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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副帅有所预料,早有后招?”
“预料算不上,倒是要感谢我们的督粮官。”君逸羽摆摆手,偏首诙谐的问道:“我们能干的督粮官,营里的粮草还够吃嚼多久,给大伙儿说说吧。”
“能干的督粮官”不是旁人,是敏佳公主卢琬卿。她原本安静的坐在角落里,连议论得最热闹时都不曾吱声,只是充当着君天熙的眼睛,打算如之前的每一次军议一样,等结束之后,再将自己看到听到的一切,老实转述给君天熙。卢琬卿是心系天下的人,不然早几年也不会帮君天熙供养她秘密训练的神武军。卢琬卿在军事上,也不是没有看法,只是她的身份,议兵不算名正言顺,而且这些将军们,都将战场看做男人的天下,她是女子,又不是做了皇帝的君天熙,参与辎重后勤倒也罢了,若是再在行军打仗上指手画脚,这些大将军大丈夫碍着情面,明着也许不好说什么,心里只怕还是会有意见的。不过,倒也不绝对……君逸羽就是个例外。能被她的皇帝表姐看上的男人,果然有些特别。他似乎,从不曾歧视女子。当初知道她于婚姻无意,不嫌她不安闺阁。她能接手定北军的粮运,就有他的提议。还有现在,他应该知道军粮详目的,偏偏要点出她的功劳,拉她出来露脸。
卢琬卿知道君逸羽的好心,也感谢君逸羽给自己的这份对女子军政之能难得的相惜和认可。众人都随君逸羽看了过来,卢琬卿受人注视,也不矫情,大方的起身说道:“营中现有的粮草,供应我军一个月不成问题,若是简省着些,还能支持更久。”
“原来敏佳公主早有周全,惭愧。”自己没提前考虑到的问题,倒让一个小姑娘防范于未然了,邹昌这一声“惭愧”,真是半点不虚。够吃一个多月吗?照现在的兵锋,只要战况顺利,够了,毕竟,拿下冬布恩山口的话,往前多得是部落让他们以战养战,便是固守下来,山前草原也稳稳收入大华囊中了。若是战况不顺,深入敌境,等不了一个月,也早该撤兵了……
“不,我军一路征战过来,每每占据胡人部族,都会着意收集粮草,这是副帅的授意,说来下官只能算是个跑堂的。”
女人嘴里跑出来“下官”,还是让不少将军不适的皱了眉头,他们的神色反而舒缓了些。就说嘛,邹将军之前没想到的事,竟然让敏佳公主预料到了,那也太打我们男子汉的脸了,原来是副帅安排的!
君逸羽将众人“原来如此”的表情收入眼中,有些为卢琬卿不平,却也知世风轻女,哪怕如今在位的是个女皇,有些偏见,也不是朝夕可以更改的。如果你们知道我也是女的,还会这样吗?君逸羽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一句“督粮官过谦”让人正视卢琬卿的贡献后,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道:“若是没有疑议了,诸位将军各自回去准备吧,别让先锋军久等,我们也该出发了。”
“且慢,副帅,既然我军粮草完备,不至于耽于粮运,确是正理。不过北疆接壤之处新收的胡城,城墙缺少石料,又有战损,比土围子强不了多少,旁处倒也算了,只是媼乐、苏克二城里多有胡贼前些日子在我国窃夺的财货米粮,丢了可惜,需要防备一二才好。”
“邹将军思虑周祥,是本帅疏忽,忘了知会各位将军了。”君逸羽一拍脑门,示意卢琬卿说话。卢琬卿这次相当于北征军的后勤部长,又跟在君天熙身边,后方的事,没有她不清楚的,由她来解释,再合适不过。
卢琬卿心头暗赞。邹昌参谋军事,不像一般的将军只考虑自己三分地上的事,反而眼顾前后,看得宽广,若是没有荣乐王,他倒是替陛下主军的最好人选。不过可惜,孟劲的资历在他上面,郭豪、裴志的资历也和他差不多,他又不像君逸羽,有王爷身份还有蓟简之功,够把陛下之外的人都压在下面,不然将帅不服起来是个麻烦。嘻嘻,更何况,除了君逸羽为帅,再不会有另一个人和陛下这么君臣相宜……
得到君逸羽的示意,卢琬卿连忙回神,点头笑道:“邹将军和各位将军都可安心,早知胡人修筑的城防难以凭仗,他们抢的我们中原的东西,物归原主,都被我们运回北疆了,而且邹将军别忘了,陛下之前将裴将军调过去了。”
虽然弃笔从戎多年,邹昌骨子里却还是带着些文人的自矜。他曾是君承天的旧部,也和君康舒有故,愿意“屈居”在君逸羽这少年王爷帐下听用,尽心尽力的参赞军机,除了君命不可违的原因外,也是感念翼王府的提携之恩和香火情分。只是真正共事下来,他才发现,少年人在定北军闯出来的名声,不是单纯的撞大运,慢慢倒也有了些心悦诚服的味道。
果真虎门出虎子,难怪当初耿王敢把北疆和定北大军托给他了就自决。陛下也是明睿识人,邹昌扫了眼正中空置的帅椅,又赞许的看了君逸羽和卢琬卿一眼,对君逸羽恭敬行了个军礼,这才领先退走。统帅靠得住,他们在人家的地盘上,腰杆子才硬气呢。没错,裴志机警,守住从草原回大华的大门,想来是没问题的。只要不被人关门打狗,他们十五万精骑,来去如风,还大可在胡地撒撒野。
诸将也跟着陆续告退。倒是新任的卫国公唐晗,年岁尚轻,军功不显,在北征军中领了个偏将职,刚够到军议的门槛。事急从权,国事为先,他和卢琬卿同在北征军,倒也守不得什么未婚夫妇婚前不相见的规矩。出帐前,唐晗看了眼君逸羽,又看了眼君逸羽帅案旁的卢琬卿,出门轻轻叹了口气。
君逸羽发现了唐晗的垂头丧气,扫了眼落落大方的卢琬卿,她有心叫回唐晗,想想正事优先,还是算了,只是顺嘴对卢琬卿说道:“其实唐晗人还是不错的,公主你既然选择和他成夫妻了,不妨趁现在能名正言顺的见面,在婚前培养些感情,总是好的。”
卢琬卿忍不住白了君逸羽一眼,“我记得荣乐王你听说我自愿和唐晗联亲,还劝阻过我的,现在怎么又说这样的话?”当初卫国公府出了唐晙那个叛逆,皇家的未嫁公主年幼,她主动站出来愿意和卫国公府联姻,可从不是选择唐晗,只是想抚慰勋旧,为大华稳定和军心安定尽一份力罢了,说到点子上,和君逸羽独入唐营是一个道理。联姻的圣旨下来,意思便到了,至于唐晗其人,勋贵出生的后宅里干净不到哪去,听说他房里有好几个“贴身侍婢”,人又不是个能正眼瞧女人的,看我掺和进国事,指不定他心里怎么腻歪我呢。就这样井水不犯河水挺好,婚后也最好和我相敬如宾。哼!本宫可不会学娘,一辈子误在婚书里。自以为是、喜新厌旧、贪婪美色的男人,也不配!
君逸羽摇摇头,见识过卢琬卿说起婚事时,从来是此间女子难得的大方,她倒也不用刻意委婉,诚恳道:“此一时,彼一时,公主,荣乐佩服你舍身为国的情志,既然赐婚已成,自然是希望你婚后能多些安乐的。那样的话,公私皆得,家国两全,于你也算圆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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