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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回到家里,文天佑还在琢磨刚才的事,就连午饭喝的糙米碴子粥粘到脸上都没有发现,自己是根正苗红的流民身世肯定没什么可引得别人觊觎的,这人多半是冲辰逸来的。
“那个,辰逸,你出来这么久没事吧?我的意思是军营那边不会有人找你吧?”没有确凿证据前,文天佑决定还是先试探一下。
“无事,因为一些事我被勒令呆在家,所以不会有人找我。”虽然不认为那件事是自己的错误,但是虎符和兵权交出去,自然就是一身轻,自己跟朝中大臣关系紧张的这种程度,也不会有人来烦。
不过,这人从县城回来以后就好像有心事的样子,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或者碰到了什么人?自己已经吩咐过,手下的人绝对不敢阳奉阴违的跟着,来到雍州以后行踪从未暴露,到底是谁?
只文天佑一开口,辰逸就确定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这人虽然没有功夫在身,但感觉比自己还敏锐,有时候甚至比自己还要机敏,看来是有人盯上了自己,不过恭亲王的党羽已经被全部铲除,这时候还会有谁想打自己的主意?
辰逸这样斩钉截铁的回答让文天佑也疑惑了,他现在处于待岗的状态那就是跟公事无关了,而且看辰逸的样子好像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没道理只跟踪自己不跟踪他,更重要的是没感觉那陌生人对自己有什么恶意,也许只是个巧合?
所以这事就文天佑就采取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策略,抛到脑后。
不过这事解决了,还有一件比较糟心的事,还是一件重要的事,文天佑只得硬着头皮跟辰逸坦白,“那宝剑是不能随意打造的,你丢了武器肯定会受到什么惩罚吧,改日多叫上几个人去青巴看看,受伤的地方离出口不是很远,应该能找的到。”
依他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性子是死活不会再进林子,但是一想到辰逸丢了宝剑跟前世的警官丢枪是同样的重大错误,就有些忍不住开始脑补,按正常来说肯定丢了武器会挨一顿板子再被削职为民,但辰逸那把宝剑又值钱还是赏赐的,这惩罚恐怕轻不了。
不得不说脑洞开大了也会瞎猫碰死耗子的触及到些真相,那把宝剑若是真丢了,如果被有心人知道,辰逸肯定会被那些伺机而动的人群起而攻之。
“这事不让别人知道就没事,反正也没几个人见过那剑。”见过那剑长什么的样的人几乎都死了,辰逸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这样也行?”文天佑没想到辰逸会有瞒天过海的念头,顿时感觉自己明白了什么叫艺高人胆大。
辰逸坚定的点点头。
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文天佑终于可以松口气开始碾药了。
这时,保正和副保正家被村里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不同于上次来问买地的热火朝天,这回来的人都是一脸的焦急和哀痛,还有不少没挤进来的人就蹲在院墙根,哀求和孩子们的哭泣声给文家村蒙上了一层阴影。
文家村最南头的刘家一片死寂,里屋里一家老小十多口子人都哭丧着脸,刘老汉老树皮一样的脸上皱纹皱的更深,半晌开口道:“就这么定了,德业和德全去县城找活做,家里的地你们两个就不用管了。”
“爹,二十亩地你和我娘根本忙不过来,大哥留家里吧,我去找活。”刘家二儿子刘德全说道,摸摸旁边眨着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妞妞的头。
刘德业也清楚家里地多,要是他和弟弟都走了他爹和娘累死累活也忙不过来,但是不出去找活全家就得饿死,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闷着头不说话。
“你俩都去!”刘老汉的口气是不容商量的,“今年这庄稼怕是不行了,全家人都指望你俩挣点钱养活呢,总不能再去啃草根吧。”
看着老爹和老娘一脸的愁容,刘德全好像下定什么决心,猛地站起身说道:“爹、大哥,要不咱们回老家吧,这鬼地方土地薄的要死不说还不下雨,忙活了一年最后只收一把干草,还守着这里干啥?”
他这大嗓门跟炸雷一般响亮,正在啃手指头的妞妞被吓了一跳,抬起头看了看低着头的爹和站在一边抹泪的娘,嘴一咧,哭了起来。
“喊什么喊?”刘老爹一把抱过被吓哭的小孙女,狠狠瞪了眼小儿子,“你想的倒简单,没有盘缠难道一路讨饭回去?能活过那几个月都是老天保佑,这几个小的可再也受不起那样的折腾,再说这还欠着保正农具、种子和粮食钱,想回去得把这钱给还了,拿什么还?”
刘德全被他爹一席话堵的哑口无言,只得闷闷的坐回原处,“当初听说被分了二十多亩我高兴的好几天都没睡着,从来没想过咱家会有这么多地的时候,可这地真可不适合种庄稼,土没有肥力就那么薄的一层,不管挖多深都不见一点湿,从来到这开始就没下过一场雨,别说庄稼,人也受不了啊!”
刘老汉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这里会这么旱,听说雍州别的县也是这样,已经成了这样,眼下不能所有人都扑到地里,你俩去干点零工,总不能两头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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