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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玉如进了马车,跟沈慈心小声,“小姐,阿普少主是不是心悦于你啊,我见他就差想取代我的位置,天天贴身跟着你。”
看玉如愤愤不平的样子,沈慈心无奈的摇摇头,阿普勒对她的情感越发外露,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清,只是现在的局面,他们在魏国还要逃王,他的部落又还被别人占领着,这个时候谈感情,未免太奢侈了。
而且沈慈心自己也心里没有底,是不是应该在这个时代,发展一段感情。在她看来,爱情本就是很奢侈的东西,及时在物资丰沛科技发达的现代社会里,两个人相爱要走到最后也需要考虑很多东西,更何况在古代呢!
她承认自己对阿普勒不是全然无动于衷,可,这点心动,不足以让她确定自己可以和这个人共度一生,那反而不如不要开始。
见沈慈心摇头,玉如又笑了,自顾自说道,“不过我觉得阿普少主对小姐是真好,你看这马车里的被子,再铺多些,咱们都要没处下脚了。”
沈慈心低头看着地上铺的厚被子,都是一些皮毛大被子,也不知道他从那儿搜来的,满满当当的铺在地上,还当真就差点要到她的膝盖了。
她忍不住露出个浅笑,沉闷的心情也松快了一些,不管如何,起码他现在是诚赤的真心。
顾忌沈慈心的身体,赶路的速度并不快,到了夜里擦黑的时候,才进了一座叫兰仓的小镇,镇子里一家客栈,只能歇在此处。
马车停下,玉如起身挑开帘子弹出半个身体,便看到外面已经在马车下等候着的阿普勒,她浅笑眉眼弯弯,阿普勒却没注意她神色,眼神只盯着马车内,一会沈慈心探身出来就见他眼神都亮了几分。
玉如被忽视,一点都不难过,反而为自家小姐高兴。
沈慈心出来见到阿普勒在等候着,没等反应过来,就见他伸出大手,将她一把从马车上抱了下来,然后稳稳的放在地上,怕她生气又解释道,“马车有些高,你手受伤不方便下来。”
沈慈心有点无奈,她是手受伤,又不是脚受伤,就这么点的高度,跳下去也不会如何。
这么多贵客迎门,客栈的胡掌柜早早的就迎了上来,见阿普勒如此体贴,接着由头夸赞道,“夫人少爷感情真好,真是羡煞我等旁人。”
胡掌柜的夫人走过来听见他这话,肥硕的身体一顶弄将他挤开,嘲讽道,“你少看隔壁豆腐西施两眼,咱们也能这么好。”
胡掌柜在人前被婆娘这么讽刺也不生气,只是朝婆娘那扶着贵客夫人的厚身板挤眉弄眼倒是把周围看见的人逗的忍不住笑出声来。
掌柜的夫人姓许,人喊她许大娘子,许大娘子领着沈慈心他们进了楼上的屋子,一边走还一边同沈慈心说自家掌柜的不是,“这男人啊,就是喜新厌旧,就我们家死鬼,从前看我也是跟看得眼珠子的,这人老珠黄后,就这副样子了,大妹子,你可得小心点。”
一边说着还一边拿眼神去看旁边的阿普勒,沈慈心被她这副唱作俱佳的样子逗得失笑,侧头看阿普勒,就见他只是无奈的笑,未曾辩驳,见她看过来,眼中的笑意更深。
“你这婆娘,跟客人也胡说八道,我何曾喜新厌旧,隔壁王寡妇带个孩子,我见着不容易,给她搭了几次手,你就非得在这儿编排!”胡掌柜的进来见到许大娘子的话,回嘴道,但看着倒也不生气。
许大娘子转头瞪了他一眼,蛮横的回了一句,“有没有你自己知道。”说完转身出去,给沈慈心准备热水去了。
胡掌柜无奈的摇头,将沈慈心他们的行李安顿好,又问阿普勒,“公子,不知道你们是准备住几个晚上,刚才问您的随从,说得问您的意思,让我来问问你。”
“住个三天吧!”阿普勒看向沈慈心,是询问,但也是希望她同意。
沈慈心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伤势,但是牛望梅的事情还没有论断,若是魏国朝堂要追查起来,她说不定会被追逃,她想尽快赶到陈留,将刘锡的事情解决,再跟着阿普勒到草原,解决部落的事情。
至于以后,她也只能走一步再看一步了。
她想明日就走,阿普勒却不同意,“你的伤还没有好,得再多养养。”
见两人有分歧,胡掌柜的连忙劝道,“小娘子,你家夫婿也是心疼你受伤!若是不急,便多留两日养好身体才是,房钱我给你们算便宜些。”
这哪里是房钱的事情,沈慈心无奈的笑笑,只能让一步,用手指比划了一个一,阿普勒便明白她的意思,最多肯多停留一日,他拗不过她,只能点头同意。
“这就是,有商有量才能把日子过好,你们两位别看我家婆娘厉害,但其实我两成婚这么多年,经营这处祖上传下来的客栈那就是有商有量,这日子才能越过越好。”见两人说好了,胡掌柜快口说道,传授他多年婚后经验。
不爱言语的阿普勒,听了这话,竟然真诚的给胡掌柜道谢,“多谢掌柜的经验之谈。”
沈慈心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人演戏倒是演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