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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霜殿内,因稍后李济安亦会过来,遂李禹待了不过两柱香的时辰。
然,两柱香,已经足够让母子二人交流许多。
初时,苏贵妃问,“人手安排得如何了?入京畿的有多少?是否安排到位?”
她问得又密又急,李禹不由蹙了蹙眉。
道,“兵甲入京不是小事,且大部分人手都在西南蜀地,又要掩人耳目,自是只能缓缓而来。如今尚有三千人到位,后续两千人手还在路上。”
“五千?”
“为何不多些?”
“还有人吗?”
苏贵妃喘息胸口起伏间,髻上步摇难得晃得厉害,“西南蜀地不是有两万兵甲吗,收复长安时你尚且一直保留着,即便有所耗损,如何就剩了十中二三?”
“初回长安,对六郎的刺杀,你调的人手都是京畿府兵,怎的就这般少了?”
苏贵妃虽不懂兵法谋略,然兵甲的增减总是能看明白些。
论及此处,李禹的面色有些难看。
本来尚有万余人数,然宿州一战,加之这三月来对汤思瀚的围补,堪堪折本了数千人。
宿州一战便罢了,多少给他赢了声望。
而折在汤思瀚身上的兵甲,如今想来,实在不值。三次得了消息,带兵追捕,结果次次扑空。
扑空也就算了,回回都是兵甲尽灭。
回回都是兵甲尽灭……
李禹脑海中想起第二回失利时,郑太傅给他的分析,许是有人故意设计。彼时因裴朝露有孕刺激了他,他则一门心思扑在抓捕汤思瀚身上,不曾多思多想。
此刻想来,当是郑太傅所料。
如此耗他兵甲,此间对手只有李慕。
可是,李慕明明交出了西北道高门的十万将士,人又被监控中,从何处得的援手呢?
“三郎!”苏贵妃见他不应声,只出声唤他。
“阳关道上,还伏着两千兵甲。”李禹回神。
这是郑太傅为他留的后手。
毕竟,谁都知晓汤思瀚同龟兹交好,万一越阳关道逃奔龟兹,他们守株待兔亦可出其不意。
“阳关距此千里之遥,怕是不中用了。”苏贵妃叹了口气,近身同李禹悄言。
“上元夜?”李禹惊愕道,“今已初十,阿娘,可是太急了些?”
“急?自然急!”苏贵妃压着声响道,“今日我试探陛下,让他做太上皇,与我修身养性,予你上位,你可知他说什么?”
“什么?”李禹眼中闪过期待。
“他说,你尚可,然六郎不曾婚配,且再看看。”
苏贵妃冷嗤一声。
“看什么?”
“看六郎如何取代你?”
“如何坐上天子宝座?”
“李济安自私至此。他纵着你灭了裴氏,自个又不愿承认错误。但又抵不住六郎步步紧逼,遂想着熬到驾崩,六郎上位。彼时给裴氏翻案,他人死魂灭,自也无需理会身后事。”
“却丝毫不考虑,届时你的境地。”
李禹闻言,眸光几息瞬变。
果然,隔着一道血脉,终是偏心的。
他颔首,未再多言,只应了苏贵妃上元夜的计划。
因尚在新年中,宣政殿不过初五、初八、初十这三日开门议事。
今日正月十三,除了轮值官员,亦无旁人。
李禹便也无需告假,安然待在东宫中。
晌午时分,以郑太傅为首的六位东宫属臣,入他主殿与他恭贺新春。
其实,初十晚从苏贵妃处回来,他便已经着急万分。因为时间实在过于急促,然先前为安排兵甲慢慢进入京畿,他以陪伴抱恙的阴萧若为由腾出时间,此举便已非正常。
若被旁人疑心了去,反倒弄巧成拙。
最主要的是,裴朝露以胎像已经稳健,新春不离分为由,在十一那日请旨搬回了承恩殿。
遂而,李禹敷衍着她,直歇了两日,才让他们再入东宫,共商大事。
他本还想,在上元夜对李慕动手,是否当真合适,自己是否又有地方考虑不够周全。
毕竟,相比当年在潼关时,对裴氏父子下手,他尚且戴着一副伪装的面具。而如今,李慕是知晓他底细的。
却不想,才把这事提出,郑太傅便立马同意了。
他们自不是因为知晓他身世,实乃因另一重事。
伏在阳关道上的两千兵甲得了消息,汤思瀚已被人活捉正带回长安京畿。
原是年关前,张掖城中发生了大规模的拼杀。
领头的一方是阴氏子弟,另一方则未曾辨出底细。而汤思瀚便是趁此时机,欲要领兵越过阳关道。
后这两千兵甲认出其人,便于阳关处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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