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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安郡主又把信看了一遍。
在清州城停留不过两日,发生的事情却不少。对于长乐公主此人,她始终如同雾里开花,看不真切。
你说长乐公主二傻子一样,娇纵任性,偏偏两件事情都歪打正着,从城外住进了城内,也用所谓的妙计帮徐侍郎寻回了官印。
你说她扮猪吃老虎,行事说话却仿佛天性使然。若真一切都是长乐公主故意扮出来给人看的假象,那此人实在不简单。她也不必过分认真,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因此递给皇帝的这封密信,静安郡主只简略叙述事情经过,看似发生在清州的事情都说了,但何事是何人推动,难以从这些叙述中看得真切。
皇帝既然信不过自己的亲妹妹,难道又能信得过自己?就凭自己的妹妹是皇后吗?
她亲手把信封好,两头加盖印章,方才递给马车外的随从,吩咐送回平阳城。
南巡车队正向南行,车轮压过乡野并不平坦的路面,咯噔咯噔作响。静安郡主坐在车内,随着马车左右摇晃,也并不十分舒坦。此时距离下个城镇还有一段距离,静安便要下车,去拜见长乐公主。
还未走近长乐公主的方车,静安就听见里面传来欢声笑语。年轻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似乎让这荒凉的冬日也活泼了起来。
长乐公主此时正忙。
一个主子,两个侍女,各自倚靠着车壁,正在斗牌。
背对着车门的夏雨没有听见静安郡主求见的声音,犹在向长乐公主讨饶:“才几个月钱,都叫公主赚了去了,好歹留几个子儿,我到了尚州也买个时兴的珠花儿戴。”
还是冬月机警,听见静安郡主的声音,赶忙收了纸牌。
长乐公主仍靠着马车,整个人懒洋洋的,笑说:“着急收起来做什么,当静安郡主平日里看不见别人玩这个吗?”
静安不言语,确实少有人在她面前斗牌赌钱。平阳城里待字闺中的贵女多少有些怕她。总担心言行略有不得当的地方落在她的眼里,变成了品德方面的瑕疵。她记得长乐也没有谈婚论嫁,不过贵为公主,似也不必在意在平阳城中的风评。
等到两个侍女收拾齐整了,静安才道出目的。想问长乐公主打算如何安置徐侍郎。
此次南巡,女子众多。
打头的长乐公主、静安郡主,随行的各府夫人都带着丫鬟、老妈子,带来的大夫、厨子也都以女子为主。虽说也有许多男子侍卫、随从、车夫和脚夫,但侍卫多在队伍外围,各府的随从也只在各府马车附近活动。
乍来了这么一个年轻英俊、尚未婚配的男子,就怕像油锅里落了水,在这一路生出什么事端来。
“徐侍郎是静安郡主做主带上的,如何却来问我怎么安置?”长乐公主竖眉,“你随意安排就是了,实在不好办,就撵了他走。”
静安状似为难地犹豫了一会儿。她来为此事询问长乐,一是怕途中生事,二是试探下长乐对徐佑宁的态度,担心长乐公主在途中为难徐佑宁。
既然长乐混不在意,让她做主,她就把徐佑宁安排与外围侍卫一同行止,既为少生事,也为徐佑宁安全。
静安离开方车后,长乐公主又与夏雨、冬月玩耍了一会儿,推说困倦,就让两人出去,自己瞌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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