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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头海棠花烂漫,香雾空蒙,月色照亭。
四角亭中的郎君,玉冠束发,广袖锦袍,身姿俊挺,闲手抚琴,琴音绕梁。
好听的琴声宛若高山流水,流淌进姜娆的耳畔心头,她眸光似星,直直看着面前弹琴的郎君。
这样的二表哥当真俊美撩人。
许是有姜侯爷这样不拘小节、厮杀沙场的父亲,姜娆并不如同其他贵女一样善琴曲、善诗书,学了个皮毛,并不十分精通,她平时喜欢跟着姜侯爷一道练武,喜欢去山里打猎,喜欢登山眺远。
可今夜耳畔余音袅袅,郎君眉目清隽,月华洒在其身上熠熠生辉,姜娆的心跳的有些快,也移不开眼,这样的晏二郎,清冷出尘,风流绰约,谁不喜欢呢?
“娆表妹可是看入迷了?” 琴音渐歇,晏安如清玉的声音响起,唇角噙笑,玩味的看着海棠树旁的姜娆。
“哪有,我在看天上的明月呢。” 姜娆浓长的睫毛翘动,宛若精致的小扇子,因被晏安戳穿而两颊微微泛粉,所幸月色遮掩,看不清晰。
她才不会承认,刚才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看的入迷了。
晏安轻笑一声,语气慵懒,拉长了调子,打趣的看着姜娆,“ 在哪处都可以看见明月,然表妹独独看着表哥这处,差一点让表哥误会了。难不成是这处的明月更明亮清晰?”
姜娆咬唇,这人可真坏啊,偏偏要戳穿她!
纤腰微步,她走进亭中,笑吟吟的看着晏安,一副深情的做派,“表哥这么好看,又不是不能被别人看,表妹多看你几眼,又如何?”
没有料想到姜娆这么爽快的承认,晏安一噎,娆表妹这话好生没道理,偏她说的如此理直气壮,让人难以反驳。
“不如何,娆表妹喜欢表哥这幅容囊,是表哥的荣幸。” 晏安坐姿慵懒,眉峰高挑,含笑回了一句。
姜娆微微瞪了他一眼,不甘示弱,“晏府这样大,表哥可以弹琴的地方这样多,然表哥独独在我院子外这处海棠林弹乐,莫不是表哥有什么莫名的心思?”
晏安桃花眼染上一层笑意,长身玉立,修长的手指指向不远处的院子,促狭的看着女郎,“表妹好生霸道,这处海棠林也在我的院子旁,如何就是表妹一个人的?”
“若说有什么心思,也该是娆表妹你对表哥有什么心思,要不怎么放着这么多院子不挑,偏住的离表哥这样近?”
他本来了闲情逸致弹上几曲,然此刻发现,逗弄这个娆表妹,看着她一颦一笑、或是气唿唿的模样,倒是比弹琴还要令人赏心悦目。
姜娆鼓起腮帮子,气唿唿的抬眸,“ 这处院落是舅母为我备下的,我又怎知旁边就是二表哥的住处?”
这人可真坏,太坏了,就爱打趣自己。
晏安哂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髻, “好了,不逗你了,方才是表哥在说笑。”
女郎如云的发髻柔软,晏安收回手,触感犹在,不禁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偷偷养的一只小猫儿。
小猫儿顽皮,爬到自己的怀里,每次被大手*着才能睡觉,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郎君宽厚的大掌抚上发髻,温热的触感传来,姜娆忘记了生气,心头好似羽毛轻轻划过一样,有股莫名的感觉。
两人出了亭子,晏安收敛神思,“表妹还没有逛过晏府的府邸吧,今夜月色正好,表妹可愿意与表哥一道?”
伴随着他话音落下,夏风吹拂,枝头簌簌海棠花摇曳,片片花瓣掉落,洋洋洒洒尽数落在姜娆发髻、细肩处,月辉中的女郎愈发耀眼夺目,更添几分娇艳妩媚,当真是人比花娇、云鬓花颜。
这一幕恰好落在晏安眸中,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惊艳,这次看呆了的人,是他。
姜娆应了一声“好”,走了几步不见身后人追上来,有些好奇的回过身,疑惑的出声,“表哥?”
晏安回神,轻轻咳了一下,仍旧是清冷出尘的模样,“无事,走吧。”
月色高悬,银辉遍洒,青树葱郁,花香蒙蒙。
一袭天水色罗裙的女郎和银灰色锦袍的郎君,并排走着,闲庭漫步,时不时好听的声音响起来,枝头的月牙儿也看的呆了,不愿进到云层里。
“小姐,东西都备好了,咱们可以出发了。” 游玉再一次清点好要带的东西。
姜娆应了一声,坐着晏府的马车,带着游玉和阮氏拨来的得力侍女枫荷,前去拜访姜侯爷的两位昔日好友。
已提前递上了请帖,周大将军周亚缚在府内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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