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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璐跟澈哥儿说了下午晌就回去了,澈哥儿听了高兴地满院子撒欢。
到了时辰,袁璐就带着他拜别了袁老爹和陈氏,命人套车回府了。
她来时只一辆车,回去时便多套了辆车,让东宫里的那位女官妈妈坐。
那位女官姓史,耀太丨祖时期于内宫担任女史一值,佐助内宰掌管礼仪。
袁璐敬着她,便让她一人坐了一辆车。
史妈妈为人严肃,如今得了体面,倒是难得地给了袁璐一个笑脸。
陈氏还给了两箱子东西让袁璐抬回来,说是她大姐姐给的那些衣料和首饰。
袁璐当然知道这些东西已经超过了赏下来的数目,她娘亲不过是借着这说法又贴补了她一遭。
两辆马车的车辕上分别坐了两个妈妈和两个大丫鬟,后头拉东西的板车上坐着李德全和他家婆娘,后头还跟着一堆婆子丫鬟。
一行人的队伍颇为壮大。
车马回到国公府,门房见是自家的马车远远地就把大门开了迎接他们。
袁璐被青江扶下了车,澈哥儿被绿水抱了下来,甫一落地便又去牵袁璐的衣袖。
袁璐牵着他,带着一堆人从正门进了府。
照规矩,袁璐应该先去老太太屋里请安,谁知道她们到了院子外。
老太太并不见他们,出来传话的婆子说老太太昨夜就犯起了头疼,闹了一夜,天亮才睡着。
袁璐心想老太太的头疼多少跟边关战事有关,担心儿子本是人之常情,但如今却只派个粗使婆子来给她递信儿。这档口不跟媳妇统一阵线,袁璐也不懂这老太太是如何想的了。
既然老太太不见她,袁璐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澈哥儿则带着舅舅给的小玩意儿找他哥哥玩了。
院子里本留着两个婆子和一些小丫鬟。
袁璐回来了便先把她们召集起来,问了近几日府里的事情。
待丫鬟婆子禀告完,袁璐把史妈妈安顿好,又把新带来的人交给了吕妈妈安排。
比较难安排的是管事李德全,他还带着一个半大的儿子,内院毕竟不是他们能久待的地方。但如今成国公不在,老太太也不会帮着袁璐塞人去前院。
袁璐便先委屈了他一下,翻了自己的嫁妆簿子,把他指到附近的一个小宅子里住着,平时就去帮她看着她和她二姐名下的铺子,隔五日就来跟她回个话。
而李德全家的也是袁府的下人,她本是要留下来服侍的。
但袁璐看着人家夫妻分离觉得也确实可怜,便让李德全家的也和丈夫儿子住到外头去了。
李德全家的听了拦不住地要磕头谢恩。他们以前虽说是在首辅府里当管事,但说到底也是个奴才。家里个顶个的主子,一个行差踏错就不能翻身了。
如今住到外头,虽说起来不那么了得,但关起门来就跟个普通百姓一样不用看人脸色地过日子。
袁璐对这李德全并不了解,但因是她娘给的,她也才姑且这么安排着。
日后具体怎么说,还得再看看这人的品行。
安排完这通,袁璐在并未屏退众人的情况下,让人开了箱笼妆奁给她过目。
箱笼是花妈妈和青江在管,妆奁则由吕妈妈和绿水负责。
这用人上,陈氏也下了功夫。
青江和绿水都是人还不到桌子高,就跟在袁璐身边服侍的。
青江由吕妈妈教养长大,绿水则是跟着花妈妈,等到二人性子都养成了才换到另一个妈妈处跟着做事。这也是陈氏怕他们奴大欺主,特地做了这一番功夫。
袁璐对着单子检查过一遭,见自己的首饰衣裳都没对的上,花妈妈知道了她的想法,并未有什么不高兴,反而主动让人去开了箱柜给她看。
箱柜里摆的是一些比较贵重的,逢年过节宫里赏下的东西。
袁璐看过后,便对他们四人说:“东西我都瞧过了,我很高兴。纵我对外人千般狠,你们到底不同。两个妈妈对我关怀有加,清江绿水同我一起长大。若是你们犯了事,我真不知如何处理。如今见你们个个都是好的,我这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开心。”
花妈妈见她眼角隐隐有泪光,便拿了帕子给她擦了擦,轻声道:“傻璐姐儿,你是主子,做任何事都不必同我们解释的。”
吕妈妈性子要强些,这时竟也眼眶泛红地道:“姑娘如今大好了,就算真治我个什么罪,老奴看着比什么都高兴。
袁璐把自己院子里的下人就叫到了一处。
她身边的人加起来有近二十个。
袁璐让她们都站在院子里,她命人给她搬了交椅沏了茶。
她慢悠悠地喝了会儿茶,才缓缓开口:“我往日里病着,院子里全靠你们尽心尽力地照看着。如今我好了,便想着给大家提个三成的月钱。”
众人面上皆是一喜。
袁璐在上首看的分明,她身边的四个自然是没什么表情的,难得的是袁璐新带来的钱婆子也是面不改色。
“只不过,”她顿了顿,“这既然有了赏,自然也有罚的。”
袁璐给青江递了个颜色,青江便上前去把两个二等丫鬟拽在了地上。
那两个丫鬟一直被看管在袁府,今日才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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