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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酒楼。
年宿宿遇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玄机。
玄机与一群兄弟在喝酒,他们的装扮与惊蛰很像,她猜测这些都是天玄山庄的人。
他们的包厢在二楼的第二间,门是开着的,所以年宿宿与塔亚丽一上楼就看到对门而坐的玄机。
她并不准备打招呼,毕竟自己的身份特殊。
金色蝴蝶面具之下的一双古潭般的深邃眼眸,不知刚才淡到什么话题,他眼角盈着浅浅的笑意,不经意地往外扫一眼,玄机也看到她了。
凤眸一怔,有些诧异。
年宿宿突然觉得那双凤目很熟悉。
“年姑娘,你在看什么?”塔亚丽侧头,朝包厢的方向看。
她收回视线,朝身边的塔亚丽笑,“没什么。公主,我们的包厢在前面。”
塔亚丽本是站在她右侧的,往她左侧的包厢看了一眼,像是被勾了魂一样,从年宿宿面前走过,往包厢里去。
“公主!”年宿宿用压抑的气声喊塔亚丽,“别过去。”她伸手想抓住塔亚丽的胳膊,没想到滑脱了,人已经进了包厢里。
几名喝酒说笑的青年人停下来,纷纷扭头看塔亚丽。
塔亚丽穿着西肃国的传统服饰——元团窠纹织金锦窄袖袍,头戴镶满翡翠、珊珊的翻檐尖顶帽,梳八条辫子,两肩各四条,辫上缀满宝石、玛瑙,和她面帘上的宝石装饰一样。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打扮的女子,几人交换了个眼神,那姑娘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庄主,莫不是庄主在外头的露水情缘?
年轻气盛的青年们会心一笑,都懂了对方的意思,默契地转头看向玄机。
玄机一身月白色圆领长袍,腰间束一枚青玉玉佩,端坐着,通身矜贵自持的气派。
“年姑娘,好巧。”温润如玉的声音从房内传出。
年宿宿听不出他话里的情绪,硬着头皮走到塔亚丽身后,给房内一干人赔罪,“抱歉各位公子。这位是西肃国的公主,我们今日本想寻个地方用午膳,不曾想公主走错包厢,打扰了各位的雅兴,我们现在就离开。”
她扯了扯塔亚丽的袖子,低声道:“公主,我们走。”
她人都已经转身走出半步了,塔亚丽一把将人拉了回来,“年姑娘,你认识他们?”
年宿宿用余光扫了一眼,几双眼睛盯着她们俩,如芒刺背,她赶紧摇头,“不认识。”
“他与你打招呼了。”塔亚丽指着玄机,笑得天真无邪,露出上齿两颗小虎牙,用最稚嫩的声音说最吓人的话,“本公主要他,当附马。”
几名青年闻声起哄,拍桌的拍桌,鼓掌的鼓掌,还有的掌心击嘴发出“喔喔喔”的猴叫声。
年宿宿头大,想起了读书时坐在后排的调皮的男生,一但发现哪个男同学和女同学走得近,就会出现这种反祖的现象。
更让她头大的,是身边这位“童言无忌”的小公主,明明在来的路上遇到了卖糖人的,撒着娇要亲自动手画个她的坐骑——乌孙马,现在竟挑起附马来了。
“公主,不是大街上随意抓个人来就能当附马的,你乖乖听话,我带你吃好吃的好不好?”年宿宿哄小孩似的,俯身低头,轻声细语。
塔亚丽眨了眨拥有金色瞳孔的大眼,道:“是呀,在西肃,看上哪个就可以带回家,本公主喜欢,是他的荣幸。”
年宿宿扶额,文化间的差异实在太可怕了。
在西肃,女子是男人、勇士的战利品,是附属强者的弱者,是繁衍的公具,而塔亚丽作为尊贵公主,她看上的男子,自然就成了附属于她的一个男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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