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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慈心也不介意自己在刘家母女眼中形象如何,将瓷杯拿到手后,她又借口糕点好吃,将玉如留在了这儿。
刘家母女不敢再得罪她,便让人好生安顿她的婢女。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好好学,让县主能在出嫁前吃上这顿点心。”送沈慈心到门口,玉如强忍着情绪说道。
“嗯好好学,过两日到县主府回来说说话,免得县主以为我给你卖了。”当真这么多人的面,沈慈心只能拍拍玉如的肩膀,旁的更多的话也不方便说。
“我知道了,请小姐放心。”玉如连声应好。
沈慈心笑笑,“好好学,照顾好自己。”
她心里也不好受,这是她穿越到这个时代以来,第一次跟玉如分开,但为了日后,不得不如此。
出了刘家别院,沈慈心在门口等待马车过来,心里琢磨自己发现的东西,这个刘家绝对是清楚旬阳城瓷器贩卖一事,而且听刘云娘话中意思,刘家还有很高的优先权。
这么说来,刘锡这位郡守,不仅知道这个生意,还有可能沾手了。只是不知道这个沾手是作为幕后庇护伞,还是干脆就是最大的利益者呢?
想着空档,县主府的马车停靠过来,沈慈心登上马车,掀开帘子后又回头看了眼刘府的别院,玉如在此处应当无事吧。
如此想着,分神的她进了马车里才发现马车里竟然坐着一个人,一会装扮十分素雅的姑娘,手上拿着一把长剑,拽得十分紧张,看见沈慈心进来她神色防备的看着她。
沈慈心原本被吓了一跳,可看到这位不速之客显得更紧张便松下情绪,问道,“这位姑娘,你为何在我马车上。”
“我,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那位姑娘小声颤抖道。
沈慈心看着她拽在剑柄上的手,劝道,“姑娘,你看我现在手无寸铁,你要和我说事情,可以将手先从你的剑上下来吗?”
那位姑娘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深深呼吸后,慢慢松开拽着剑的手。
沈慈心见状放心的坐在她的对面,“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我叫偃如师,我爹是郡守府的参事。”偃如师说道,“我看你今日似乎关心刘家的瓷器,看你似乎对此事有所怀疑。”
沈慈心疑惑的看着她,郡守府的参事,那就是跟刘锡一条绳索上的蚂蚱啊,怎么他的女儿会来找自己说瓷器的事情。
本着能挖一点是一点的原则,沈慈心点点头,“是啊,这么精美的瓷器,本地应该无法生产,陛下又有禁令不能往旬阳贩卖瓷器,所以我有些怀疑。”
果真是知道内情的人,一般规格女子并不在意朝堂的指令,见刘家有这么精美的瓷器只会认为刘家有本事。或许,眼前这个人能帮自己报仇!
“沈姑娘,这些瓷器确实不是本地生产的,旬阳城唯一的窑厂的传人因为不肯给郡守烧窑,前两年冤死在狱中,此后旬阳便再无窑厂了。”偃如师说这段话之前闭了闭眼睛,才将情绪压下,说起这段往事。
“而你今日想知道哪儿可以买到刘家那些瓷器,我也可以告诉你。”
沈慈心心中骇然,刘锡为了做瓷器的生意,将窑厂传人害死,这样的秘闻就这么轻易被告知,她看着眼前极力隐忍却依然痛苦绝望的女子,试探的问道,“偃姑娘,冒昧的问一句,你为何想告诉我。”
偃如师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因为这旬阳城没有任何人能帮我,能帮于家恢复清白,也没有能帮于郎报仇。”
“你很聪明,又有县主替你做主,所以我信你。”
沈慈心试探的问道,“这位于郎是你的?”
“于郎是我的未婚夫,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本来已经商量好婚期,便要成婚了,哪知道飞来横祸,于郎有一天突然被落狱,我是因为我爹的关系在最开始的时候匆匆见了他一面,他没有与我细说,却提到了郡守要重开窑厂一事,后来他便被害死在狱中,还背负了通敌的罪名。”
偃如师又重新狠狠地拽着剑柄,才没让自己诉说这些的时候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