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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7.9
c市,这是个不大不小的中等城市。
生活节奏挺快,但打麻将这种国粹实在是把城市的节奏拖低了不少。
我跟陈空是在一所私人孤儿院长大,打小就认识,可以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这是实话不骗人。
那时候孤儿院的条件不好,一条内裤,两个人换着穿。
经常是一三五我挂空挡,二四六就是陈空挂空挡,星期天我们两个石头剪刀布,美名曰看老天爷的指示。
条件差也就算了,院长跟那十几个社工都不是好东西,一天到晚对我们这些孤儿不是打就是骂。
陈空经常伤痕累累,我跟他差不多,许多时候身上都是青紫一片。
不知那时候有多少孤儿都暗自发誓,长大了一定去刨了院长跟社工的祖坟。
当时我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年,只知道闷着头看书,打架惹事从不跟我沾边。
虽然不能去学校上学,但自己在孤儿院的图书馆里找书看也够了。
陈空就不一样了,惹事,打架,出去当几天混子,什么事他都干。
互补这两个字是陈空亲口说给我听的,当时他是一脸的恬不知耻,真真的。
“易子,你不爱惹事,我帮你惹了,就跟我不爱看书,你帮我看了,这是一个道理!互补嘛!”陈空这么说。
“你能不能别叫我易子了,怪难听的。”我无奈的看着他。
小时候不懂事,还以为我们的名字很有内涵且富有诗意。
但自从我们知道自己名字的来历后,一看见自己的身份证,顿时就是一阵蛋痉挛。
院长是个不靠谱的孙子,很不靠谱。
孤儿院里的孤儿们名字都是他取的,这就显得他更不靠谱了。
别人家的小孩满月都要抓周,我们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过抓的东西就只有一样,新华字典。
满月的谁能抓得起新华字典?
院长无奈的只能把我们放在新华字典旁边,用手随便在那儿摆弄。
到时候随便翻开一页,院长看哪个字顺眼就用哪个给你当姓氏。
至于名字,就得看运气了,院长取名字可都是随便取的。
我跟陈空运气不错,好歹姓氏名字都很正常。
但是有一个孩子运气就比较差了,嗯,他姓蛋。
据说外人来领养这孩子的时候,一看姓氏就凌乱了,再一看全名,顿时就被镇住了。
蛋井。
其实我和陈空的名字都是跟蛋井一起取的,以院长的偶像命名。
易苍,蛋井,陈空。
孤儿院的院长是个男的,四十多岁,如果不是经常穿着一身西装,那绝对就跟普通的抠脚大汉没区别了。
多少年后,我跟陈空的一个观点从来未变,坚定如初。
“穿着西装的不一定是好人,有可能是你这种流氓,也有可能是我这种杀人犯,还有可能是院长那种变态。”我言之凿凿的说。
他吗的,姓王的这个畜生,院长让他当的,真跟现在的“校长”没啥两样。
本以为能安安稳稳在孤儿院混到十八岁,等到了十八岁再被扔进社会里自生自灭。
可事实告诉我,我太天真了,娘的。
现实总会跟剧情丰富的电影一样,每当你以为猜到了剧情,却出人意料的挨了一记响亮的巴掌。
记得那天是我的生ri,陈空拿着自己存下的五十块钱去买了两瓶啤酒跟几十串烤肉,笑呵呵的给我说:“十六岁了,你他吗也不小了,咱们喝点酒庆祝庆祝。”
“我不会喝酒。”我诚实的摇了摇头。
“废话,谁天生会喝?”陈空苦口婆心的说:“书里说得好,不喝我的酒,枉在世上走。”
“哪本书里写的?”我疑惑的看着他。
陈空愣了愣,立马顾左右而言其他:“来来来,先给你庆祝才是正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终于倒在了饭桌上,嗯,这话有点夸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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