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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妮显然对陈主任的德行是早有戒备的,赶紧向后退两步,说:“不用了,我在后勤这么久了,都已经习惯了。”陈主任点着头说:“好,你还年轻,应该安心工作。”二妮点了点头,说那是一定的。陈主任一边习惯性地扬着手想搭在对方的肩膀上或是身体上其他的部位,一边问:“你们老家是哪的?”二妮固执地闪躲着,就是河阳的。陈主任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我也是河阳县出来的,这么说我们还是同乡,有空可以一起聊聊,下午到我那儿坐坐吧,啊?说着手又一次扬了起来。二妮不等他再有动作,就冷若冰霜冷地说:“我不去。我不会去的。”陈主任的不得不在素娥的眼前狠狠地划了一下,收了回去。
陈主任看着二妮问:“小周啊,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二妮说:“没有。只是母亲打小就教育我,女人的清白比命还重要。厂里的议论主任也不会没有耳闻,你那儿我是不会去的。”陈主任张大了嘴巴半天才说:“什么议论,议论什么?做领导的想干点事总是会招人议论,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怕,爱谁愿意议论谁议论。你别怕。”二妮说:“我不是怕,是不想去。”陈主任情知今天遇到了个认死理、不上路的,只得自讨没趣地说:“不去算了!我是好心,真是……”陈主任说着,倒背着两手走了。二妮则向车间的方向急步走过去。
歇晌儿了。传海坐在装有铁砂的材料包上,打开饭盒,露出里面的白米饭和大半块咸菜。传海大口地吃饭。咸菜下露出条小咸鱼。传海精细地吃着那条鱼,脸上是一种很惬意的表情。工友们或东或西地散坐在一旁,都在吃饭。传海起身走到旁边工作台旁拿起暖瓶,往饭盒里倒上热水。传海很舒服地喝着饭盒里的“汤”。二妮走了过来。
二妮走到传海的跟前停下,并不说话。传海抬头看到二妮,不由一愣。有事?二妮很突兀地说,陈主任下午让我上他那去一趟。传海显然对陈主任素常在厂里的名声手段是早有耳闻的,这时听二妮说陈主任邀约不由吃了一惊,脱口道:“咱不去。”二妮说:“我也不想去,但是不去哪行啊!我来找你就是想你陪我一块去。”
传海为难地低下了头喃喃地问着为什么。声音轻弱得大概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岂料二妮对他实在是太了解了,不用耳朵听也知道他在说什么。二妮回答着他的为什么。说:“因为你是我男人。”二妮说完起身就走。传海迟疑着,但见二妮的态度那样坚决,知道不能不去。于是赶紧放下饭盒,从屁股底下拿起衣服往肩膀上一搭,飞快地跟了出去。
传海陪着老婆走到后勤门前,就再也迈不动脚步了。二妮回头不舍地看着传海说,你在这等我。传海默默地点头,说好。两口子正说着话,只见陈主任的老婆王大夫从远处走来,一路走,一路喊着二妮,很熟识的样子。
王大夫走到近前拉住二妮的一只手,说小周我来了。二妮感激地点着头叫了一声:“王大夫!”王大夫仍有些将信将疑地问着:“老陈找你,还说要给你调工种?”二妮说:“是,上午主任说要帮我调换下工作,怕勤杂工的工作我吃不消。”王大夫一听就炸了,但扭脸看到传海,才忍而未发。
这位是……
二妮说:“这是我们家那口子,车间的姚传海。”
陈主任桌上放着新沏好的茶水,旁边还有刚亲手洗过的两只空杯子。
陈主任手拿报纸,遮住大半张脸,想着心事。
王大夫带二妮推门进来。陈主任越过报纸看到王大夫那张因怒不可遏而微微有些变形的漂亮的脸。陈主任意外地瞪大眼睛。王大夫走到桌边,质问道:“听说你要给小周重新安排工作?”陈主任矢口否认道:“没影儿的事。你在医务室还不知道,咱厂哪还有别的工作好安排?是,小周家人口多,孩子小,应该给些照顾,但厂里的力量也就这样了。要说允许她们这些勤杂工把捡到的工件按厂标归库,还可以算钱,已经是厂里对她们的额外照顾了,那也是我反复跟厂长交涉才争取来的。还想调,那太难了!”陈主任说着起身看向素娥,说:“小周,你的工作表现厂里都是清楚的,但是可不能好高骛远,要安心工作才是。”二妮说:“主任说的是。”说着看了一眼王大夫,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说完,也不等陈主任回答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