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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绣一刀制住侯田,心中暗暗得意,嘴角微微一咧,刚要说话,却看到侯田身后的十余人刹那间各出刀剑,指向自己,顿时将自己围了起来。那侯田也是个无赖习性,一见方绣被团团围住,放下心来,将手中的柳叶单刀向地上一摔,说道:“怎么着,廖帮主改天换日之时,咱们兄弟可都是出了大力气的,现在方老爷要卸磨杀驴,还是要借侯某人的脑袋立威啊?”说到这里,往前走了两步,将脖子更加凑向方绣的刀锋,嘴里还嚷嚷着:“杀呀,老子让你杀,你杀啊!”
方绣却也不示弱,绣春刀一横,挡住了侯田,手腕微微用力,在侯田颈部一拖,唬得侯田不敢再动,另一只手往怀里一伸,掏出一块铜牌,向着空中一举,叫道:“锦衣卫校尉方绣在此,你们敢动我一根汗毛,就是跟锦衣卫、东厂和朝廷作对,个个都要株连九族,抄家灭门!”
这番话果然奏效,围住方绣的十余名怒蛟帮众互相看了一眼,犹疑了起来。方绣一见,知道自己的说辞起了效果,话锋一转,又缓缓说道:“怒蛟帮现下已归附了朝廷,你们马上也是拿官饷的人了,跟着我,好好给朝廷干。”
说到这里,方绣顿了一下,突然将左手高高举过头顶,右手绣春刀挑起,在手心一划,顿时划出一道三寸长的口子,鲜血直流。方绣一刀划开手掌,绣春刀又立即落下,继续压在侯田颈间,“我方某人今日歃血为誓,从今天起,跟着我的弟兄,方某人与你们福祸与共,患难同享。只要你们好好跟着我干,方某人以此血立誓,保你们个个封妻荫子,吃香喝辣,那有多好。”
此次智蛟廖游所带来的帮众本就是经过精心挑选,要么热衷功名,要么早就是廖游的心腹,此时加上方绣这一番连哄带吓,怒蛟帮众人果然被哄得心动,一个个手中刀剑缓缓垂了下来。
侯田为人甚是圆滑,一见风头转向,也不顾脖子上的刀刃,扑通一声跪倒在方绣面前,嘴里大喊:“愿跟随方统领,誓死效忠朝廷。”其他众人见状,虽没有如侯田般跪倒在地,也收回手中刀剑,随着侯田一起说道:“愿跟随方统领,效忠朝廷。”
方绣见收服了众人,心中得意,忽然仰天哈哈大笑,笑了三声,突然将压在侯田颈中的绣春刀一收,撤离了侯田的脖子,侯田钢刀压颈已久,这下刀刃离开,送了口气,刚要说几句奉承的话,突然见到眼前白光闪烁,心中咯噔一下,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只觉得一阵剧痛,不知从哪里传来,一时间疼得满地翻滚,连声痛嚎。原来那方绣将绣春刀撤开,却并未收起,手腕一圈一转,随即挥下,一刀便将侯田的左臂齐肩砍了下来。
怒蛟帮众人突然见到变故,一时间都惊得呆了,几个人下意识地将刀剑举起护体,不知方绣是什么用意。方绣看着兀自在地上翻滚的侯田,哼了一声,将刀上的血迹在靴子地擦了擦,冷冷说道:“你这反复无常的小人,若是留你在世上,我方绣还如何令行禁止,统领众家兄弟。”
说到这里,他一抬脚将地上已疼得说不出话的侯田挑起,摔到众人身前,扬声说道:“每人一刀,了结了这人,今后大家就是好兄弟,我方绣保你们升官发财。”怒蛟帮的众人虽恨这侯田奴颜媚骨,但毕竟是帮中的兄弟,当真要对他下刀子,还真下不去手。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愿上前。
方绣一见众人都在犹豫,却没一人听令动手。顿时脸色一沉:“怎么,刚才大家说愿意跟随我,效忠朝廷,难道都是假的?你们是铁了心要跟朝廷作对,与东厂锦衣卫为敌了?”他这句话一吼,才有几人上前刺了几下。
方绣看看众人,见人人都是犹犹豫豫的,只有昨天才收的几个心腹上前补了几刀。还有几人想上前,手中的刀剑却踯躅着不敢落下。他哼了一声,口中大喝一声:“谁不动手,便是与朝廷为敌,与大家作对!动手!”说着,又是一刀砍向地上的侯田。他这一番挑动,终于众人随着一起动手,一通乱砍,可怜侯田顿时变成了一团肉泥。
怒蛟帮这边夺权内讧,张茂和刘氏兄弟也没闲着,一边封锁江边,防止有人从江中逃遁,一边追杀怒蛟帮残党,还要沿路查点尸体,直到寻着了智蛟廖游的尸体,这才快速追来。白水帮众人追到树林边上之时,方绣刚刚把怒蛟帮残党收服,正准备列队迎击追兵。张茂一见怒蛟帮正在整顿队伍,也不招呼身边的帮众,手中大刀一摆,连人带刀,向着站在最前面的方绣合身扑上。
方绣一见来人扑上来的架势,不敢怠慢,连忙双手捧起绣春刀,举在头顶格挡。张茂也不变招,一刀劈在方绣的刀身上。这一刀之力,把方绣连人带刀劈得直飞出去足有六尺来远,摔倒在地。
张茂一刀劈飞了方绣,也不追赶,手中大刀一分,使一招蛟龙出水,一刀双式,登时又劈翻了两名靠的近的怒蛟帮众。此时,随张茂掩杀过来的刘氏兄弟和其他白水帮众也纷纷加入战团。张茂和刘勇刘猛三头猛虎为首,白水帮众一路掩杀,一动手便将怒蛟帮众人冲得七零八落,四下奔逃。
方绣原本见己方人多,便想整顿队伍迎击追兵,想要挽回些颜面。哪知刚一照面,便被对方冲得四散奔逃,自己更是一招都没能挡住,一时间正不知所措。忽听有怒蛟帮帮众喊道:“我认得他们,带头那个是白水帮的张茂——啊!”他话还没说完,一声惨叫之后,便再没有了动静。
方绣却正好顺坡下驴,连忙高喊:“好,白水帮你们是成心要与朝廷为敌,跟东厂作对了。大家先退往武昌府,待我调兵剿灭白水帮。大家随我退。”说罢,身先士卒,扭头一马当先向着武昌府道路飞奔而去。怒蛟帮众人见他先走了,哪里还有心思抵挡,也跟在后面一路跑下。
怒蛟帮这一番活动说起来不少,耽搁的时间却只不过一炷香上下。只是于飞等人却在路上等得心急如焚,度日如年。尤其于飞素来性急,在枝梢间等得上蹿下跳,没有片刻安宁。等到终于看到满头烟熏火燎的怒蛟帮残众,出乎意料的,于飞却镇静了下来,打了几个手势,通知了众人之后,又缩回树枝之间,靠在一根粗大的枝条上,从怀中摸出几个莲子,剥去外皮丢入口中,一边轻轻嚼着,一边从枝叶缝隙中看戏般盯着怒蛟帮帮众。
于飞镇定了下来,其他帮众却不是都有这个定力。伏在于飞身边的徐虎、张彪早将单刀抽出握在手中,握刀的手指都被捏得发白,手背额头上的青筋也条条凸起,紧盯着怒蛟帮残众,大气都不敢透。
于飞见两人如此,“哧”地笑出声来,低声道:“莫慌,莫慌,某家掐指一算,这帮家伙还要绕上两圈才会过来,待某家变完了戏法,你们再慌不迟。”徐虎、张彪两人瞧了于飞一眼,心中暗自嘀咕:“就你弄那几个稻草人,能有什么用?待会还是得靠我们兄弟们拿刀上去玩命。”
两人心中对于飞的布置老大的不以为然,虽不好说出来,脸上却带了几分不敢苟同的色彩。只是被于飞这一打断注意,两人握刀的手也松弛了许多。于飞鉴颜辨貌,猜到两人心中所想,微微一笑,见两人神经松弛了些,目的达到,也不解释,又吃着莲子望向怒蛟帮众人。
于飞等三人在树上坐得高,居高临下看得十分清楚。徐虎、张彪远远望去怒蛟帮来之前的百十来人的队伍只剩下了三十人上下,一个个灰头土脸,有些还吊着手臂,滴着鲜血。领头的是一个瘦高青年,边跑边不断回头眺望,似乎还在逃避追兵。其他众人七零八散,队形散乱,向着武昌府方向匆匆而行。
两人一边看,一边在心中暗中挑选对手。他们俩看得紧张,于飞却还是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眼神所看却与徐虎张彪两人不同。他在怒蛟帮众人中扫视两遍,确认智蛟廖游不在其中,一路上收拢队伍,吆喝呼斥的也只有带头的瘦高青年一人。离得太远,此人的样貌看不清楚,但看这人只是在约束众人,尽量维持队形,既不勘察前路埋伏,也不布置阻挠追兵。而其余众人都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根本无心听他指挥,只是一窝蜂地向着武昌府方向逃窜。看到这里,于飞心中暗暗冷笑,不再去看怒蛟帮众人,依然是慢慢地嚼着莲米,竟然闭目养起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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