口城门。”
许是昏了头了,到了这时才想起来。
二人忙出门唤人,将城西封锁起来。
因为来时没带什么侍卫,封锁城门的旨意,传得不算及时。
所幸,在天黑前,城西连同整个流火城都封锁了。
全城戒严,不准任何人随意出入。
御林军开始满城搜索,稍有可疑之人,立刻入内搜捕。
到了这个时候,人们仍然不知道,今日在城西茶肆中走丢的孩子,乃是大夏国未来的天子。
许多人都以为,是出了什么其他的大事。
七七没有回到皇宫,她一直在城西寻找。
似乎是母子连心,她觉得孩子还在城西某个地方,并没有走远。
她带着人一家一家的搜索,不放过一丝可疑的信息。
一直到月上中天,她还没理出个头绪,那一头,东方秀已然来了。
武侯的义子丢了,他比很多人都着急。
因着夏夕不喜欢他与七七的关系太过亲密,所以他本不打算出府。
然,父子也是连心的。
孩子没找到,东方秀的心情恶劣,在府中徘徊来去,最终还是带着人追到了城西。
御林军全军出动,没找到孩子。
夏夕也没找到孩子。
东方秀站在大禹庙前头,瞧着她:“你也没找到孩子?”
她点点头,蹙眉悲沉:“孩子……确实不见了。”
她将详细经过与东方秀说起,东方秀显然愣了愣。
最后,却道:“怎么不将茶肆中的人都关押起来?”
茶肆中的人早就关押起来,可他们其实只是平常的看客,根本不会与孩子丢失有关。
东方秀道:“查了说书人的来历吗?”
她颔首。
他微微沉吟,淡淡道:“将说书人带来这里,臣有话问他。”
为免找不到孩子,茶肆中的人都关押在城西一间破宅子里。
公先生混在人群中,并不起眼。
东方秀将他从人群中拎出来,一脚踹到门外,紧闭了房门。
关在里面的人看不见外头,也听不见外头。
外头,一片漆黑,寂静地可怕。
寥落的宅院,萧瑟枯败。
公先生极力遮掩自己的恐惧,战战兢兢道:“你……你想干什么!早就交代过了,老夫不知道,老夫不知道小公子去了哪里。”
七七看着他,冷冷道:“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小公子?”
一语中的,公先生脸色一变,慌忙辩驳:“有钱人家的孩子,不是小公子是什么……你休要胡言乱语诓骗我。”
东方秀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呵斥道:“胡言乱语的人是你,你若是不交代清楚冰儿的去向,本侯即刻就将你送去见阎王。”
东方秀的力道很大,公先生险些喘不过气来。
他挣扎着,双脚踢腾的厉害,“老夫不……不知道,你们草菅人命,朝廷会……”
因为被勒紧脖子,所以根本说不清楚。
东方秀目光闪烁,冷冷拖着他,径直往门外走去。
门外,距离大禹庙便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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