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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尖的《顺天政报》万记者,是常年跑刑名监察线的,对官场比较熟悉,目光扫了一圈,把在场的官员看了个仔细,心里有了数,不由暗暗咋舌。
后面《滦河报》的邓记者对这块不熟,进来的官员没几个认识的。
哪个衙门的官员都不知道,这报道怎么写?回去肯定要被报社的编辑骂。
他急得抓耳挠腮,突然看到前面坐着的《顺天政报》万记者,是崇义公学出来的学长,以前还受邀回公学给大家上过课。
后来在校友聚会上见过两次,喝过一次酒。
他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拉了拉万记者的衣襟。
记者这个称呼也是新进冒出来的,来源不详,反正是随着报纸盛行,需要大量记者编辑后流传开来。
“万哥,万哥!”
万记者回头一看。
“是我,小邓。《滦河报》的记者,崇义公学隆庆二年毕业生。”
万记者一听是崇义公学的学弟,脸上浮现起热情,他戳了戳旁边的同伴,“跟我学弟换个位置,回去请你喝酒。”
同伴知道崇义公学、一念公学这帮人最讲团结的,心里不愿,却不敢得罪万记者,讪讪地跟邓记者换了座位。
“师哥,晚生我刚跑通判署这条线,什么都不懂,还请师哥提携。”
“好说,大家都是崇义公学出来的,互相帮忙,那是没得话说。问吧,有什么不懂的,你只管问。”
“师哥,这堂上坐着的官老爷,晚生一个都不认识,这案子不知道怎么动手写。”
“不急,多跑几次,没事就来通判署,去刑部和都察院转转,转多了就都熟了。我们做记者的,靠的就是多跑多看多记。
现在我给你介绍。主审官是顺天府通判袁老爷,伱知道吗?”
“这个我知道。”
“他左右两边是同审官,是通判署的判官,一个姓刘,一个姓赵。袁通判亲自出面,他俩就是个摆设,也就结案签名时动动手,待会肯定是天聋地哑。
前面是三位书记官,专事笔记案情,你可以把他们当成是没有感情,会自行写字的毛笔就好了。
不过中间那位姓茅,也是我们崇义公学出来的,嘉靖四十六年毕业,国子监律科生。
你有机会认识认识他。书记官官阶不高,才八九品,但是消息特别灵通,以后你想知道通判署什么消息,问他没错了。”
邓记者马上记下。
“谢谢师哥。”
“客气啥!我们继续。按照《范律》规定,审民事案时公堂左边坐着的是原告,右边是被告。
审刑事案,左边坐着的是公诉人,被告也就是案犯得跪在堂下。
今天审的是刑事案,所以左边是公诉人。你看,为首穿白鹇补子青袍的那位,是刑部中央检法厅头号检法官,司法郎中张玉诚。”
“张玉诚?”
“对,是个老刑名。
没改制前,他是刑部主事。他手里定过上千号人的死刑,有宗室王爷,有勋贵,有文武百官,有名士大儒。
一支勾魂笔,笔下无无名之辈,人称玉面判官。”
邓记者吸了一口凉气,听听这外号,想想就刺激。
看样子今天这审案,会精彩无比。
“张郎中左右两边三人都是他的助手,今天是他挑大梁,这三人无关紧要。最边上两位你要注意了。”
“穿新式制服的那两位?请师哥指教。”
公堂左边案桌上,最前面边上坐着两位,穿着类似隆庆二年制式军装的制服。
藏青色,上衣下裤,扎着皮带,圆檐帽,红领章,肩章上的符号跟军阶类似,不过军阶是红底黄色,它是蓝底银色。
一个是两杠三颗星,另一个是一杠三颗星。
左臂有臂章,上面写着京师警政四字,左胸有一块小长方形白底硬布条,绣着两人的名字。
“他们穿的是新式警服,刑部王尚书看着新式军装眼热,就叫人设计了这么一套,用在他改制的警政部门里。
不过现在还只是京畿、直隶附近的警政部门有穿。
看到没,他们肩章上叫警衔,少尉、中尉、上尉、大尉、少校、中校、上校、大校,再上面是准将、少将和中将,听起来跟军阶很像。
据说警政部门最高警衔就是中将。”
“这些警衔也是王尚书改的?”
“是的,不过听说是王尚书先搞了一套,太复杂了,皇上知道了把他叫到西苑,两人商量了一下就改成这样。
你看到没,最外面那位肩章是一杠三颗星,是上尉,京师警政厅直属分局刑侦大队队正粱四平。
坐在他里面那位,肩章两杠三颗星,是上校,京师警政厅专管侦缉破案的副都事,严维安。案子名义上是他们侦办的,按理要跟着一起来,随时备询。
对了师弟,还记得不,这位严都事曾经去崇义公学上过课,做过我们教官。”
邓记者眼睛一亮,“师哥,你这么一说,我记起来了。严教官,当时我们都叫他阎罗王。”
“嘿嘿,记得就好。有机会叫他一声教官,拉拉关系。我们做记者的,笔杆子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就是消息灵通。
京师地面上,消息最灵通的就是警政厅这帮人了。你把严都事的线拉上了,受益无穷!”
邓记者激动了,今天这审案来对了。
“谢谢师哥,等审完案子,学弟请你下馆子。”
“哈哈,好说,好说。我给你继续介绍。”
“谢谢师哥。”
“右边是列席位,来的都是各衙门的人。
那两位穿斗牛服的,是锦衣卫的人。不要听外面瞎比比,师哥告诉你真相,这案子全程就是锦衣卫办下来的,京师警政厅的人,就是跑跑腿。”
“原来如此,所以他们也来列席。”
“没错。
旁边那两位穿鹭鸶补子青袍的官员,是都察院中央监察厅的司直主事,一个姓闻,一个好像姓吴。
再旁边两位穿鸂鶒补子青袍的,是大理寺的司理推官,好像一个姓王,另一个我不大熟。大理寺管的都是通天的案子,我们接触的少。
还有那两位,一位穿白鹇补子青袍的,是刑部办公厅的郎中,好像姓张。另一位穿黄鹂绿袍的应该是他下属。张郎中应该是奉刑部王尚书之命,来列席旁观。” 两人正说着话,袁咸安看着众人都坐好了,一拍惊堂木,大声道:“带被告人犯!”
前廊哗的一声响,有人紧张地站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十二名警员两人押一个,押着六位穿着号衣囚服的人犯走了进来,依次跪在堂前。
轰的一声,前廊和前院都爆出整齐又响亮的惊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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