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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劝说
它从枝头落下,轻轻靠在人的肩头,人抬步时微晃了晃身子,它便顺从的落地生根,一生都用来花枝招展,在无迹可寻。
愧疚吗?不知道。
那不过是某某谁的故事,即便是,你深感同情,即便是,你不闻不问。
它都曾发生过,在某一个时间段,你不知道的地方,真实的。
发生过。
白沐是个不喜愧疚的人,从没心里过意不去那一说。他心冷,比北城寒冬腊月都还冷。
活了二十七年,对不起的人多了去了,谁一路走来,敢说是一身清白从不沾半点淤泥?
他们的世界,前赴后继的人多了去,能站在高处那一小块地方,就得把所有人踩在脚底。他能轻而易举的把那些伤害过的人,遗忘到后脑勺,或者,在某一次饭局,以戏谑的言语讲述这一切。
“你不是人...白沐。”
她一头撞进他胸膛,泪水浸湿Caraceni外套,指尖狠狠捏着衣袖,她说。
“你不是人。”
白沐不知是何表情,只是静静的听完了她全程疯言疯语的诉说,舌头打着颤,一些字眼听不太清。
她说自己没有家,找不到住的地方。徘徊在大街上,最终又回去了那个地方,阴暗,潮湿,花鸟从不眷顾,在高墙后时常发疯哭喊,相互殴打,每个女人都备受折磨的地方。
安七笑,她又说:“但那里一日三餐,作息良好。”
说着说着,蜷缩着的身躯抖的厉害。撕心裂肺的一声低叫,划破下着雨的夜晚。一辆辆车而过,匆忙快速。那些溅起的水花,打在她身上。
愧疚吗?
以前的安七不是这样的,她是个疯丫头,天不怕地不怕,喜欢一个人,至始至终没变过。
“你喝醉了。”
她依然看不清白沐表情,就连心中他那张脸,也已模糊。
酒瓶扔在草坪里,他弯腰斜抱起安七,带她回到自己的住宿。
那一晚,他睡的很不安稳,心总是狂跳,是那种不受控制的,脱离可把控范围的跳动。每一下都是安七在愤怒的指责与呐喊。
他闭上眼,躺在沙发上蜷缩着身躯,烟一支接着一支。直到昏沉入睡前,脑海里都是安七的模样。
白沐是个不喜愧疚的人,他能谈笑风生面对曾伤害过的人,不闻不问,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描绘成一尘不染的模样,坐在高高的神坛上。
可是他怕。
他怕安七看到自己的心,那里头黑的不成样子,还散发着浓烈的恶臭。他怕安七原本还算从容的脸庞,闪过一丝厌恶,就像看这世上最恶心的东西。
她在睡梦中,看到了白沐的模样。坐在床边,黑夜笼罩了他的身躯,他低头,在嘴唇上印了一吻。若不是他的体温,她会以为那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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