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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石早上醒过来时,感觉头痛无比,她给自己拍了拍,反而感觉更晕了。谢从洲从过道里过来,手里端着个托盘,看到后坐到床边:“人人喝醉了,第一反应是拍头。但是,这有什么用?只是越拍越痛。”
沈清石也知道这个道理,刚才不过是条件反射,现在被他略一挖苦,也省得自讨没趣了,当下有些讪讪的。
“来,把这个喝了。”他端起托盘里的碗给她。
“什么东西?”
橘黄色半透明的汤面上,有雪梨、山楂、青梅,闻着味道还不错。
“醒酒的。”谢从洲把勺子放入碗里,将碗递给她,“不会要我喂你吧?”
“谢谢。”她连忙接过来,也不用勺子,低头就灌了几口进去。本来以为味道很难闻,谁知道还不错,酸酸甜甜的,很爽口。于是,她也不那么狼吞虎咽只想着完成任务了。
“我多放了点山楂糕和青梅,酸味就多了,甜味便少了,这样喝起来不会腻。”他解释说。
“……谢谢。”
他笑了笑,慢慢起了身,低头看看埋头的她,轻声说:“别总是说谢谢。”
“……”
“我把你当‘真正’的朋友。”
“……”
“不然,你觉得我会和一个不信任的人同租一个套房。”他转身离开。
沈清石放下了手里的碗,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则上讲,这样的旅店里虽然配备厨房,也不允许超凡炒菜,大量的油烟味会影响居住环境,出现危险。谢从洲中午只煮了点汤圆和水饺,问她吃什么。沈清石说随便。
喝了那醒酒汤之后,她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汤圆都是鲜肉陷的,味道很不错,外面包裹着的皮也软软糯糯,她一共吃了十二个。谢从洲只吃了八个,她有点儿不好意思。
“我出去的时候喝过一碗粥了。”他如是说。
她点点头。
然后谈起关于生意的事情,一致决定,明早继续去登山跑步。这样连着几天以后,渐渐和杰奎琳夫人混熟。那是一位金色头发、眼角有些许皱纹的中年女人,但是精神矍铄,笑起来,气质非凡。
这天下午,她和她聊了会儿,然后和她说起自己的朋友“谢从洲”,杰奎琳夫人显然比较感兴趣,说起晚上要见见他。
沈清石见时机成熟,便应允下来。
晚上,杰奎琳夫人在本地中心广场中心新建成的酒店举行晚宴,邀请了业界不少有名的人士。沈清石很早就到了,穿一袭白色的吊带裙,谢从洲陪着她。
杰奎琳夫人在角落另一角,和另外一位红裙女士谈话。
“他们很早就到了。”那红裙女士用香扇遮着半边面孔,笑吟吟地说。
“年轻人,沉不住气。”杰奎琳夫人笑道。
“能有这样的定力,已经不错。”红裙女士笑道,“但是,年轻人不坦诚。”
“你也说是年轻人,如果一个个都像老古董一样,这世界还有什么乐趣?”对于他们特意接近自己的事情,杰奎琳夫人从始至终当做一个小小的游戏,既不揭穿,也不热络。
她在时尚界纵横多年,从一个不名一文的小小设计师助理一步步成为大设计师,然后自创品牌,乃至一举奠定在欧美时尚圈的无上地位,看过的事情、所经历过的事情,自然不是这些年轻人可以比的。
不过,这对年轻人的容貌和气度在他认识的人中也是佼佼者。
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沈清石和谢从洲低声讲话,不料旁边走来一个时尚的红裙女子,大波浪卷发,唇边有一颗黑痣,笑起来非常妩媚。她摇动着团扇对他们笑着伸出手:“不认识一下?”
“您好。”
他们都看到了杰奎琳女士。
杰奎琳女士却对他们说:“这是戴琳女士,ah的首席设计师。”
沈清石和谢从互视一眼,心里都有了默契,一齐问好。和杰奎琳夫人端庄稳重不同,戴琳女士非常热情,从服装谈到彩妆,从彩妆谈到汽车,又从汽车谈到当今时尚界乃至娱乐圈。谢从洲一一应对,游刃有余。
久而久之,连杰奎琳夫人的眼中都有了一丝惊讶。
她对这个年轻人另眼相待。
之后的洽淡更加顺利,谢从洲拿下了明年春节的合作项目,才知道杰奎琳夫人此番到此,也想借助这个项目建立和亚洲服装界的贸易通道。
这算是互惠互利。
至于具体事宜,他们一流的法语交流,沈清石也听不太懂,默默地坐在他身边。戴琳女士用蹩脚的汉语在她耳边笑道:“是丈夫吧?”
“啊?”沈清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戴琳女士摇着扇子,一脸“你知我知”的表情:“那是情人?”
沈清石这下反应过来了,连忙解释:“没有的事,他是我上司,您不要胡说。”
“是吗?”戴琳女士一脸不信。
这插曲,沈清石尴尬不已,回去的路上都没怎么和他说话。谢从洲上车前问她,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不开心吗?
沈清石说当然开心了,好不容易做成了这档子生意,当然开心了。
谢从洲说,那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去庆祝一下。
沈清石说好啊。
谢从洲说,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你,不然我可真得让总部给炒鱿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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