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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夫人正等在廊外,见朱颜神色疲倦兼着凝重,手中紧紧攥住帕子,想问问病情,又不敢贸然开口,只是瞪着两只略有些鱼尾纹的眼,定定看着朱颜。
“少夫人一向很怕血?”朱颜虽然没有学过什么心理疗法,但多少知道一点,若是因为心中特别害怕一些事情而染病,最好的医治办法便是为患者解开心结,让她勇敢地去面对那一段最可怕的记忆。
边夫人摇头,手指不时绞着帕子,“瑶华这孩子心思多、性子又软得很,平日看到花谢了都要唉声叹气的,想来自是怕血的——但我们这府里,哪会让她见到血?”边夫人细细回忆了一下,回头看着紧掩的门户,“不过这孩子的确奇怪着呢,她的屋中一定要焚香,自己又从不离开这小小的楼阁,初时我还担忧她会觉得憋闷,不想她一点不觉得不适,我们也就渐渐惯了。”
“也即是说……少夫人自从嫁来此地,从未离开过这小楼?”朱颜微愣,这如果放在现代,分明就是个“死宅党”,但看袁瑶华那个样子,应当是因为心结之故?她刚才也说过,除了血腥味,还有土腥气,同样让她感到难受害怕,大约就是这样的原因才让她将自己紧紧封闭在这一所小小的楼阁中。
朱颜暂时也没有法子消除袁瑶华的恐惧,只能嘱咐边夫人好生看护着她,檀香仍旧熏上,但尽量减少剂量。屋子也得随时通风,如果可以,能让袁瑶华慢慢走出屋子,去呼吸呼吸外间的新鲜空气,舒畅心情。自然是最好的。
回到家中,窦绥正坐在堂屋中与徐绸珍谈话,一角的地面上堆着几件年货,想必是窦绥前来拜年,朱颜随口问了好,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往后面竹园去了。
窦绥望着朱颜窈窕的背影出神,直到她的身影完全被一带粉墙遮住,这才收回了有些痴迷的目光,“夫人难道真要让阿颜嫁往京城?”
“袁凛手中有她父亲当年定下的婚约,于理是我们有亏。看阿颜自己的态度,似乎是无所谓,此事便更难办了。”
“她……真的不记得过去的事了?”窦绥微微阖眸,本来朱颜只是遗忘了幼时的繁华往事,却不想如今这一病,连从今的礼仪情态都忘了个干净,竟是成了这样一副古怪的性子。
徐绸珍摇头,轻轻扣着桌上的瓷碗。“她的确不记得那些了,但未必不会有人向她提起……不论是袁凛,或是纾忧。只怕都会告诉她那些,好为自己寻得……”徐绸珍再次摇头,“当年阿颜的命是我护住的,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容许她再被牵扯进那些争斗中去,最后连个葬身之处都得不到!”
窦绥闭目。缓缓吐出一口气,“夫人对阿颜如此爱护。矩之先生与……泉下有知,亦会十分欣慰。”
“平远。我听闻永无那孩子也到了这儿?”这个消息时徐绸珍在徐钊那里听来的,这永无虽然也是前朝旧臣遗脉,却对这些权力之争毫无兴趣……若是能将朱颜托付于他,永无向来是萍踪浪迹,这天下千山万水,哪里容不下他们?一世安闲,并不难觅。
窦绥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们已经见过面,永无对阿颜印象不错……夫人知道的,永无幼时就见过她的……”
“你们都见过她,只是阿颜自己不记得了。”徐绸珍轻轻叹口气,蹙起眉,过去朱衡位列九卿,自是日日门庭若市,她那时又是孩子,自然不会避着什么人,因此她与窦绥、永无还有袁凛本就相识,但他们知道朱颜因高烧失忆,全都不约而同地选择当作没有前事。
“……平远,此事恐怕还要麻烦你,只要让那孩子能够离京城远远的,不管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徐绸珍重重地咬着唇,当年朱衡舍了自己的亲女换纾忧的生,若不是自己,朱颜早已代人死去……
退一步说,那个作为朱衡之女的朱颜早已死去,现在这个孩子,她只希望她能够像个普通人一样安静地过完一生。
自幼被抱养,在徐府她根本没有什么地位,若不是因机缘巧合成了京城朱家的医女,朱衡又恰好需要一个妻子,自己又怎会得到徐家的一点尊重?含辛忍辱地过了那么多年,现在她最珍惜的唯有一手带大的女儿,她不能再让这个孩子葬送在京城的狂波暗涛之中。
“好,夫人放心。”窦绥攥起拳,“希望夫人也做到答应我的事情。”
“自然。”徐绸珍摇了摇手,示意他不必担心,随即压低了声,“此事,切莫让阿颜知道。”
窦绥推开身后的长椅立起,一手撑在桌上,因为情绪激动而轻轻颤着,将桌上的一碗茶水颠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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