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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御书房。
秦君郁立在下首,垂眉敛目。皇帝双臂大张放在龙椅扶手上,背靠椅身,以一种审视的凝态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神中透露着一股不解。
他有五个儿子,他还是王爷的时候便与福晋生下了秦君郁。幼时的秦君郁是个活泼好动、聪颖过人的孩子,他学什么都比同龄人要快要好,以至于他这个当父亲的十分骄傲。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儿子变得沉默寡言、阴郁孤僻的呢?
皇帝重重叹了口气,五个儿子中,他最不了解,也最看不透的,就是秦君郁。
秦君郁似乎习惯了父亲用这种目光看他,抬眸后平静地道:“父皇,您召儿臣来,可是有事要吩咐?”
生疏的语气和口吻完全没有父子间的亲近,而是君臣之别。
皇帝收回目光,从案上如堆积如山的奏折中抽出来三本,往前一递,示意秦君郁去接。
秦君郁低头上前,双手接过折子。
他一目十行,将折子上的内容过了一遍,三本奏书,报的都是同一件事,他脸色愈发沉重。
“这么大的事,居然现在才来报。”秦君郁眉头紧锁,言语有责怪之意,语气却出奇地平淡。
那三本奏折分别来自三位大臣,都是京城中的名门望族。
吏部尚书的二女儿于十五前日失踪,十二日前找回,尸体是在城外的河边找到的,被人发现时衣不蔽体,混身是伤,最残忍的是下身被划得血肉模糊。
其他二位大臣的女儿亦是如此,先后失踪,死法一致。
皇帝扶额,“世家最看重的就是名声,出了这样的事,传出去也不好听。”
这样惨烈的死状,已经不是一般的杀人案了,凶手要么是心理扭曲,要么是有特殊癖好。
而且专挑大户人家的小姐下手,很可能是和豪门世家有仇。
秦君郁捏紧了三本奏书,骨节泛白。
他们每拖延多一日,就多一名受害者,就因为所谓的名声,凶手现在还逍遥法外!说不定已经盯上了下一个受害者!
皇帝对他的反应很满意,顺势道:“君郁,这案子就交由你来查吧。”
秦君郁先是一怔,眼中划过一丝震惊,旋即俯首作揖,朗声道:“儿臣定将凶手缉拿归案,还盛京一个太平!”
他一向不理事,空有个太子的名号,皇帝深知他脾性,也从不让他处理政务,以至于皇后党每次都拿这个理由逼皇帝另令储君。
这次皇帝竟然将这么重要的案子交给他,看来皇帝也不想让皇后党得逞,急于让他立下政绩。
皇帝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君郁,你入主东宫已有三年,父皇不曾逼迫你做过什么,你不想处理朝政、不想接管六部、不想练兵作战,父皇都一一交由其他人处理。”
“但父亲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如今是太子,未来的皇帝,你必须要德行端正、励精图治才能让你的臣民信服你,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终日无所事事,放浪形骸。”
御书房里弹骇太子的奏折几乎占了书案的一半,皇帝一想到这个就头疼。
秦君郁面不改色,撩袍下跪,“谢父皇教诲,儿臣谨记在心。”
皇帝摆摆手,“罢了,你且下去吧。这案子一定要好好查,认真查。”
每每他说教,秦君郁都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明白其中深意。
秦君郁谢恩离开。
阿隼立在阶下,见秦君郁出来暗中观察着他的神情。
“别看了。”秦君郁扫他一眼,将那三本奏折塞到他怀里,“单子来了。”
阿隼一头雾水,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秦君郁已经走远了。
他连忙跟上,一路小跑一路看,表情凝重。
“殿下,圣上怎么委托您查案了?”
“什么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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