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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斯第二次来到贝特宠物店,和上一次离开时不同,他没有带着笼子,乖乖是被毯子裹着被他一只手抱在怀中,另一只手牵着咪咪,咪咪频频仰头望向乖乖。
他一下车就联系了贝特的人,待他走到门口不远处时,就有人来开门,一个中年男人,一个年轻女孩,安格斯认得那个女孩就是把乖乖卖给他的店员。
中年男人是这家分店的店长,他迎上来道:“安格斯先生,请往这边来,我们的医院在隔壁。”
这里连着好几家店面都是贝特的,分别经营宠物贩卖、医疗、美容等方面的业务。店长带着安格斯往隔壁走,口中说道:“请您把宠物交给我们的店员吧,她受过专业训练。”
安格斯犹豫了一下,想着这个店员好歹也照顾过乖乖几个月,于是把乖乖递了出来。
塞西小心地伸手接过乖乖,一接手就心疼地道:“乖乖瘦了。”
咪咪突然哭了起来。
安格斯连忙站定,蹲下道:“咪咪,怎么了?”
咪咪擦着眼镜,大哭道:“我没有照顾好乖乖……呜呜,我不要乖乖有事。”
店长瞪了塞西一眼,塞西连忙道:“生病当然会瘦的,但是你要相信医生,会治好乖乖的,我们现在就带乖乖去检查,给它吃药。”
咪咪抽泣着道:“真的吗?乖乖真的不会有事吗?”
从发现乖乖生病以来,咪咪一直在确定这个问题,塞西也给了肯定的回答,“一定没事的。”
咪咪这才平复了一点。
安格斯干脆把她抱了起来,一同走进医院。
店长把他们带到了二楼的一间诊疗室,里面一个男人正在电脑上操作什么,看见他们进来,便起身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来了?”
店长点了点头。
安格斯疑惑地道:“这位是?”
店长连忙介绍道:“是这样的,非常幸运的,我们总部的特聘专家蒙那先生这几日正在我们分店做指导讲座,乖乖在总部时,正是蒙那先生的……案例。这可能是天意,我们立刻和蒙那先生沟通,他本来是今天要飞回去的,听说是乖乖后,同意了留下来诊治乖乖。”
安格斯灵光一闪,“就是《休曼兽饲养手册》的编写者?”
蒙那点了点头,“那是前两年的拙作了,最近正在根据新的研究成果整理新的版本。”
安格斯看着他,蒙那戴着银色的细框眼镜,斯文白净,额上长着两只修长漂亮的银色角,一头淡金色的头发被梳得服服帖帖,穿着也一丝不苟,看上去的确是一派学者风范。
安格斯心里多了一些信任,语气放缓了,“那就拜托您了,蒙那先生。”
“乖乖是我的孩子,这是我应该做的。”蒙那面无表情地道,根本不把安格斯当做主人看,他让塞西把乖乖抱过来,看了看乖乖的脸色,生气地道,“休曼兽是恒温动物,但是乖乖是试验品种,有基因缺陷,身体比起一般休曼兽更加虚弱。我们的人应该早就和你说过,你怎么还是这么大意,病了也就算了,但是怎么到了这个程度才送来医院?!它现在的情况显然已经不是普通的发烧了!如果不能很好地照顾宠物,就不要饲养,何况是在明明知道宠物有缺陷的情况下!”
“……”安格斯脸色一时青一时白,考虑到这可能是唯一一个可以救乖乖的人,他忍住了辩解的冲动。
咪咪虽然听不懂,但是也知道医生很生气,她小声说:“我们对乖乖很好的……”
蒙那冷笑一声,还待说话,店长连忙打圆场道:“安格斯先生,不好意思,蒙那先生是一个非常爱护动物的人,尤其是他一直在研究休曼兽,乖乖又是他培育的……”
“我能理解,”安格斯道,“拜托蒙那先生了。”
蒙那板着脸指挥,“跟我来,先验血。”
安格斯看着乖乖,它躺在塞西怀里,双眼紧闭,处于无意识的状态。
蒙那走后,店长又取出一式两份的合同,递给安格斯,“安格斯先生,这是我提过的协议,请您签一下吧。”
这份协议内容无外乎是主人将宠物交给医院诊治,医院答应如何如何诊治,但是如果出现任何意外,宠物没能挺过去,医院概不负责。
安格斯匆匆浏览了一下,签下了名字。
他拍了拍怀中刚刚被蒙那吓到的咪咪,“那能给我们讲一下,你们会用什么手段进行治疗吗?”
店长笑了笑,“当然,针对发烧的休曼兽,我们是有规定的治疗流程的,但是乖乖的情况不太一样,其中可能有些只有蒙那先生才能应对的变化,所以,我可能只能给您讲一讲我知道的方面。这个情况,我要先说明了。”
“可以,”安格斯顿了顿,又道,“我可以去看看乖乖吗?”
店长拒绝了他,“不好意思,我们的治疗过程是谢绝主人参观的,宠物看见主人,情绪可能会受到影响,或者是主人心疼,打扰到治疗。”
安格斯想了想怀里的咪咪,也只好点了点头。
·
因为治疗时间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乖乖的情况又较为严重,安格斯和咪咪在店长的建议下办理了住院手续,先回去了。
他离开的时候,亚尔维斯恰好排完队,抱着小路进诊疗室,因为检查结果小路并没有打过休曼兽常规疫苗,所以今天要补打。
里面的医生和一个送药的护士看着安格斯的背影,细声讨论,“……听说好吃好喝精心伺候着,也不知道怎么会发烧发到那个样子,这个时候才送来。”
“小孩嘛,家里又有钱,一两只休曼兽还是消耗得起的。”
赵翼听不太懂,眼睛盯着他们手上的药,想着这到底什么疫苗。
他们漫不经心地说完,对亚尔维斯道:“没牵引绳吗?休曼兽这种大型宠物,打针得控制一下啊。”
亚尔维斯:“可以不用吗?它很不喜欢,我会抱着它的。”
“你们这些主人啊,这个时候心软有什么劲,”医生摇了摇头,“那你可抱好了。”
亚尔维斯紧紧揽住小路,却见小路镇定自若,手被抓着涂药打针,哼唧都没哼唧一声,跟往日被动了根毛都要炸毛的样子全然不同。
亚尔维斯不禁大觉欣慰,看来小路还是懂事的,知道什么时候该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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