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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平!薛平!你醒醒!”花儿用力拍打着他满是泥土血垢的脸颊,他微微睁开了眼睛,冲花儿一笑,头一歪,又昏了过去。
“薛平,你不能死,你答应过我的,我不允许你死在我前面!”花儿流着泪用力摇晃着他的身体。
“芊羽,你冷静点。”阿肯检查了下他的伤势,说道:“他还没死,还有救。”
“好!我们带他一起走。”花儿作势和阿秀一起搀扶起了薛平。
“小……小羽……”地上的金钱豹颤巍巍的抬手指了指花儿。
看他将死之人,花儿心底一软,蹲下身子。
“这……”金钱豹指了指怀里,花儿伸手进去,在衣服的内兜里掏出一条沾血的项链。
“这……这是他母亲的遗物……交……交给他。告诉他……古鑫四人的事……我对不起他……不配……做一个父亲……”
花儿点点头,“我一定会救活他,然后把这个交给他。”
“多……多谢。”金钱豹望着花儿,眼神里都是惭愧、遗憾,“我……我对不起你父……”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花儿看着这个曾经大杀四方的一代枭雄如今就这样死在了这里,不禁扼腕叹息,再没有憎恨,只剩下了可怜。
“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你当年的罪行而迁怒与薛平的,你是你,他是他,咱们两家的恩怨已经了解了。”
金钱豹浑浊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不知是悔恨还是感动,转脸望着薛平,虚弱的断断续续,“不要叫他再……再报仇了……好……好活着……”
“好,我答应你。即使你不这样说,我也会这样劝解他的,你们这一代的恩怨没必要牵扯着我们来承受。”花儿说完,再看金钱豹淡淡望着薛平而逝,嘴角噙笑,眼神里全是父亲对儿子的宠溺之情。
花儿轻轻伸手将他的双目合上。
“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鹰女催促道。
阿肯一把抱起薛平,拉起花儿、阿秀,“快走!”
四人上了一辆卡车,佣兵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鹰女在车尾架起机枪扫射,猩红的火舌喷吐着,一排排的人如芦苇般向后倒去。
飞来的子弹打得卡车的铁皮外壳火星四溅,噼里啪啦一阵乱响,花儿紧紧抱着薛平,第一次体会到了战争的残酷。
车子顺着盘山公路蜿蜒疾驰,像一条找寻着出口的青蛇。
花儿将自己的外套撕成布条,一圈圈的把薛平身上的伤口包扎一起,毫不避讳的抱紧他,保持他身体的温度。
由远及近,身后的十几条尾巴又追了上来。
两队人,十辆车,为首的车上,站着的人正是“响尾蛇”张玉龙,另外的一队则是金环、银环兄弟。
呼啸而来,榴弹在卡车的四周落在,发出巨大的爆炸声,阿肯握着方向盘,目视着前方左躲右闪,丝毫没有在意,飞溅的碎拼击穿车窗划破自己的脸颊。
“不行!我去挡住他们!”鹰女收了机枪,一把拉过阿秀,“你拿着这个,这里是保险、扳机。”阿秀吓的脸色苍白,点点头又摇摇头,吓的连哭都不会了。
鹰女作势要跳下车,阿肯喊了一声:“阿曼达,注意安全,我在家等你!”
阿曼达回眸望着阿肯的背影莞尔一笑,似乎忘记了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刻,今生有你这一句“我在家等你”仿佛就足够了,就圆满了。
鹰女拿起一把狙击枪,纵身一跃,飞进路旁草丛,花儿还来不及跟她道别珍重,心里面只愿八方神灵能保佑她安然无事。
车子终于钻出了大山的怀抱,山腰间传来阵阵枪声、爆炸声,后又归于平静,不知道她此刻是死是活,只见阿肯面色凝重,不悲不喜的看着前方。
卡车开了一天一夜,终于绕过关卡,到了一座偏僻小镇,请来了医生给薛平疗伤。他能活下来总算是奇迹,全身上下大小枪伤不下于二十多处。
阿秀给薛平擦洗着身子,花儿问向一旁蹲坐闭目凝神的阿肯,“现在你能告诉我这事情发生的经过了吗?”
“你应该猜的出来,薛平、薛凤凰各自劝解自己的父亲能投案自首,薛建业强硬回绝,而金钱豹则有都有动摇,毕竟亏欠了儿子太多东西,他将与薛建业最重要的犯罪证据交给了薛平,而且打算着晚上就动身下山。薛建业先下手为强,欲把金氏趁机除去而后快。我的组织本来是中立,而‘响尾蛇’、‘金环、银环’早就被他所收买了,他们借着除去金氏还想除掉我和鹰女,事情就这么简单,你还想知道什么?”阿肯说罢,微微睁开眼睛,看着花儿。
“我还想知道,阿曼达现在怎么样了?难道你就一点不担心吗?”
阿肯又重新闭上眼睛,轻叹了口气,“她一定会回来的。”
第二天,继续上路,全程避开大路、高速,走的都是山路小道,而薛平继续昏迷不醒。
“我们这是要去哪?”
“现在是前有埋伏,后有追兵,咱们就只能去三不管的地方。”
“三不管?”
“缅甸的西北部,印度、缅甸、中国三国交界的大山里,那里地势险峻,荒无人烟,不会有人再找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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